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難捨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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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愫千千應已了,

卻似蛛絲周身擾。

難斷還亂愁斷腸,

縱神欲難爲吾願。

“國光!……”看見一個人不斷喝酒的手冢已經因爲酒精的作用而意識不清,周助拍著倒在地上的手冢的臉。

“恩……”雙眼模糊看不見什麼,“玉兒……爲……爲什麼?”

手冢想繼續說下去,可是感覺自己的身體一陣冰涼,接著那個自己熟悉的柔軟的脣就在自己胸前點火,“好熱……”

接著一個溫熱的氣息在自己耳邊吞吐著:“……國光,我說過遲早是你的……就是現在,你還要嗎?”

手冢在身上人的刺激之下,充滿誘惑的聲音,誘人的體香,愛不釋手的雪肌……

“啊……”手冢低吼一聲,把身上的“縱火者”一個翻身壓在身下,忘記一切的責任,忘記了所有的一切,只有“我愛你,我要你”簡單的人類形成之處的單純的yu望和渴求……

……

第二天,近黃昏時,手冢猛然間睜開眼睛,想著昨天的事……

不是真的的吧?

但是當他意識到自己身側躺著一個如雪一般純淨的人,而這個嬌媚的人就是自己一直最喜歡的人──周助。那一刻,時間好象倒退了,那一個個火熱的畫面,那一聲聲甜溺的愛語,那一下下灼熱的愛撫,那一次次的渴望……是真的,太真實了……

手冢看著睡的毫無防備的臉,覺得好美,想起昨夜染上情慾的臉異常的嫵媚。透明白皙的肌膚上一朵朵美麗的櫻花,小巧可愛,是自己印在自己最愛的人身上的所有權標記。想起昨夜狂亂,嬌態百生的周助,青澀的迴應,不所侍從的窘迫……好可愛,好想就這樣抱著他……

不!他是殺我父親的人……但是他爲什麼不在酒醉之後,離開呢?不……如果他想離開昨天就會和那個人一起走了,爲什麼還要和我……或者他應該殺了我……不對!因爲我已經是必死無疑……

“恩……”懷裡的人動了動,又沈沈的睡去。

手冢輕輕揉他蜜色的頭髮,輕輕的吻著髮絲,感受著比花香更甜、更香的味道,周助的頭髮柔滑得像絲綢一樣,貼在自己的身上好舒服……

周助細滑的身體,有點冰冰的,把他更拉近自己……

冰?對了,我是中了毒,比昨天舒服了很多,已經不怎麼疼了……

就這樣,過了許久,天色漸黑。手冢一直靜靜看著懷中人兒,心裡不知道想些什麼,所有的問題沒有答案,似乎只是會不會而已,但是隻有一件事他清楚每一件事都與自己最在意的人──周助有關。

“恩……”周助動動身體,揉揉眼睛,擡起頭說:“吶!國光,想好了嗎?還有兩天……”

手冢聽著周助沙啞的聲音,想起昨天自己實在是太殘忍,沒有遏止的索求,沒有節制的要著他,他幾乎叫疼到失聲……

“心疼……”手冢不自覺的說出了自己心中的驚訝和疑惑。

可是,周助以爲是因爲自己傷害了他,讓他心疼……所以低下頭,臉色暗淡了,眼裡失去了應有的光芒……漫漫的從手冢的懷裡起來,身上的疼,遠不及心裡的疼……

因爲昨夜的激情,周助早就體力透支,站起來後,披上一件衣服,搖搖晃晃的走過散落在地上的衣物,撿起手冢的劍,舉到自己脖頸處,轉過身,兩眼含著淚:“對不起……讓你心痛了……”

手冢摸不著頭腦,但是不是沒看見周助自尋短見的動作,就顧不得自己的衣服什麼的,一個健步上前制止了他,抱緊已經哭的一塌糊塗的寶貝,緊張的說:“你這是幹什麼?!”

“你心疼……是我害的……你的父親……也是……”周助抽泣著說。

手冢體貼的拍拍寶貝的背幫他順氣,溫柔的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因爲你這樣才心疼的,我已經決定了忘記這座房子以外的一切,只想和你在一起……至於我的父親……”

“在你死之前,你殺了我,爲父親報仇……”周助用手輕輕抵住手冢的脣……

……

一天的時間很快的過去……夜越來越近,手冢抱著周助在外廊內看月亮,說:“玉兒……”

“什麼?”周助貪婪的鑽進手冢的懷裡。

“你要活下去……就算代替我……”手冢望著天上不是很圓的月亮。

“不要!”周助反駁。

“可是,我下不了手……”手冢把周助抱的更緊,他受不了,他一想到自己的手會傷害他就覺得很痛,渾身都痛,每次想象自己最愛的人的血濺到自己手上,就覺得自己永遠無法原諒這樣的自己,自己曾經許下保護他的諾言……

“如果你不在……讓我一個人怎麼活?”周助的聲音已經帶著哭音。

“別哭……”手冢溫柔的聲音卻帶著不可抗拒的命令。

“我真的不想離開你……”周助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

“可是,我們只有這點時間了……好少……”如此無力的手冢周助第一次見。

“對不起……”

“傻瓜!不是你的錯!”手冢笑笑安慰寶貝。

“可是……”周助把頭埋進手冢的懷裡說,“只有不到一天了……”

“夠了……”手冢滿足的說。

周助沒有繼續說,但是他卻少有的絕望和恐懼在他臉上久久不能退去……

不管人的希望如何,不管人的期待如何,時間的腳步不會減慢,更不會停……

第三天的太陽讓周助覺得非常的美,他不想讓他下山,因爲他討厭夕陽,很討厭……

但是還是會接近那最後的時刻……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登樂遊原》李商隱)”手冢聲音中帶著不捨。

……

“吶!國光……”周助知道他自己是沒有辦法改變什麼的。

“恩?”

“抱緊我……好嗎?”好象是下一刻會死去的是周助自己。但是手冢很順從的照做,因爲他知道太陽一下山,自己就再也不能這樣的抱他了……

“再緊一點……我要你把我抱到痛爲止……”周助平靜的說。因爲痛是最深刻的記憶,人會永遠把他印在腦子裡,不管你願不願意……

不知道懷裡的寶貝打的什麼注意,但是他現在只想用所有的方法取悅他……

“吶……國光……吻我好嗎?”見寶貝主動,手冢也不客氣,更何況……

綿長激烈卻略帶哀傷不捨的吻,結束在兩個人複雜的眼神中……

“吶……國光,這個送給你……你要一直帶著……”周助摘下自己的項飾,遞給手冢。

“可是……”我已經快死了,要這……但是想到周助聽見自己說這樣的話會更傷心,就算是事實,但是手冢知道周助絕對不希望自己說……

“你給我帶上……”手冢索性撒嬌。

“好!”周助小心的給手冢帶上。

手冢仔細的看著這這紫玉的勾玉,做工甚是精緻,說:“好漂亮……”

“這勾玉是血凝結而成,所以與我的心是一體的……”周助看著勾玉說。

……

“呃!……”手冢突然覺得身體像火燒一樣,像是要被融化了一樣……

周助看著手冢如此的痛苦,用力抓緊他的手,用自己的身體壓住手冢無意識亂撞的身體,生怕他受傷……

一直持續著這樣撕裂神經一般的疼痛,手冢快崩潰了……但是聽見周助擔憂的聲音,他拼命的忍受著這非人的折磨……

一直到天黑透了,周助喘著粗氣,看著已經不醒人世的手冢,淚悄悄的滑落了……

走到他身邊,把他的頭放在自己的腿上,說:“夠了!已經夠了!謝謝你,國光!……謝謝你愛我……可是我不配……我的雙手染滿了鮮血……我的心永遠是你的……”

手輕輕的撫去手冢被汗水浸溼的額發,落下自己細碎的吻,最後停在脣處,久久不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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