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而作。
日落而息。
嬉戲同樣如此。
小長眼犼沒有死,但與死也沒什麼兩樣。
縱是嬉鬧玩耍,兩個未曾得到任何開的小屁巫,也在玩耍中漸漸熟悉了閃躲攻擊,熟悉了長眼犼的戰鬥本能。
最重要的是,一股屬於巫的氣勢,漸漸滋生。
滋生的氣勢很淡,再加上倆小屁巫都沒意識到自己踏上了戰鬥之路,所以後習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確定這氣勢的存在。
“你是想教導他們?”剛從狐疑中清醒,後習就忍不住問道。
邪天道:“是啊。”
“就這法子?”
“對啊。”
“這和玩耍有何區別?”
“沒有區別啊。”
後習面容抽搐,剛剛對邪天生出的好奇,就生了動搖。
“或許是我想多了……”
再次瞥了眼喪失修爲的邪天,後習消失。
“喂,高手,晚飯別忘了!”
石部落。
石圈的石屋裡。
“祭司,情況就是這樣。”一身形修長的戰士恭敬回道。
石蒙和石圈雙雙懵逼。
“他在樹下做石雕,石塊和石門玩兒了一天?”
“玩兒什麼?”
戰士:“長眼犼,剛睜眼沒多久。”
石蒙揮揮手讓戰士出去,這才黑着臉對石圈道:“祭司,把石塊石門帶回來吧,再這樣下去,倆人就徹底廢了。”
石圈沉吟。
石蒙急了:“祭司,就算石塊石門不堪造就,但那兒可是寧平山脈,萬一有個好歹……”
“這個我倒不擔心,”石圈慢吞吞道,“有後部落的後習在,他們不會出事,只是……”
“只是什麼?”
“說了你也不懂,去操練石虎他們吧。”
石蒙淚流滿面。
“我能隱約猜到他的打算,只是……”石圈皺眉自語,“石塊石門基礎之差,就算你能達到目的,但實力,哎……”
喟嘆一聲,石圈顫巍巍起身,準備去問問。
“一起吃點兒?”
邪天很自然地把石圈當成了來串門兒的鄰居。
嗅了嗅石屋裡飄出來的肉味,石圈苦笑一聲,轉身離去。
“戲弄小長眼犼,吃大長眼犼,長眼犼造了什麼孽啊……”
“長眼犼和巫有什麼大仇大恨?”邪天也好奇問道。
倆小傻傻搖頭:“沒聽說過。”
“那就是後習的癖好了……”邪天呢喃,有些八卦。
“邪天叔叔,後習是誰?”
“你們要叫後習叔叔,他是免費勞動力。”
“哦,邪天叔叔,明天我們還去寧平山脈玩兒麼?”
“想不想去?”
“想!”
“那就去。”
“可是,明天有長眼犼陪我們玩麼?”
“呵呵,會有的,對了,明天我們玩兒個遊戲……”
“遊戲!遊戲!邪天叔叔居然有遊戲,我要玩!”
“我也要!”
……
家長裡短的聲音,傳不出石屋。
所以後習還在很認真地修行射日第四箭,沒有提箭衝入石部落,將無恥邪天射死。
學會是一方面,如何融會貫通是另一方面。
懷着對祖宗的崇拜,他難得對着皓月射了一晚上,等太陽出來纔想起睡覺,結果……
“高手,一起上山啊!”
後習有些頭暈,冷哼一聲懶得迴應,邪天又說道:“是不是第四箭有些晦澀啊,昨天忘了告訴你……”
然後,後習就爬了起來,捉兩隻小長眼犼陪倆小,又捉午飯,還順帶客串了把廚子……
等他忙完,邪天施施然放下第六尊石雕……
“你昨天忘了告訴我什麼?”後習終於忍不住開口。
邪天扯開膀子吃:“趁熱,吃完聊。”
後習:“……”
邪天的日子,便這樣一天天過去。
每天,甚至每半天,倆小都有不同的荒獸小夥伴。
他們玩的遊戲,叫尋找制服荒獸的最佳辦法,併成功實現。
因爲這是遊戲,倆小的熱情最大程度被調動起來,在相互比拼中體驗遊戲的樂趣。
只是他們不知道,在後習眼裡,他們這個遊戲應該改個名字——尋找擊殺荒獸的最佳辦法。
然而後習不知道,邪天在功法研究方面有多妖孽。
狂矢追夕的畫面,只是一片輪廓,或者說是第四箭修行大成後的標誌,卻少了修煉細節。
通過每天一句話的細節補充,邪天成功壓榨着免費勞動力。
當看到堂堂後部落下任頭領,居然有了黑眼圈,邪天心頭酸酸的。
也就酸酸而已。
比起後部落對我做的事,我已經很善良了。
邪天雕刻石雕時,經常這樣想。
石雕越來越好,成了部落的搶手貨,不服氣的老巫頭一邊大罵沒見過這般搶飯碗的,一邊忍不住和邪天交流,甚至悉心請教。
石雕再牛逼,也就是石雕。
比起所有部落最重視的獵隊,不堪一提。
石虎石環石勇三位新戰士,終於得知石塊石門是在接受邪天的教導。
嘲諷不可避免地到來。
因爲三人加入獵隊後的實戰歷練,實力急提升。
而成天嬉鬧玩耍的石塊石門,儘管掌握了數百種最快制服荒獸的方法,實力的增長卻慢得讓人落淚。
邪天從沒想過提升二小的實力。
他只想讓石塊石門在玩耍中養成習慣。
後習也在壓榨中進步着。
縱然對邪天沒有好臉色,但他不恥下問的精神揚得很無恥。
學完第四箭後,他又開始向邪天請教前三箭。
一請教,他對父親的鄙視就濃郁了不少,對邪天也越驚疑起來,甚至開玩笑說,你是不是我爹的私生子……
而自刻出第一頭長眼犼便踏入初步化凡的邪天,在被石圈叫過去,要他幫忙重塑石部落老祖雕像時,才現一件事——邪月裡,多了三千多至尊。
“至尊陣法沒了……”
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邪天就將此事拋開,問道:“老祖雕像壞了?”
石部落一圈兒高層臉都黑了。
“沒壞……”
“那爲何要重新雕刻?”邪天有些好奇,隨後想到一個問題,“這東西還能經常換的啊?”
鑑於邪天啥都不懂,石圈立刻將快要炸毛的高層趕出石屋,隨後解釋。
“還有一個月,我們就要出祭拜祖巫了,所以,想雕個大的。”
邪天明白了,重新雕刻的目的只有一個——裝逼。
巫族的審美很簡單,越大越美。
“要多大的?”
石圈沒有回答,緩緩轉頭,看向遠處的平寧山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