雲舒以靈火刃爲劍,一劍朝塵生刺去。
轟!
一道熾烈的劍意噴薄而出。
劍意掠過之後,整個風雲臺上已經一片焦黑。
而外門長老塵生,卻已經化作一團焦炭。
砰。
劍出之後,雲舒手中的靈火刃散去,化作無數的亮白色光點兒,被風吹落到風雲臺之下。
按說,這些光點兒應該沒有半點兒聲音纔對,可是不知爲什麼,場間所有人似乎都彷彿聽到了一種聲音。
而那聲音,似乎緣自他們的心底。
短暫的沉默之後,風雲臺下立刻響起了迄今爲止,最爲澎湃的聲浪。
“我的天啊!塵生長老他……真的死了?”有人瞪着眼睛看着風雲臺上,到現在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都燒成碳了,難道還有假?”在他身邊,有一人澀聲說道。
“真是想不到,這個雲舒如此輕描淡寫的殺了塵生長老,他到底有多強?”
“多強?剛纔的戰鬥你看不清麼?能隨手把塵生長老轟飛,保守估計也得武玄境了吧。”
“武玄境?可是我聽說,咱們火玄宗裡,到達這個境界的還不到十個,而且絕大多數都是太上長老級的人物,這雲舒纔多大,怎麼會有如此境界?”
“天知道,或許他是個天才吧?”
“這個就不用或許了,他毫無疑問是個天才。”
面對人羣的驚呼,雲舒的心情卻極爲平靜。
過去的十幾年裡,這塵生一直欺凌雲舒父子。
那時候的雲舒,將塵生視爲絕大的仇人,心中每每發誓要將這些屈辱討回來。
可是如今仇報了,他卻沒有想象中的興奮。
“或許是層次不同了吧。”雲舒慨嘆道。
是的,在從前,雲舒是個不能修行的廢物,而塵生是高高在上的外門長老,是雲舒只能仰望着的存在。
而如今,雲舒的實力不斷的提升,而且他現在的眼界,早已經不再侷限在這座宗門。
就是東雲國,或者天風帝國,再或者整個天下,都已經不是雲舒所向往的未來。
所以塵生這個火玄宗的外門長老,在雲舒的眼中,就好像是一隻討人厭的蚊子而已。
誰又會爲了拍死一隻蚊子而太過興奮呢?
“你這小子還真是妖孽,這才三個月而已,居然就已經強到了這種地步,照這個速度下去,過不了多長時間,連老頭子我都不是你的對手了。”風雲臺之下,杜老頭撫掌大笑道。
從雲舒入臨罪谷的那日,他就對雲舒另眼相看,而今看到他展現出了遠超自己預估的天賦,他自然開心無比。
“杜前輩謬讚了,我和前輩您的實力,還相差得老遠呢。”雲舒一笑說道。
他這句話並不是刻意謙虛,而是如今他境界提升,終於模糊的看清了杜老頭的境界。
他似乎應該在武玄境一重左右,這等實力,莫說在火玄宗,便是在東雲國內也算得上一流高手了。
有這等修爲,也難怪火玄宗會放心讓他鎮守臨罪谷那等地方。
“你這小子,嘴巴倒是會說。”杜老頭笑呵呵道。
可便在兩人說話的當口,風雲臺外圍忽然一陣喧譁。
“孽徒雲舒,還不束手就擒!”人羣之外,一個聲音如炸雷一般響起。
風雲臺下的許多年輕弟子,只聽了這一聲喊,就直接被震得癱坐在地。
雲舒聞聲眉頭一皺,眯着眼向着聲音傳來的望向望去,便見有百餘人從風雲臺四面八方圍了過來。
這百餘人的修爲,幾乎清一色都是靈玄境一重以上的修爲。
可火玄宗什麼時候擁有這麼多高手了?
但是,更令雲舒在意的是,在這百餘人的最前面的那個五短身材的瘦小老人。
那傢伙雖然看着不起眼,但是身上的氣息極爲厚重,便是雲舒現在的眼裡,都無法確定他的境界如何。
不過至少,也應該在武玄境一重以上。
“陳師叔?”一旁的杜老頭見狀,臉色就是一白。
而云舒聽到之後,瞬間想到了一個人。
“陳不然?”他低聲問道。
杜老頭聞聲,朝着雲舒暗暗點頭。
後者見狀,眼中寒意就是一閃。
雖然這還是雲舒第一次直接見到他,可是這個名字,卻早已經上了雲舒的必殺名單。
這個陳不然,數十年前帶飄雪峰等實力入火玄宗圍剿葉文南和雲萬里,害得兩人一人被囚,一人被廢。
十幾年前,他手下人又打傷了蘇靈文的腿,害得她雙|腿殘廢多年,更是被流放入臨罪谷。
幾個月前,當自己破解了祖師的石碑之時,這陳不然更是主張將自己抹殺。
這三件事中的每一件,都讓雲舒有足夠的理由殺他了。
而如今,他這會兒又帶着人來到了風雲臺,還口口聲聲說什麼讓自己束手就擒,不用想也知道他不懷好意了。
轉眼間,陳不然便領着衆人來到了風雲臺之下。
“哦?你居然還敢回來?”陳不然走到風雲臺前的時候,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蘇靈文,冷冷的說了一句。
聽到陳不然的聲音之後,蘇靈文渾身一顫,眼中閃過一絲憤恨之色,卻咬着嘴脣沒有出聲。
“你幹什麼?”在她身側,呂青竹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不對勁,趕忙將她護在身後。
陳不然略顯驚訝的看了呂青竹一眼,而後冷冷一笑,便將臉轉向了風雲臺上。
不管怎樣,他這次過來的首要目的,還是雲舒。
“孽徒雲舒,你可知罪?”一開口便是問罪,將周遭衆人聽得都是一愣。
“陳師叔,雲舒他……”杜老頭見狀,便想上來說兩句。
可是還沒等他說完,陳不然三角眼一瞪,冷冷道:“我面前哪有你插嘴的份兒?給我滾開!”
杜老頭早就知道這陳不然的脾氣,若是從前的話,他老早就開溜了。
可是今天不行,自己身後站着雲舒。
若是自己讓開的話,雲舒豈不危險了?
“陳師叔,您應該知道,我師父他對雲舒如何看重吧?”萬般無奈之下,他只好搬出了自己的師父來。
“我自然知道!”陳不然臉上現出一絲陰鷙。
“可就算是師兄再如何看重,我還是要爲宗門主持正義,剷除這個十惡不赦的孽徒!”他一邊說着,雙眼射|出兩道寒芒來,好像要將雲舒直接釘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