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棵破樹,有什麼好得瑟的,誰先死還不一定呢。"秦牧罵道,眼角的餘光卻是看了右側黑衣人一眼。
大地妖熊神魂,右側黑衣人的實力果然如他所料,甚至比左側黑衣人還要強上一線。
而此時,左側的黑衣人根本就沒有意識到,他的同伴隨時都可能在背後給他致命一擊。
而秦牧,無比的希望這一刻早一點到來。
此時的秦牧早已經收起了輕視之心,在這樣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聽到秦牧的話,右側黑衣人眼神一動,眯着眼睛看了秦牧一眼。
秦牧剛剛的那一番話,似乎是話裡有話呀。
左側黑衣人沒有聽懂,可是右側黑衣人卻是有些猜測了。
果然,右側黑衣人看到秦牧的目光總是若隱若現的看向他。
右側黑衣人冷笑一聲,想不到一不小心,竟然是被此人察覺到了。
右側黑衣人一下就想明白了秦牧的心思。
這是打算坐收漁翁之利呀。
顯然,秦牧的目光並不是完全隱藏起來的,就是給他看的,這是在提醒他讓他早點動手。
現在擺在右側黑衣人面前的只有兩條路可選。
第一,儘快動手,兩人大戰一場後,秦牧坐收漁利之利。
第二,則是現在不動手,但是就是用屁股想都知道,秦牧一定會在關鍵事件將這件事情拿出來說。
雖然秦牧的話不至於讓兩人徹底反目,但是卻足以讓他們的這個小隊面臨着解散的危險。
有了防備心思的兩人,不可能在精誠合作了。
秦牧這是赤裸裸的陽謀。
右側黑衣人遮住面具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輕輕的對着秦牧點了點頭。
這看似無解的選擇,並沒有讓右側黑衣人有一絲的動搖。
即便是沒有秦牧這一舉動,他也是要打算在今日動手的。
至於秦牧,一個拓脈境三重的人有什麼好擔心的。
在殺掉左側黑衣人後,再將秦牧幹掉,這在他看來根本就不是個事。
秦牧則完全沒想到,右側黑衣人竟然給他迴應了,而且正是他所盼望的那樣。
心中也不免有些疑惑,卻是沒想到,他輕視了別人,對方也同樣輕視了他。
“你既然那麼不知死活,爺爺我就成全你!”左側黑衣人語氣森冷的看着秦牧說道。
“你不用動手了,這樣一個廢物,交給我一個人就足夠了,已經很久沒有人敢這麼和我說話了!”左側黑衣人舔了舔嘴脣,對着身旁的人說道。
他要讓這個不知天高低吼的小子知道,生不如死的感覺!
這就是得罪他的下場!
在這廣闊無垠的綠洲內,僅僅只是一個拓脈境三重而已,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反抗的越激烈,收到的打擊就越大。
這裡是火焰山,是綠洲之地,在這裡只有最赤裸裸的叢林法則,什麼法律,什麼道德,這只是人類給自己加上的枷鎖而已。
在綠洲內,是完全可以自我將枷鎖去掉的。
死上個個把人,在這綠洲內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如果時間稍長一點,連屍體都找不到。
別說在這綠洲內殺人了,只要不在朝火城和拜火城內殺人,根本就沒有人管。
這裡可是罪惡之地。
朝火城以及拜火城,最初的建立者們,可都是那些窮兇極惡之徒,這些臭名昭著的人,沒有任何一個地方願意接納這些人。
即便是生活在那裡,也會被衆人排斥。
逐漸的,這些人就聚集到了火焰山這個根本沒有人願意來到的地方。
人越聚越多,也就漸漸形成了錯落,一座罪惡之村。
再然後就有了鎮,有了城池。
這就是朝火城以及拜火城的歷史了。
朝火城,拜火城這是兩座完全不屬於任何一方勢力的城池,它們就是罪犯者的家,在這裡,兩座城池願意接納任何一個犯罪之人,而不會擔心,這兩座城池屬於誰的勢力,而自投羅網。
如此這般世世代代的沿襲下來,一代代破壞規則的犯罪者們,在這裡卻是自覺的維護起了兩座城池的規矩。
畢竟,兩座城池可以說是所有犯罪者們的家。
右側之人並沒有說什麼話,冷漠了看了秦牧一眼。
這一眼中卻是充滿了得意與自豪,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左側黑衣人竟然如此的配合。
秦牧也無語了,沒有見過這麼配合的人呢。
要是不殺他,都感覺對不起對方的配合。
右側黑衣人身後的大地暴熊,就那麼虎視眈眈的瞪着前方。
目光所及之處並不是秦牧等人,而是左側黑衣人。
這一切,左側的黑衣人根本就沒有察覺到。
就那麼大大咧咧的走進了右側黑衣人給他埋的坑。
左側黑衣人似乎察覺到了一點異常,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周圍。
右側之人心中一跳,幸虧臉上被黑布遮住沒有露出跡象。
爲了表示自己不會插手,右側黑衣人看了左側黑衣人一眼,擡起腳步倒退了一步,意思已經非常的明顯了,你動手吧,我絕對不會插手的。
左側黑衣人點了點頭,他雖然感覺有些疑惑,可是卻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又看了秦牧一眼,覺得問題一定是出在了他的身上。
雖然是拓脈境三重,正常來說幾乎是穩贏的局面,可是對於秦牧,左側黑衣人並沒有掉以輕心,能夠在綠洲內混到現在的,就是個普通人,也必然有不尋常之處。
不過,嘴上,左側黑衣人還是顯得極爲的輕蔑。
"小子,做好死的準備了沒有。"左側黑衣人獰笑道。
秦牧笑了笑,“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你可真夠自信的。”
“小子,到了現在了,你還嘴硬,等會我看你還有沒有現在的骨氣!”左側黑衣人冷哼道。
鐵鱗樹的樹葉發出嘩啦啦的聲響,左側黑衣人渾身殺氣凌然。
“小子,準備受死吧!”左側黑衣人冷哼一聲。
就在這時,不知爲何,左側黑衣人心中一陣的心悸。
前方的秦牧並沒有動手,這股突然而至的心悸到底來自哪裡?
而這裡,除了他自己和秦牧之外,剩下的似乎就只有一個人了。
左側黑衣人的腦海中突然蹦出了一個問題,既然他的同伴都不準備出手了,可是爲什麼卻並沒有將神魂收起,而是時時刻刻的跟在他的身邊呢?
想到這裡,左側黑衣人瞳孔突然放大,似乎只有一個理由了。
猛然間,左側黑衣人回頭,一個讓他驚駭的場景出現了!
右側黑衣人不知在何時竟然已經悄然來到他身後不遠處,大地妖熊兩顆巨大的血紅色雙眸此時也是緊緊的盯着他。
飄蕩在空中的大熊身影,無比的龐大,卻是靈動異常。
雖然目前還只是虛影,可是在轉身之際,渾身的肥膘亂顫,卻是無比的真實。
大地妖熊整個身體都已經直立起來了,盯着眼前渺小的人類,肥碩無比的後掌支撐着他巨大的身體,一張血盆大口張開,露出尖銳的獠牙,四周的靈力此時正瘋狂的向着大熊的嘴巴中移動,一個土黃色的靈力球此時已經有人頭般大小了。
四周大量的靈力波動,讓左側黑衣人心中大駭,“賈元,你他媽的想幹什麼!”
左側黑衣人此時什麼都顧不上了,直接喊出了對方的名字。
秦牧心中一動,“原來他叫賈元。”
賈元冷笑一聲,“我想幹什麼,難道你看不出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