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似乎除了歐陽羽外，其他人一見到這天仙女子出現，神情卻變得格外凝重，每個人臉上的表情就好像是要馬上趕赴戰場一般，毅然而堅定，紛紛展現出一種捨我其誰的霸氣和傲然之色。單是這份氣勢，哪怕是種界的果階修真者在此，也會感到望塵莫及。
“這些人究竟是……”歐陽羽雙目一眯，雖然心裡已經有所猜測的，但還無法完全肯定，不過，他知道自己一定突然間進入了某段記憶裡，就像是進月魔之卷中所隱藏的記憶一樣。但這個記憶應該是很多人的，因爲他能夠感受到每個人此刻的心情，都有着難以言喻的複雜。
“你們真的都決定了嗎？”就在此時，那天仙女子柔音猶如絃樂般響起道，同時一雙眸光環視衆人，同樣十分凝重。不難看出，她就是這深谷洞府的主人，他之前一直很想有幸討教的女仙人。
但歐陽羽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下先見面，不過，只有他能夠看到這天仙女子，這天下女子和其他二十四位仙人，是看不到他的。因爲這就是一段不知道從何而來的記憶，也可能關係到這些十分強大的仙人爲什麼會死掉的秘密。
“仙子，就不必勸阻了。我們二十四人已經一致決定了。”這時，銀甲男子沉聲冷酷地應道。
“冰帝，不是我要勸你們，但現實是殘酷的。已經死了太多的仙人了，再這樣下去，你們遲早也會……”天仙女子神色一黯地搖頭說道。
“若真是如此，只能說此劫難逃啊！”衆人中的一老者，身穿灰白道袍，通體透着晶瑩的水芒，就好像是被渡上一層水膜似的。
“這老頭，難不成就是人間水境的那個水洞府的主人？”歐陽羽很輕易地就感受到老者身上透着極爲熟悉的氣息，而老者身上那層像是渡上去的水膜，正是修煉御水經後，所產生的奇特現象。但需要到很高的境界才能達到的。所以，他也不免猜測道。
“御水上人，你是所有人中年齡最長的，經歷的事故也最多，連你也同意嗎？”天仙女子
美眸一凝看向老者。
“御水上人？御水經……果然，他應該就是水洞府的主人，那洞室石門上也有御水上人這名字，加上已經可以確認身份的冰帝，也就說，這些人就是那些被用於滋養菩提樹的二十四具仙人屍骸的本來面目。
歐陽羽沒想到自己竟然有幸能夠窺視到這幾百年，甚至上千年前，從種界得到飛昇的二十四位仙人的風采。雖然，他還不知道這衆仙究竟是商討些什麼事情，但他知道這事情一定非常重要，看得出他們每個人都抱着赴湯蹈火的必死信念，而結果，他們也確實是死了，他們的屍骸也被用來滋養菩提樹。而用他們屍骸來滋養菩提樹的人，恐怕不是別人，正是眼前的天仙女子。
不過，讓歐陽羽不解的是這天仙女子爲什麼要將死掉的這二十四位仙人的遺體，用以滋養菩提樹的養分呢？從常理來說，這實在有悖於倫理道德，以及對這些仙人的不敬。
“既然你們已經決定，我也不會再說什麼，你們好自爲之吧！”天仙女子神情冷漠地說了一句，似乎不想再管這衆仙人的事情。
“仙子，難道不和我們一起去嗎？”冰帝問道。
“我和你們不一樣，就算你們都死了，我也不會死。這就是我的命運，其實也算是一種懲罰，留我一個人獨自見證這歷史的進程，仙人也好，凡人也罷，總歸難逃天地法理。人不能勝天，仙亦也不能，一切由天定，這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的事實。”天仙女子神情絕然地說道，似乎已經預示了這衆仙的命運。
“仙子這麼說的話，我們也不會強求，但若是我們不能活着回來，還望仙子能夠帶回我們的屍骸，埋葬在一起，似乎讓我們死後也能做個伴。”其中一仙人提議道。
“我會看着辦的。因爲你們的屍體可是相當有價值的……”天仙女子竟冷笑地說道。但她的話也給了歐陽羽剛纔疑惑的解釋。很顯然，這天仙女子並不像是外表看上去的那麼像仙子。
衆仙似乎早就習慣了天仙女子這冷漠無情的
一面，相視一笑後，突然間，化作二十四道光芒，從洞室內消失而去。同時，歐陽羽也突然覺得畫面瞬間模糊倒退，猛地不禁睜開了雙目。就見玉心瑩已經是面若桃暈地看着他通體散發出一種不屬於兩種屬性的，另一種極爲特別的光芒，而這光芒就像是將菩提樹所圍繞起來的那些熒光樹的光芒。
“你剛纔有沒有看到？”歐陽羽不禁問了一句。
“看到什麼？”顯然，玉心瑩並不知道剛纔歐陽羽所經歷的奇異之事。
歐陽羽見玉心瑩並沒有和自己一樣看到那關於那洞室主人以及二十四位仙人的記憶，於是，搖了搖頭，應道：“哦，估計是我的幻覺！”嘴上雖然這麼應着，但心裡卻暗想道，奇怪，爲什麼只有我一個人看到？這段記憶究竟是誰的記憶？是二十四位仙人中的一位，還是……
歐陽羽越想越覺得在意，雖然，之前他已經打算不再探尋這仙人世界的秘密，但是看過這段記憶後，他的好奇心再次被勾起，這二十四衆仙臨死前究竟去做什麼，又是怎麼死的？爲什麼他們明知道可能會死，還要去做？這一切都令人覺得匪夷所思。
不過，歐陽羽從衆仙字裡行間的對話中，也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比如，在他們去之前，這仙人世界似乎已經發生了什麼大事，死了很多仙人，這讓他不由想到那副花草圖中的情節，紫月下面，屍體成堆，唯一一個人活着，就只有一個女子，也就是他體內嬌音的原身。
“難道就是嬌音殺了那些仙人？”歐陽羽做出了一個極爲大膽的猜想。之前，他本以爲這些仙人可能是自相殘殺，但是，從剛纔那衆仙的對話，事實卻好像又不是那樣。但是，這或許就能解釋嬌音爲何會被封印起來，並且放入當年那株被他救活花草裡面，可能就是因爲她做過很壞的事情，而且他所瞭解的嬌音就是個絕情絕意，冷酷無情的女子，視殺戮爲樂的那種，會做出如此驚人的事情，也並不是不可能。看來這一切的根源還是在嬌音身上，只有她能夠回答自己的諸多疑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