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能界新晉女星加賀壽葉在汐留皇家廣場酒店昏迷送醫,在接受採訪時聲淚俱下的控訴《魔王》導演之一大島浩平假借討論劇本唯有將她騙入套房施暴,瞬間成爲媒體關注的焦點。
大島浩平乃娛樂圈資深導演,雖然風評一向不佳,但不可否認他創作過不少膾炙人口的影視作品,是極具藝術才華的能人。
事件一出,各方輿論譁然,大島和加賀同樣隸屬的研音被推向風口浪尖。研音反應迅速,立刻發表同步聲明稱事務所對此事件全然不知,案件已經移交給東京警方調查處理,若情況屬實,事務所也不會徇私,必定與大島解除所有影視合約還加賀小姐一個公道。
跡部集團作爲大股東之一,受此事件拖累,今日上午開盤後股價歷經小幅震盪,截止中午略有下挫。
本來這種事情交給底下人處理就可以了,還勞不動跡部總裁費神。除了電視劇方面,研音明年打算投資開拍的電影暫定爲六部,其中兩部本來都有意交給大島,出了這樣的事情,萬一裁判所認定強(河蟹)暴事實存在,影視拍攝計劃勢必被影響。
研音的投資部經理一大早就來總部搬救兵,跡部那時在開會。好不容易的午休時間全被他嘰裡呱啦說了一大堆不華麗的事情,惹得跡部多少有些不快,只揮揮手錶示自己知道了,讓他回去等消息。
這會兒東京綜合醫院的人氣帥哥忍足侑士正懶懶的窩在跡部辦公室那套寬敞舒適的沙發裡,手裡捧一杯熱氣嫋嫋的藍山咖啡,隔了鏡片打量跡部緊蹙的眉間,慢悠悠調侃道:“聽說那時你也在那家酒店,好像還是水萌報的警?”
腰際依舊隱隱作痛,想起那個不華麗的夜晚跡部就不爽,輕輕哼了一聲算作回答。
“你打算怎麼做?”
“哼,昨天還是名不見經傳的二三線演員,今天就登上頭版頭條,你說作秀的水分有多大?”跡部眼神諷刺,語調不屑。
“你覺得,一個女人會用這種方式來作秀?”這麼問的時候,忍足還是那副老神在在的表情,很少有什麼事情能讓他失態。
“大島那個老頭子,雖然喜好變態了點,但不可否認他是個天才。”跡部微哂,若有所指的瞥了瞥眼前這隻儀態萬千的禍害,“或許天才都有那麼點變態?”
“別把我跟那種人相提並論啊。”忍足嗆了一下,復又半眯起桃花眼,“聽你的口氣,想拉他一把?”
“如果他真的是陰溝裡翻船的話……”跡部若有所思,修長手指在辦公桌上輕點,這時辦公室的門被輕叩三下,然後一個俊秀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
無框的金絲眼鏡,淡薄的陽光緩緩流連,明晰五官鮮少波動,手冢走到辦公桌前,向沙發上閒坐的忍足略一點頭,然後看向跡部:“你找我?”
跡部手一揚示意他坐下再說。
剛剛拉出來的紙張溫熱,散發着淡淡的油墨香,手冢將事件的大致情形閱覽完畢,鏡片上午後典雅的金光如水一般流淌。放下資料,一個冷眼橫過去,忍足稍稍收斂了一下嘴角幸災樂禍的笑容。
“怎麼樣,有把握嗎?”咖啡杯子與托盤相碰有清脆玲瓏的聲響,彷彿上好的琉璃破碎,跡部淡淡笑問。
“在蒐集到足夠證據之前,我不會輕易下結論。”嚴謹正直,從不講沒有把握的話,這是手冢的素來作風。
不算很意外的答案,跡部打賭手冢國光這個人一輩子也改不了呆板無趣。
“如果你查到的事實跟本大爺希望的事實不符,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跡部輕點淚痣,意味不明的笑了下,“跡部財閥還有精英律師團,雖然你是首席。”
站在世界的中心唯我獨尊,這男人講話總是這樣霸道張狂,儘管他有的是張狂的本錢。
手冢連眉毛都沒動一下,或者說他已經習慣了。略低了頭將紙張盡數收起,他淡淡道:“知道了。”
那一瞥優雅背影消失在氣派的桃心木門後,忍足勾起一抹懶懶散散的弧度,話語裡酸溜溜的:“跡部,你太慣着手冢了。”
跡部嘴角一勾,揚起一抹豔麗的弧漪,紫灰色的發垂落眼角,辨不清眼底莫測神采。其實他想說的是本大爺不想被手冢這個一根筋找麻煩,話一出口就變成了這樣。“想要滿足去找你的女人,不要在本大爺不方便的時候來勾引人,啊恩?”
忍足扶額,痛心疾首,“跡部,你墮落了。”
“有嗎?”反正他的墮落程度遠遠不及家裡面那個烈女型女流氓,跡部不以爲意,冷哼,“你是不是又空虛了?”
“怎麼一個兩個都這麼說,”忍足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摸着下巴自言自語的,“不過距離上次約會有兩個多月了吧。”
“破紀錄了?你打算修身養性?”跡部挑了挑眉,很不厚道的嗤笑出聲。
“唉,這陣子我太忙了。”無奈的攤手,除了心外科的手術,父親還慢慢將管理層的一些權利下放,還有醫院一年一度的股東大會,根本抽不開身,忍足想了想,忽然興致勃勃(蟹個毛啊)起來,“聽說白閣新來了一批正點的招待,我打算過陣子去看看。”
跡部微微揚頭,陽光打在眼角,爲眼底魅惑的淚痣鍍上一層冷媚色澤,上次水萌好像也跟他提過要見識一下銀座頂級的俱樂部,有空的話是要放鬆一下。
忍足看他變幻不定的神情,訕笑着打趣道:“哦我差點忘了,跡部你現在是有家室的人,去那種地方好像不太好啊。”
“有什麼問題?”跡部一臉不以爲然,白閣雖然是高檔的娛樂場所,卻也不是那種經營皮肉生意的,一流的環境和服務,外加帥哥美女,抱着想入非非想法去的人當然不少,但也有相當一部分只是爲了放鬆心情舒緩壓力。
桌案上的內線電話響起,跡部指尖輕點,特助鳳長太郎的聲線傳入:“總裁,三菱電器的古村董事到了。”
“先請他到貴賓室,本大爺馬上過去。”按掉電話,跡部站起,一時起得太猛,立時牽動了尚未痊癒的腰傷,不由得皺了皺眉。
“跡部,你腰怎麼了?”到底是臨牀醫學的科班出身,忍足眼尖的瞧出了他的不適。
“沒事,做多了而已。”跡部已經無所謂了。
這兩天公司內部也傳的沸沸揚揚——跡部總裁遭遇命中註定的宿敵,牀戰失利。
忍足自然是知曉內情的,當下悶笑不止,“你也有這麼一天,哈哈。”
水萌真是夠厲害的,居然把優雅貴公子跡部景吾調(河蟹)教成這麼厚臉皮了。(其實他是被打擊到麻木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