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要是不死又待如何?”
黃雲峰面罩寒霜,針鋒相對。
他黃雲峰是顧慮甚多,想息事寧人,但這絕不代表他黃雲峰怕事。
如果你們真的要把事情鬧大,那就來吧!
面對黃雲峰忽然的強勢,宋光明立刻察覺到自己實力和對方的差距,頓時感覺身子一矮,望向了梅雨凝這邊。
他知道憑自己一個人什麼都不算,於是求助似地道:“梅長老,這黃雲峰故意誣陷我們,想要將我們純陽武府弟子關押大牢,阻止我們弟子進入落雲秘境,其心可誅!依您看,要怎麼處置?”
曾幾何時,宋光明對梅雨凝是不假以辭色,完全不放在眼裡。
但是現在,他發現自己在落雲城屁都不是,人家梅雨凝反而是人脈寬廣,讓人忌憚。
所以,他一改往日的樣子,轉而對梅雨凝畢恭畢敬。
殊不知,梅雨凝看都懶得看他。
換句話說,這個人在梅雨凝眼裡,就活脫脫是一條狗。
狐假虎威的狗。
此番如果不是自己叫來了烏晴芳副花主,恐怕他們純陽武府要全部栽到這裡。
對宋光明這種人,梅雨凝沒有一點好臉色。
烏晴芳知道自己這妹妹的性格,聞絃歌而知雅意。
她指着那副統領青年,嬌聲道:“很簡單啊。把那個傢伙放到我們望花樓守幾天門,還有那個老頭兒,是落雲宗的,也賠點東西。別給我說你和這事沒關係,我不信。”
烏晴芳一開口,三言兩語把事情處理完畢,宋光明還在發愣,覺得這處理太簡單了,而且和自己沒啥關係啊。
那一邊黃雲峰卻立刻面露喜色,躬身道:“多謝烏副花主,果真是美貌與才華齊備,讓人敬佩。”
他很少說吹捧人的話,這番話語氣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烏晴芳呵呵一笑,不以爲意,道:“老頭兒,快拿出儲物袋,我家雨凝看你可憐饒你一次,別不知好歹啊。”
方赫面色陰沉的好似鍋底。
他堂堂一名落雲宗長老,年紀這麼大,什麼時候被人當面老頭老頭的叫。
這娘們太囂張,要不是看你長得好看,我方赫還不……
心中暗暗意淫一陣,方赫陪着笑湊了上來,捧着儲物袋送上,道:“烏副花主大家之風,大人有大量,老朽小小敬禮,希望烏副花主不要嫌棄。”
“拿過來吧,廢話這麼多!”
烏晴芳一把奪過,將儲物袋隨手塞進梅雨凝懷裡,道:“走吧雨妹,這些臭男人把這裡薰得烏煙瘴氣,咱們快回家裡洗洗。”
一邊說着,她雙手就推着梅雨凝往百花居走,好像生怕梅雨凝不願意。
“我走我走,姐姐別推了。”
梅雨凝一臉無奈,她不願意去百花居,就是因爲百花居的各位太貼心,給了她家的感覺。
但是她梅雨凝的家不在這裡,而是在純陽武府。
一想到純陽武府,梅雨凝的臉上就失掉了任何笑容。
自從上次來到百花居佔得花魁,她就生出一種心思,打算就把百花居當做自己的家,永遠不回純陽武府。
可惜的是,爲了爺爺,她必須回去,她還有未完成的心願。
這種複雜的心情,讓梅雨凝對兩者都難以割捨,夾在中間,讓她不敢面對。
“快進啊,愣着幹什麼。”
烏晴芳一把將梅雨凝推了進去,接着回頭看了周景等弟子一眼,道:“女孩都進來,男的去望花樓轉轉。”
說罷,她手下那些鶯鶯燕燕便將習鳳兒、冷秋嬋等女子拉了進去,周景和郝人王等則呆呆站在門口,有些發愣。
這搞什麼鬼,把他們就這樣晾在一邊,好像趕蒼蠅一樣,完全是差別待遇啊。
“百花居就這樣,要不咱們男扮女裝,也混進去?”
郝人王先是嘆了口氣,隨後眼珠子一轉,給周景他們提議。
周景、屠星、王子飛,三人齊齊搖頭,打死也不幹這麼齷齪的事兒,這事兒只有郝人王這賤人能幹出來,太沒下限了。
“唉,多好的機會,都被你們這些迂腐的小老頭兒給毀了。失望,我郝人王表示很失望啊。”
郝人王誇張嘆氣,隨後拉着三人,就往對面的望花樓走去。
“這望花樓啊,就是百花居的產業,正對着百花居。我給你們說啊,這望花樓特別有意思。不過也很貴,幸好咱們這次是跟着烏副花主來的,免了一大筆錢,要不然周景你就破費了。”
郝人王進入望花樓,找了一層靠窗的位置,讓三人坐下,介紹道:“看,咱們從窗子看過去,那裡便是百花居的姑娘房間。那些姑娘如果打開窗子,意思便是可以幽會聊天。誒,你看,正對面那個開窗了!”
正說着,郝人王眼睛刷的一下子亮了。
他看着對面那妖嬈可人的姑娘,那姑娘衝他一笑,他感覺身體都有些發麻。
“至於嘛,沒見過女人?”
屠星鄙夷出聲。
郝人王不以爲意,也不理他,而是翻出桌上的小筆和紙,迅速開始書寫。
周景三人訝異,問道:“這是幹什麼?”
“聊天啊。”
郝人王嘿嘿一笑,寫好了字,給周景他們展示:“看,我這寫的是:姑娘,你就好似天間月,我卻只是井中水。我默默地看着你,你不說話,卻已經印在了我的心裡。怎麼樣,是不是很感動,讓人心中暖暖的。”
“咿……太騷了,只有你這麼騷的人,才能寫出這麼騷的話。不要臉!”
周景三人連連搖頭,肉麻的要死,感覺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嘿嘿,你們不懂,三個傻瓜,羨慕我吧。”
說着,他將寫好的紙疊好,投入桌上的正中心的紙筒。
周景三人再次詫異,這是啥意思,剛寫完就當做垃圾扔了?
他們探頭往紙筒看去,隨即發現這裡面居然是空的。
“看,紙在那邊呢。”
郝人王得意一笑,指向了和他們窗子正對面的那個姑娘房間。
周景定睛一看,只見那房間桌子的正中央也有一個紙筒,而那張紙就從紙筒裡蹦了出來。
“我的天,這也太費事兒了吧,還不如我現在就扯着嗓子喊一聲。”
屠星無語,面露鄙夷。
“懂什麼!這叫情趣。紙書傳情、蕭郎入夢,想一想就讓人全身發麻,遍體舒泰。你看,那姑娘對我笑了,哈哈,她開始寫字了。”
郝人王喜出望外,大叫着給周景他們揚了揚眉毛,得意萬分:“這姑娘對我動情了,下一步,我要把她約出去。好期待哦。”
“有啥期待的,人家可能是寫字罵你呢。”
屠星給郝人王潑冷水。
“呸,你就是看我比你帥,人家給我傳情,你嫉妒了。”
一邊說着,郝人王盯着對面那姑娘,一刻都不放鬆。
只見那姑娘欠身一笑,臉上露出嬌羞的紅色,接着輕輕動手寫下幾字,將紙柔柔地疊起來,舉止優雅,慢慢送進紙筒。
“給我眉目傳情了,天啊,好可愛。”
郝人王哇哇怪叫,感覺骨頭都酥了。
“看,我的情書來嘍!”
噗。
他話音未落,便聽得噗地一聲,桌子中間的紙筒裡噴出一張紙。
搶過紙,郝人王懷着激動的心情翻開一看,誰知道刷的一下子,他的表情瞬間凝固了。
“靠!”
半天過去,他憋出來這麼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