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的話如雷鳴般響徹在衆人耳邊,話音剛落,一道黑影一閃而過,所有人的心頭隨之一跳。
如今的秦牧在衆人眼中越發神秘,場中根本沒有一人看清黑影的模樣,衆人身體緊繃,警惕着望着四周。
本來柳家和岳家聯合,即便方家是北靈城第一家族,卻也難以抵抗,而隨着秦牧的一句話,場中形勢再起變化,柳嶽兩家慢慢往後退去,可是作爲柳家的家主,柳如龍卻是一動未動,眼神呆滯的看向前方。
兩方勢力,四周圍的人羣目光頓時集中在了中央的柳如龍身上。
岳家家主心中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在柳如龍身後叫道:"柳兄!"
一陣北風吹過,柳如龍的身體搖晃了一下,脖子上毫無徵兆的出現了一道血線,緊接着所有人的眼神瞬間緊縮,頭皮發麻。
柳如龍的頭顱在衆目睽睽之下滾落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輕響,這響聲就如大鼓敲擊在衆人心頭,讓所有人大氣不敢喘。
一個鍛體境五重的強者,在北靈城叱吒風雲幾十年,就這麼毫無知覺的死掉了。
"家主!"柳家人聲音悲痛,卻不敢上前,因爲那個殺人魔王還在那裡站着呢。
秦牧再次成爲所有人的視線中心,如今看着秦牧,有人的腿肚子都開始打顫了。
就連方家和葉家人也同樣如此,除了方勇和葉飛,所有人不着痕跡的向旁邊移動。
秦牧摸了摸肩頭小黑的腦袋,衆人也隨之望了過去,此時此刻,大家好像才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秦牧肩頭的小貓,從他出現的那一刻就趴在那裡了,和柳風的決鬥好像也沒見這隻黑色小貓移動過。
看到衆人的目光,小黑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萌萌的叫了聲,"喵!"
而衆人的腦海中只有那道快如閃電的黑影!
岳家家主臉色發白,四大勢力中只有岳家根基最淺,他本人更是隻有拓脈境三重的實力,如果不是坐在這個城主位置上,哪裡夠格北靈城四大勢力。
柳如龍一死,柳家元氣大傷,哪還有和方家以及秦牧叫板的份,岳家家主心頭髮苦,卻也只能扯起一個笑容看向秦牧,親切道:"賢侄真乃人中龍鳳,北靈城第一天才之名當之無愧,你和小女的婚事我覺得還是提前舉行比較好,我也老了,到時候整個岳家都交給你和姍姍如何?"
所有人都不得不佩服嶽老兒的臉皮,真是比城牆拐角還要厚。
方勇譏諷道:"你女兒看來是比較中意柳風呀,看不上我兄弟,強扭的瓜不甜,我覺得你還是問清楚比較好。"
岳家家主板起臉說道:"這件事情是葉老爺子當年決定的,哪裡是她一個女娃娃說的算的。"
方勇冷哼道:"你要是早這麼想,哪裡還有這麼多事,說來說去,這一切還不都是你的寶貝女兒嶽珊挑起的事端!"
秦牧的突然崛起,直到如今秦牧被趕出葉家,柳風的慘敗以及柳如龍的身死,一切的一切都可以追溯到半年前那次拙劣不堪的強姦事情上。
柳家岳家如今卻是自食其果,衆人轉頭看向岳家席位上的嶽珊,只見他秀美的臉上卻是一片慘白。
岳家家主心頭也是苦澀,如果秦牧早就表現出這般天賦,自己哪裡會允許那種事情發生。
秦牧面色平靜,向前走去,四周人紛紛讓道,演武場上再次安靜了下來。
柳風早已躲到了柳家衆人身後,看到自己的爺爺慘死,他早已經呆滯的說不出話來了,直到秦牧走到了他的面前。
柳風擡起頭,迎上秦牧那雙平靜的雙眸,腳下一軟,坐到了地上。
"你,你想幹什麼?"柳風的牙都快掉光了,說起話來有些漏氣,而且一股股寒風吹進他的嘴巴。
"我,我哥哥是柳傑,你,你不要亂來,否則他是不會放過你的。"柳風一邊雙腿亂蹬向後退去,一邊還不忘威脅秦牧。
柳傑,秦牧想到那種常年陰鷲的臉,如今和葉瑤都在大夏皇朝帝都,"那就讓他來找我好了。"
秦牧看着柳風,聲音平靜,"說吧,半年前的事情都說出來吧。"
"什,什麼事情?"柳風眼睛左右飄忽的說道。
秦牧沒有一絲好和他爭辯的意思,一腳踩在他的腳腕上,咔嚓一聲響,柳風的左腳便極其不規則的歪在了一旁。
"啊!"柳風慘呼,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眼神越發驚恐,從小到大他從未受過如此酷刑。
"給你三息的時候,將半年前的事情說出來。"秦牧的聲音不見一絲感情。
"我什麼都不知道呀!"
"一!"
"我真的不知道!"
"二!"
"我,我……"
"三!"
"我說,我什麼都說!"柳風整個人都快崩潰了,秦牧在他的心中早已經化身惡魔了。
聽到柳風要說話,嶽珊的身體微顫,卻是不顧一切的站起來,"柳風!"
柳風擡頭看了一眼嶽珊,用手一指,"半年前的事情,都是嶽珊的主意,和我無關呀!"
嶽珊整個身體都晃了起來,臉色越發慘白,緊咬着嘴脣,眼神有些怨毒的看着柳風。
岳家家主大怒,"柳風,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女兒嶽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朋友!"
此時他的心中還報有一絲僥倖,希望秦牧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和嶽珊重歸於好。
聽到柳風的話,岳家家主眼中殺氣一閃,突然上前想要一掌斃了柳風!
秦牧淡淡的聲音傳來,"岳家主,你最好不要動!"
小黑萌萌的眼睛望了過來,讓岳家家主身後升起一股寒氣,再不敢有任何小動作,只是滿臉殺氣的看向柳風。
秦牧在這裡,柳風哪裡還敢有一絲隱瞞,所有的一切和盤托出。
"半年前的那次酒會之前,嶽珊找到我,說他想和我在一起,不願意嫁給你,然後就有了陷害你強姦的事情,在你入地牢後,她還是不滿意,想將你徹底趕出北靈城,纔有了今天的比試。"
柳風說完,擡頭看着秦牧,爬到秦牧腿邊,抓着秦牧的褲腳,痛哭流涕,"秦,秦牧,我說了,我全都說了,這一切都是嶽珊指示的,跟我真的沒有關係呀,求求你了,不要殺我。"
在場衆人,沒有一個不清楚這件事情的,可是演武場下的民衆卻是炸了鍋,看着柳風以及嶽珊指指點點。
"臭不要臉的女人呀,好狠的心!"
"真是蛇蠍心腸!"
"那柳風也不是東西,爲了美色,助紂爲虐!"
"大家都冤枉秦牧了呀,真是少年英傑,是我北靈城的驕傲!"
"是的,是的,我當時就猜到了,像秦牧這樣的天才怎麼會幹強姦那種事情。"
"咦,兄弟,你剛剛不是還說,秦牧是膽小鬼,躲在山脈中不敢出來嘛?"
"哪有的事,你聽錯了吧,我說的是秦牧在山中歷練,可能因此才耽誤了事情,看看人家天才就是守時,最後一刻都趕了回來。"
岳家家主大急,看着秦牧說道:"賢侄,這一切都是誤會。"
秦牧沒有理會岳家家主的話,看了岳家席位上的嶽珊一眼,此時那裡只有嶽珊一個人,其餘人都已經來到了演武臺上。
抓起腳下的柳風,秦牧奮力一拋,將柳風扔了過去。
二人對視,秦牧的眼中再沒有了曾經對她的迷戀,只有徹骨的冷漠,"嶽珊,將你的情郎還你。"
雪越下越大,北風吹的更加猛烈,衆人衣衫嘩嘩作響,秦牧手中突然多出一個信封,是昨日向小二要來的,屈指一彈,信封在大學紛飛中輕飄飄的飛向嶽珊,雪花遮蔽了衆人的眼,可是仍然有眼急的人看清了上面的大字。
"休書!"
秦牧的聲音傳來,"這封休書也送你,從此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我們二人再無瓜葛!"
休書飛到了嶽珊身前,落到了柳風的身上,聽了秦牧的話,嶽珊擡頭看了一眼,秦牧跳下演武臺,身後方勇和葉飛跟隨,衆人閃避,讓開一條道路。
大雪中,三人的身影漸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