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氣,不斷的喘氣。
身體的疼痛,可不是虛假的,那是實打實的內傷。若是再遲那麼十幾秒鐘,自己就真的要死掉了。還好,最先掛掉的,是對方。
掙扎着起來,不得不說後天初期的修爲還是很給力的,至少細胞自我修復的能力提高了許多,沒有以前那種受點傷就動彈不得的挫樣。
蛇肉遲一些再說,蛇皮卻必須第一時間剝開,內臟也必須要第一時間去除。前者是縫製皮護具的必需品,後者則是爲了不要污染蛇肉。
巨蟒很長,足足有三十米長,工程量之浩大讓秦牧也是苦笑不已。
當天色完全黯淡下來,秦牧這才摸黑把蛇皮給剝離,並且去掉了內臟。說起來,以前經常看電腦,而且營養攝取單一,眼睛在黑夜幾乎看不到東西。卻不想到了後天初期巔峰之後,夜視能力恢復過來了。
或許,也要感謝那個比地球要大上三倍的月亮吧?
那是固定在一個地方,永遠不會改變形狀方向的月亮,實際上秦牧也不知道那是不是月亮,反正他來到這裡十年的時間,這個月亮就存在這裡十年的時間。
在這個時間裡,它一直掛在那裡,一直都是地球的三倍大,一直都是那麼的明亮,看着是那麼的恬靜。在寂寞的時候,一個人仰望天空,或許沒有繁星點點,但有它的陪伴,多少也有種平和的感覺。
月光之下,一切都是那麼明亮,恬靜。
有種,被治癒的感覺……
“呵呵……現在的我,那裡有享受這份恬靜的資格啊……”秦牧笑了笑,繼續手頭上的工作。
其實剩下的也沒什麼工作,一則是把巨蟒的肉吊到樹上,這可以避免被其他的掠食動物搶奪;二則要尋找巨蟒守護的寶物,以前包括疾風豹守護的寶物,最終都是別人得到,所以秦牧很好奇巨蟒守護着什麼;最後就是拆除死亡陷阱,至少把手雷給回收,這玩意用一個少一個,還是悠着點用好點。
幹完一切,想來也是晚上八點鐘左右。
這個時候別說帶着那麼一大條蛇肉回去,自己走回去都不行,肚子傳來陣陣的抗議聲就是最好的解釋。
“今晚,看樣子要在樹上過夜了。”擡頭看了看周圍的大樹,秦牧苦笑。
在樹上過夜他也有體驗過,至少在樹上可以避開大部分的地面掠食者。但不能否認的是,掠食者裡面,也有不少是會爬樹的,比如蟒蛇或者獵豹什麼的。
所以說,這種不安全的庇護所,真正要休息好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有總好過沒有,秦牧如今根本沒有選擇,他只能夠默默的藉助兩把軍刀的幫助,爬上了吊着蛇肉的大樹。在一個三叉樹枝上,試着用這棵樹的其他樹枝搭建一個臨時庇護所,好歹也要搭出一個平臺好休息。
正好,可以試試自己今晚真正最大的收穫。
那是一把唐刀,巨蟒守護着的寶物。天知道它是爲什麼出現在這個地方,也不知道巨蟒爲什麼要守護它,但看得出來,這是一把非常不錯的寶刀。
刀身自刀鞘之中緩緩拔出,發出一聲金屬的清響。刀身如玉如冰,給人一種非常平和,卻不願接觸任何人的感覺。刀身上有刀銘,名曰:冷月。
這應該是來自武俠文明的武器,而且應該是大師級的鑄造師嘔血之作。
這個級別的刀,其中往往是存在靈魂的。
是的,秦牧將冷月握在手中,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其中的那份恬靜,卻不願觸碰塵世的意志。性格而言,至少不能算是和秦牧對立,但絕對不是一路人。
或許只有那種清修者,才能夠用這它。
自己的養氣功夫還是差了一些。或者說,自己本來就不是那種人。
但只要武器並不反抗自己,那麼自己就可以用!
具有靈魂的武器都有擇主的本能,合適的可以最大限度的發揮它的威力;像秦牧這樣的,只是能夠發揮它部分的實力;若是性格不合的,甚至斬不斷一根小樹枝。
手持冷月,朝着周圍的樹枝輕輕揮舞,完全感覺不到刀刃有任何遲滯感。
當意識到情況不妙的時候,樹枝已經被斬成兩段。那是自己合抱才能夠抱起的樹枝,被這把刀非常輕易的就斬斷了。
若是斬在之前那條巨蟒身上,只怕也是輕鬆秒殺吧?這威力,還僅僅是沒有盡全力的情況,秦牧真的很好奇,當它的威力被完全使用出來之後,會是怎麼樣的場面?
不過現在,他需要乖乖來到樹下,把掉在地面上的樹枝給進行一番加工。
否則,今晚只能掛在樹枝上睡覺了,到時候說不準一個翻身就悲催了。
冷月其實此刻也是很可憐的存在,明明是一把武鬥用的兵器,卻兼職了一次柴刀。只怕鑄造者在天之靈,也會死不瞑目吧?
不過用這玩意就是比用軍刀好,沒多久就被秦牧加工出了五塊不算美觀的木板,並且被帶回了之前呆着的樹枝那邊。
前後不過十分鐘,當秦牧真的覺得自己要累垮的情況下,一座平臺搭建完畢。他可以肯定,今晚自己可以好好睡個覺了。
不過在此之前,他也是小心翼翼的升起了火,試着燒烤蛇肉。卻不想蛇肉還沒有烤熟,天上本來萬里無雲的,卻是突然下起了雨,而且還是暴雨。
結果蛇肉就只能夠烤得半生不熟,那味道自然好不到哪裡去。
“好吧,我也沒有選擇了。”秦牧只得苦笑,大口大口的吃着手中的肉食。
果然,男子漢就要攝取足夠的肉,才能夠有力氣。
不知道吃了多久,秦牧這才停止了進食。再看巨蟒,原本三十米的身長,至少被自己吃了十米多,按這個肉量,自己至少吃了三十斤的肉。
“呵呵……看來真的是餓壞了……”秦牧自言自語,或許就是那麼點聲響,才能夠讓人產生一種自己還活着,自己還不算孤獨的感覺。
一個人被丟到一個陌生的環境裡面,到處都是兇險,偏偏一個可以和自己說話的人都沒有。這份孤單,現代人應該很難理解吧?
天上的大雨,可是下個沒完沒了。
秦牧此刻好歹是藉助頭上的樹枝,配合蛇皮搭了一個簡單的屋頂,好歹是沒有暴露在雨水之下。洗澡或許沒人討厭,但是整個人泡在水裡睡上一個晚上,那就太可憐了。
“這雨,還沒完沒了啊?”靠着樹幹,秦牧只能稍微抱怨兩句。
“嗚!”有狼嘯聲在不遠處傳來,這是狼發現獵物的叫喚,它在呼喚同類。
“這是哪個可憐蟲被狩獵了?”秦牧幸災樂禍的說到。
此刻他的位置且不說狼羣上不來,只說這周圍被雨水那麼一沖刷,自己的氣味早就沒有了。狼羣要根據自己的氣味找到自己,那絕對不可能的。
在這樣的天氣,狼羣能夠發現的只能是視線範圍內出現的獵物。
“救命啊!”前後不過兩秒鐘,一個聲音傳了出來。
“剛纔,有誰在說中文?”秦牧愣了一下。
“救命啊,有誰在嗎?!”那聲音更加焦急的喊了起來。
這一刻,秦牧幾乎可以確定,被獵殺的是一個人,而且是一個母語爲漢語的人種。也就是說,超過90%的機率是華夏人,10%則是華僑或者華人。
同胞!只有寂寞了幾年的人,纔會知道這兩個字的寶貴,雖然實際上秦牧才孤身一人獨處了不到兩天。
此刻放在他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救人,一個是置之不顧。
“什麼時候,我也變得那麼熱血過?”秦牧帶着冷月,迅速回到地面上。
按照他獨自一人活了數年,而且幾乎沒有朋友的在基地裡面生活幾年的經歷,他根本不會有這樣熱血的行爲。或許是數年孤單生活的經歷,已經讓他的心中有了一種漠視一切的態度。
但如今還不行,體內的熱血尚未冷卻,這根本不受他的記憶控制。
人嘛,這輩子總有那麼幾天是會熱血一下的。
對於這個心情,秦牧覺得並不算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