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伊月正前往青春學園!]
一個星期前, 不二眀彥就打電話來告知因爲工作的原因,是不能參加這次的畢業典禮,但作爲長女的由美子卻是興致勃勃的, 拉着已經放假的不二裕太說什麼也要來參加。
於是一大早理佳化着淡妝, 和不二週助一起站在校門口, 時不時和同窗或者學弟學妹的點點頭搭聲招呼, 等着由美子和不二裕太他們。接到石橋源的短信, 理佳皺了皺眉。
[能不能比她早一步到青春學園?]理佳碼了幾個字發過去,對方回得很快:[能!]
理佳緊緊的握着手機有好幾秒,遠遠的就望見由美子穿着紅色的長袖連衣裙, 向自己揮了揮手,在催促下, 她身邊的不二裕太也懶懶的揮了一下胳膊, “她們來了。”不二週助笑眯眯的說道, 理佳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然後擠出一個笑容, 把它塞到自己的口袋裡迎上前去。
“年級優秀生!”由美子笑眯眯的,指了指裕太的身後說道:“姐姐給你買了很漂亮的花束,等你演講完畢就讓裕太給你獻花,怎麼樣?”
裕太“哼”了一聲,別過頭, 倒也不是說他不願意, 只是他習慣性的傲嬌了!
深知他性格的不二週助眉眼彎彎的笑了起來, 溫和的說道:“還有一個小時纔開始呢, 一起到裡面走走吧!”
由美子立即應了聲“好!”
裕太卻是一臉的不高興:“我一個大男人拿着一束花滿學校的走, 多丟人吶,不要!”
“那花給我吧!”不二週助說道。
裕太想了想, 再次傲嬌的別過臉:“不要!”
“不然我陪由美子姐姐走走,大哥跟二哥就一起去學生會堂,怎麼樣?”理佳看着裕太,問道,裕太張了張口,本來想說:[我跟你一塊走!]但一對上不二週助那帶着期盼的目光,不知怎麼的,那樣的話就怎麼也說不出口。
自從不二裕太誤以爲自己是領養子以後,總是處處針對着不二週助,周助想做什麼,自己非得反着來。就像是一年多前,自己帶着滿腔的熱血來到青春學園,卻處處活在他的天才光環下,也是這樣各種的彆扭。
只是,如今那種無法言明的難受勁,比起當年卻是有過之而不及。
十三、四歲的不二裕太,想要快速長成男子漢保護家人的不二裕太,對面不二週助總是一個人包攬下所有責任的做法,就如理佳之前說得那樣,從理智上可以接受,從情感上卻是難以接受的。
在理佳同樣目光的注視下,裕太心下一軟,撇着嘴巴說:“好吧!”
似乎早就預料到裕太會答應一樣,不二週助倒也不像以前那樣表現出特別欣喜的樣子,溫和的對裕太說道:“那我們走吧!”
青春學園是由美子第二次來了,第一次來的時候是不二週助報名,等到理佳升上國中時,由美子從少女雜誌的編劇跳槽到報社,從事記者的她總是忙着出差,好在那時候不二週助已經可以很好的照顧妹妹了。
看着理佳輕聲細語的跟自己介紹着校園裡的一景一物,由美子時不時有些恍惚。
十四年前,裕太還沒有出世,十歲的她和父母定居在法國,母親待產的前一個月,滿身狼狽的父親把一個還在嗷嗷待哺的嬰兒帶回家裡,時隔多年,母親抱着那個嬰兒傷心欲絕的樣子依舊曆歷在目。
不知是太過傷心還是因爲其他的原因,一個月後,母親肚裡的寶寶出生,脆弱的生命還沒有睜開眼睛看一看這個世界,在父親的手心裡逐漸冷去。
就這樣,那個不知從哪裡來的嬰兒,就取代的寶寶的存在,寶寶名字——連帶他的名字那個[不二週助],也被那個嬰兒所奪去。
理佳是在裕太出生的第二天,父親從外面抱回來的,和不二週助一樣的髮色,十分相像的面容。
當時年幼,不太明白自己的父母做法,[我們不是有小孩了嗎?爲什麼又抱一個孩子回來!]
一向溫和的母親剎時就白了臉,摟着自己的肩膀,十分緊張的吩咐道:“聽着,他們不是從外面抱回來的,是媽媽生下來,是你親弟弟親妹妹,那樣的問題不許再問了,知道了嗎?”
沒有半丁點解釋,只是一味的告訴自己,不許再問,不許向任何人提起,不然,大家都會有危險!
從法國流轉到美國,再回到日本,風平浪靜這麼多年,可是,從事着記者職業的由美子開始有些不安,似乎身邊都有是危機四伏!
“由美子姐姐!”理佳輕聲的喚了一句,由美子這纔回過神來,看着理佳那雙明亮澄澈的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抱歉,想起工作的事情了,走神了!”
理佳笑了一笑:“由美子姐姐就是太專注了,偶爾也要放鬆一下!”
正說着話,衣袋裡的手機開始響起來,由美子看理佳拿着手機猶豫不決的樣子,便笑着說道:“還是接電話吧,我在附近隨便看看。”
理佳點了點頭,看由美子走遠幾步,纔打開手機。
“小姐,我到學校了!”
“嗯。”一陣沉默後,理佳輕聲的說道:“石橋,學校有不少各大報社派來的記者!我姐姐也是其中的一個。”
“記者?一個畢業典禮要記者幹嘛?”大概是藏到比較高的地方,石橋說話時伴隨着一些細瑣的聲音:“是因爲伊月嗎?”
理佳看着不遠處的由美子,輕聲的說道:“只是懷疑而已,伊月碧清來回就認識我們幾個網球部還有紗姬他們,我在他們幾個人身上都放了追蹤器,你把無線打開,無論是誰,只要有顯示出了校園的,都跟上去,如果人數太多,就打電話給我,知道了嗎?”
“好!”石橋源應道,卻沒有立即掛上電話,而隔了好一會兒才問:“小姐,你怪我嗎?”
“怎麼會!”理佳深吸口氣:“與其像給傻瓜一樣活在他們虛構的謊言裡,倒不如清醒的面對這血淋淋的真相!”
——並非是他們愛女,而是爲了某種目的隨時可犧牲的棋子這樣血淋淋的真相。
“只是他們的謊言太過真實,即便十分的痛苦,我,好像也沒辦法怨恨他們....”理佳說着,輕輕的笑了起來:“如果是爲了他,似乎連痛苦都會變少呢!”
許是聽出理佳笑聲裡的心酸,石橋源小聲的說道了一聲:“抱歉!”理佳又是一陣輕笑,小聲的說道:“不關你的事,我掛電話了!”
看着朝自己款款走來的由美子姐姐,理佳把手機塞到衣袋裡,綻出一個笑容!
會堂上的演講十分的成功,理佳笑着給自己先送上花束的裕太一個禮貌性的擁抱,聽到裕太在自己的耳邊輕聲說我要先回家了時,理佳“嗯”了一聲,沒說什麼。
她實在沒有心思管那些了,因爲在學生會堂上,不二紗姬沒有出現!
理佳藉口要去小賣部買些飲料,連忙撥通了石橋的電話,“嘟嘟”的聲音似乎從一個世紀前傳來一樣,好不容易等到電話通了,說話的卻是另一道雌雄莫辨的聲音:“HI!有趣的丫頭!”
“怎麼是你?”理佳眉頭一皺,淡淡的問道,伊月碧清卻是哧哧的笑了起來,倨傲的說道:“跟你說過了吧,如果是你的話,或許還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你偏偏要派別人來,被發現被捉,導致接電話的人是我,你有什麼好不滿的?”
“他呢?”理佳問道。
“他?”伊月再次笑了起來:“我讓他看了一場好戲,現在,大概在回味吧!吶,讓他發點聲音出來!”
一個悶聲過後,石橋源發出吃痛的聲音,儘管對方努力壓制着,理佳還是能聽出對方其實受得傷不輕,理佳拿開手機,深吸口氣,再把手機移到耳邊,眼眶雖然已經泛紅,聲音卻是越發的平穩起來:“伊月,你到底想怎麼樣?”
“誒~”伊月碧清拉着長音:“也沒想做什麼,反正我該做的事情都做了!嘛!嘛!把他放了!”
“咚”的一聲,似乎有什麼重物被扔到地上一樣,理佳心中一緊,只聽伊月碧清發出一聲輕笑:“有趣的丫頭,遊戲開始了!”
“吶,我們在新宿X這一帶的爛尾樓,如果不攔下他們....會死掉的哦!”伊月這麼說道,又哧哧的笑了起來,他沒有掛上電話,[啪]的一下似乎直接被扔在地上一樣,只聽到兩三個人吆喝着類似要離開的這樣的話,一陣凌亂的腳步聲過後,電話裡才傳來石橋的有些虛弱的聲音:“小姐!”
“你怎麼樣?”熟悉的聲音,讓理佳忍不住鼻子一酸,幾乎要哭出來:“在哪裡,你在哪裡?”
“沒事!”石橋源似乎爲了撫平理佳的不安,故意提高聲音笑了一下:“雖然被打得有點狠,不過還不至於讓小姐那麼激動呢!”
“那就回來吧!”面對一些來來往往的學生們好奇的目光,理佳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先回來吧!”
“小姐,不二紗姬她....她....”石橋源似乎在考慮怎麼用詞,許久才被擠出幾個字:“她被他...強/暴了。”
理佳本能的望向學生會堂,石橋源的聲音依舊喋喋不休:“我懷疑那麼多記者就是.....”
[如果不攔下他們....會死掉的哦!]
“石橋!趕緊離開那裡!”理佳一邊朝教學樓跑去,一邊對電話喊道:“只要你能動,有多遠就離多遠!”
“她怎麼辦?”石橋源被理佳這麼一喊,也有些懵了:“要把她留在這裡嗎?”
“對,我會過去!”理佳在學生會堂下,看着走廊上的兩個身影飛馳而過,與往日一副淡定從容的樣子相比,手冢國光和不二週助跌跌撞撞,顯得十分的慌亂。
“石橋,不要讓我再重複一次,趕緊離開那裡!皇室不會放過在場的任何一個人的!”理佳轉身就朝校門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