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隊其餘還有活動能力的人,見狀,也是有樣學樣,一個個將失去了行動能力的護衛們,用這種方式,扶到了官道旁的樹林外。
就在他們努力做着這件事的時候,一陣悠揚的馬蹄聲,突然從遠方“得得得”的傳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沈三正在扶另外的護衛,聽到這馬蹄聲,頓時苦笑了一下,心中爲這個即將倒黴的來人默哀了一下。
這夥綠林劫匪,行事古古怪怪的,也不知道要做些什麼。
“是個少年人!”就在他苦笑的同時,那個手拎大砍刀的劫匪,突然有點興奮地對那手持狼牙棒的劫匪說道,“相貌和那王八蛋有五六分的相似,應該就是咱們要等的人了!媽的,這傢伙不是聽說有一頭妖獸坐騎來着嗎?不騎妖獸反而騎馬,腦門讓掛甲獸給親了吧!”
“畢竟是世俗王朝,騎馬低調一些嘛。”那手持狼牙棒的劫匪淡淡一笑,衝其他幾人說道,“行了,都打起精神來,正主兒到了!”
他這一聲吆喝,其餘幾個同樣蒙着面的劫匪,眉宇之間,也露出了喜悅之色來。
“待會兒你們慢點佈陣,先讓我上去好好收拾他一頓再說!”那手拎着大砍刀的劫匪對自家這幾人說道,“媽的!讓我們在這裡白白等了一夜!這口氣,老子可咽不下去,非在他身上好好出了氣不可!”
“別大意,這小子恐怕不簡單,連段宏都失了手——”那手持狼牙棒的劫匪提醒道,“你的實力雖然勝過段宏不少,但是比起三公子段譽來還是差了不少。我聽說段譽最先找的這小子,只是最後不知道爲什麼,沒有動手就走了。”
那手拎大砍刀的劫匪很是不以爲然道:“以段譽那爛好人的脾性,不動手纔是正常的吧,真要是動了手,那才叫一個奇怪!”
“總之,小心一些吧。”手持狼牙棒的劫匪說道,“段宏任務失敗,回來以後一句話也不說,直接領了懲罰去後山面壁了。我看他那樣子,肯定是吃了一個不小的虧,不然不可能會這樣的。”
手拎大砍刀的劫匪依舊不以爲然:“京師那是孟家的地盤,我聽說孟開疆這老頭,居然已經渡過了‘金丹劫’,成就了金丹。另外那個叫什麼什麼風的大離帝師,貌似修爲都達到了化嬰境。段宏說不定是在這兩人身上吃的憋,至於那王八蛋的弟弟——”
他很是不屑地撇了撇嘴:“當初大本他們沒帶他回去,就證明他在修煉上的天賦不怎麼樣。現在長老雖然下了命令,要帶他回去,不過,我估計這是爲了拉攏那個王八蛋。畢竟,那傢伙雖然王八蛋了一點,但好歹也是他這一輩中,兩個‘七品精神種子’之一。這一屆的‘天下第一武道會’快要臨近了,家裡還指着他出把力,估計就是看在他的份上,所以纔想提攜他那個廢柴弟弟一把。不過,要我說,就算帶回家裡去,以這小子的天賦,成就也是相當有限。”
他說這話的時候,馬蹄聲已經由遠及近,伴隨着一聲嘶鳴響起,一匹通體雪白的純種北疆龍駒,就停在了他們面前二三十丈開外的地方,正噴吐着白氣,四隻馬蹄很是不耐煩地在原地蹬踏着。
“嘖嘖,打劫黨啊。”一個說不出是什麼意味的聲音,就在北疆龍駒急停而下的時候,傳進了一衆劫匪的耳朵裡,同時,也傳進了沈三等人的耳中。
沈三下意識地就忍不住扭頭看了過去,看到的,卻是一個錦衣華服的少年,正騎在一匹價值不菲的北疆龍駒上,遠遠地停在那裡。
“哎,原來是一個公子哥兒,這下子,估計也要倒黴了。就是可惜了那匹北疆龍駒啊,看樣子,那馬可是純種的狄戎龍駒,光這匹馬,就頂的上我一車隊的貨物了……”沈三心中默默哀嘆了一聲,臉上也是露出了無比惋惜的神色來。
在他看來,這龍駒背上的少年,多半是京師中哪個達官貴族家的子弟,只可惜,在這裡遇上了綠林剪徑的這羣劫匪。要是運氣好,被劫了一身的財務,光溜溜地還能回去;要是運氣不好,直接被這夥強人綁票了索要贖金都是有可能的。
一想到此,他又忍不住朝這羣行爲舉止怪異的劫匪看了一眼,果然發現這些人的眼睛裡,一個個都閃出了明晃晃的神采來。
“哎,看來是後者了……”他在心中又嘆息了一聲,搖搖頭,繼續去攙扶倒在地上的護衛們了。
孟斯傲就騎在北疆龍駒的背上,遠遠看着前面排成了一溜的拒馬樁,和這些手持兵器的蒙面漢,臉上露出一個無比燦爛的表情來:“弟兄們逮住一頭肥羊了哈,買賣做得還不錯嘛。”
所有人,包括那些劫匪和沈三在內,都是齊齊一愣。
這話說的,怎麼聽起來像是劫匪的同行啊?
“少廢話!乖乖下馬來,不要讓大爺動手!”那手拎大砍刀的蒙面劫匪愣了一下,跟着凶神惡煞地朝他喊道,“你要敢跑,就休怪我手上的大刀翻臉無情了!”
“嘖嘖。”孟斯傲沒有理會他的威脅,臉上依舊笑容燦爛,只是這燦爛的笑容之中,卻是毫不掩飾地流露出一絲同情來,“周天境的修爲,卻拿了一柄只有人階檔次的破刀——你們這些年過得也挺辛苦的吧?看你們修爲境界還不錯,不如就此跟了本少爺如何?”
他說着,左手隨意得朝前一甩,頓時,一片金屬的光澤閃過,跟着就是“噼裡啪啦”一通響,在他身前不遠處,橫七豎八地出現了幾套戰鎧和幾件玄兵來。
“帝階戰鎧——天狼系列的。”他順手指了指戰鎧後,又指着那些玄兵道,“都是帝階中品和上品的貨色,只要你們跟隨本少爺,這些家當,就算是少爺我賞給你們的。怎麼樣,考慮一下吧,我這隨便一件,就比你們身上這堆破爛貨加起來都要值錢了。”
說到最後,他又很是同情地搖了搖頭,嘴裡“嘖嘖”有聲道:“幾個周天境來幹打劫黨,這已經夠可憐,夠掉份兒了,結果,你們還把打劫黨這種能夠快速致富的行當,幹成你們現在這副慘樣——嘖嘖,嘖嘖,真是太丟我們打劫黨的顏面了,少爺我看了就覺得可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