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最終章

電話中木之夏琉璃的聲音有些支吾, 然後貌似是被旁邊的人將電話筒搶了過去,聽着聽筒中傳來的細微的抗議聲,遠山景黑線, 無力的扶額。

“就是這樣了, 琉璃她現在沒有辦法出演你的電影了。”電話中跡部的聲音仍然是一如既往的拽, 遠山景黑線, 作出這種事還這麼理直氣壯, 真是讓人有扁他的慾望。

“好了,我知道了,關於電影的事, 你告訴琉璃不要多想了,畢竟不是她的錯。”咬牙切齒的說出最後一句話, 遠山景努力平復內心的怒氣。

“那就這樣了。”在掛下電話前, 跡部似乎又想起了什麼, “記得下個月來參加婚禮。”

“哈?”遠山景驚訝的看着仍在手中發出嘟嘟聲的聽筒,不過隨即想到木之夏琉璃之所以不能出演的原因, 浮上了然的笑容。

“握着聽筒做什麼?”不二推開門走了進來便看見遠山景手握着聽筒,呆站着。

“啊。”看見不二走了進來,想起自己的事,遠山景的表情又垮了下來,“都是那個跡部景吾, 害得我的女主角飛了。下個禮拜就要開機了, 竟然給我出這種事情。”

“什麼事情。”不二有些好奇, 這事跟跡部有什麼關係, 雖然知道他們是男友朋友的關係。

遠山景黑線, 轉頭看着不二,直到不二被她看的心裡發毛。

“還能是什麼事情, 她懷孕了,不能出演電影。”放下聽筒,遠山景嘆氣,“電影中有很多高難的舞蹈鏡頭,所以除非用替身,不可能讓一個懷孕的人表演,你知道的,我的片子裡不會用替身的。”

“嗯。”不二有些尷尬,還真是。。。

“必須要在今天找出女主角的替代人選。”痛苦的扶額,這個時候到哪去找呢,遠山景頭痛,卻突然想到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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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生新衣走下飛機,深秋的風有些冷的厲害,緊了緊風衣,漫步走在東京的路上,風將她的長髮吹起又放下。

剛剛結束了在法國的比賽,便接到了遠山學姐的電話,雖然時間緊張,但還是答應出演她的電影。

慢慢的走着,直到走到了東京的中心網球場,柳生新衣停下腳步,擡頭看着上邊大幅的標語,“東京國際網球公開賽”。

裡面傳來陣陣的歡呼聲讓她似乎回到了十五歲的那年,就是在這個球場,他和青學的不二週助配合雙打,將對手玩弄於掌心。也將她的心更加牢固的握住。

八年不見了,他是否還是那般的奪目,是否還是那樣的總是不只不覺的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柳生新衣笑笑,怎麼又想起這些了呢?擡起頭看着遠方,早就不再去想着他了,這些年爲了自己的夢想在不斷的努力着,似乎沒有時間去想這些事情,就連兩年前哥哥他們立海時代的網球部部員們聚會問她要不要一起回東京,她也笑着拒絕了。

他早已和她無關了。

只是在經過體育場入口的時候,似乎裡面有人出來,四周圍繞着衆多的記者,天氣有些陰霾,所以記者們的相機似乎都開了閃光燈。

柳生新衣停下腳步,轉頭看去,卻在人羣中一眼看到了他,瞬間的愣住。

他還是一頭藍色的碎髮,還是帶着一條綠色止汗帶,只是身材似乎卻高大了一些,也不是以前看起來很是纖細的樣子,身上已經不是立海大那身黃色的隊服了,他穿着一件白色的網球服,似乎是剛剛結束比賽的樣子,雖然是深秋了,可是似乎還是出了不少的汗水。

不知不覺間,似乎是習慣性的將他與記憶中的樣子做了比較。

摘下止汗帶,幸村有些心煩周圍的記者還有圍堵的人羣,只是向來溫和的他還是微笑着看着前方,直到看到不遠處那個看着他的身影。

長長的紫色捲髮在秋風中有些微微的飛揚着,嘴角揚着笑容,就那麼靜靜的看着他。思維一下子有些轉換不過來,眼前的人與記憶中的人有些重合,“新衣?”

“是啊,這麼久才認出來?看來我的確是離開太久了呢,幸村學長。”柳生新衣笑笑,走到他面前。

坐在咖啡廳裡,幸村看着眼前的柳生新衣,不是認不出她來,她的樣子和八年前並沒有多大的改變,只是那周身的氣質卻變得太不同了,以前的她總是站在哥哥的身後,有些怯怯的,聲音也是很柔弱。可是現在,她微笑着,眸子中滿是自信的神采。

柳生新衣看着已經換下遠動衫的幸村,他穿着一件深咖啡色的V領長毛衣,深色的毛衣襯得他的膚色尤其的白皙,很早前就知道他很會穿衣服。

“這些年過得還好嗎?”幸村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看着面前的人,“是跟你哥哥一起回來的?”

“不是啊,是遠山學姐叫我回來的,她的新片子缺個女主角。”新衣笑笑,“會跳舞的女主角。”

“遠山?”幸村微愣,只是隨即恢復神色,“什麼樣的片子呢?”

“安徒生的《紅舞鞋》,很久之前看過書的,紅舞鞋無非就是代表了一種瘋狂的慾望,和爲了這種慾望不計後果的追求。”柳生新衣看着窗外的人來人往,轉頭看向幸村,他鳶紫色的眸子一如既往的溫柔。

“說起來遠山學姐還有幸村學長你們兩個應該是我最感謝的人呢。”看着眼前的幸村,似乎回憶又會回到那時,回到每天只是注視着他的時光。

“感謝我?”幸村疑惑,卻微笑的問着。

“是啊,感謝你曾經的拒絕,感謝遠山學姐曾經對我說過的話。”柳生新衣微笑着點頭,卻看到幸村眼中的疑惑。

“曾經她問我,‘你喜歡的是他奪目的光彩還是他內心深處只有你才能發現的微光呢?當有一天他洗盡鉛華,如這來往人羣一樣是個平凡的男人時,你是不是還會爲他稍微皺起的眉頭而徹夜難眠呢?’這段話我不曾忘記過半個字,當時聽到這段話時,我內心的觸動也許你不會知道,直到幾年後,我才慢慢的領悟它。”柳生新衣沒有改變笑容,只是看着幸村低着頭看着杯中漸漸冷卻的咖啡,“所以我要感謝你,感謝你曾經拒絕我,所以我才能真正去思考自己的感情。”

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柳生新衣,幸村內心有些觸動,她變得成熟而開朗起來,就像他心中認識的另一個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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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些什麼?”同在東京的仁王走到了幸村的身邊,這些年,曾經在立海大的隊友們,如今只有他,幸村還有真田是常在東京的,其他人似乎都離得很遠。柳生在德國,幾乎也就是每年回來一次,丸井竟然是被公司派駐美國,桑原倒是在日本,可是平時卻很少在東京。

“沒什麼,只是見到了很久沒有見到的一個朋友。”幸村放下手中的杯子,這些年他們三個經常在這件店坐坐。“覺得她的變化很大而已。”

“人總是會變的。”仁王坐到幸村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啊,還有真田,總是有些放不開心結。”

轉頭看着仁王,幸村搖搖頭,“我知道你說的心結是什麼,也很清楚的記得你在柳生離開日本的前一天晚上對我說過的話。可是,今天我卻想反駁你一下。”停頓了一下,看着仁王注視着自己的目光,幸村笑笑,“因爲我今天聽了柳生新衣的話,突然明白了很多。”

“是新衣?她回日本了。”仁王一愣,回想起那天在球場外聽到的那兩個人的對話,有些瞭然,但還是有些疑惑,“我一直以爲你也。。。”

“以爲我也喜歡遠山景是嗎?”幸村笑笑,看着仁王點頭。“也許吧,曾經的我在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就被她說過的那段話吸引住了目光,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她是個特別能理解我的人,不是那種刻意的去理解,卻總是在不經意間說出一些讓我可以寬慰自己的話。讓我能夠安慰自己,已經付出了努力,結果不管如何都是沒有遺憾的。”

看着窗外的人來人往,幸村低頭,杯中的清酒淡淡的映出自己的倒影:“看着她總是笑意盈盈的臉,聽着她總是溫和的語調,總是有種不知不覺跟隨的感覺。只是直到今天才會刻意的去思考自己的這份感情到底是不是愛情。”擡頭看着仁王一動不動的盯着自己,幸村微笑揚起,“結論便是,不是愛情。只是少年時見到與衆不同的女孩子時,不自覺的一份心儀吧,離愛情還是有段距離的。畢竟沒有像是柳生那般,曾經和她真正的接觸過,所以這份情意遠不如他來的深刻。”

“是這樣啊。”仁王深深的呼出一口氣,不再看着幸村。

“不過,今天柳生新衣告訴我一件事哦。”想到這件事,幸村的笑容開始洋溢起來,“你一定有興趣的。”

“什麼事?”仁王有些警覺,沒辦法,那六年的時間讓他對幸村突然露出的笑容總有種深深的恐懼感。

“放心,我沒什麼別的想法,我現在可不是你的部長了。”似是看出仁王的防備,幸村忍不住笑出聲來。

“咳咳。”仁王有些尷尬,卻還是有些嘴硬,“誰讓你那幾年整我整的那麼慘。”

“好了,說正事,今天新衣告訴我,遠山這次請了一個有名的攝影師負責拍攝她新電影的宣傳海報。”幸村看着仁王,說出了攝影師的名字,“攝影師的名字叫許心妍。”

“許心妍?中國人嗎?那是誰啊?”仁王愣愣的,只是覺得這個名字聽起來耳熟的很。

“或許我該說她的日文名字,風間微言。”仁王的遲鈍讓他有些無奈,幸村說出了她的日文名字。

“啊,是她!”仁王驚訝起來,“就是真田他。。。”

“對,就是她。”總算是看到了仁王的反映,幸村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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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心妍再一次的回到那個古老的宅子裡,八年了,再沒有回到這裡過。曾經就在這個宅子裡,有那樣一個愛她的爺爺,有着溫婉的表姐,可是現在,爺爺過世了,表姐也嫁做妊婦,此刻在這裡只有定期負責來打掃的人而已。

坐在曾經是自己的房間的窗前,她看着窗外的那道門,就是在那裡,八年前與他訣別,曾經以爲再也不會來到這個讓她萬分難過的地方,可是如今卻還是回來了。

天空的顏色有些介於灰與藍之間,不一會便開始飄起雨絲,從窗子外飄進的雨絲有着徹骨的涼意,已經是深秋了呢。

這幾年在法國,已經算是有了不小的名氣,也總是接到一些大的CASE,可是每逢是日本的,她總是婉拒,只是這一次,是遠山的邀請,偏偏是與他那麼相近的一個人的邀請,她就那麼鬼使神差的答應了。

爲什麼呢?還是因爲忘不掉嗎?還是因爲每次深夜輾轉難眠時因爲思念而痛苦的滋味難以忍受嗎?還是希望能再見他一面,哪怕是一面嗎?

“爲什麼開着窗子,這樣會着涼的。”身後傳來的聲音讓她渾身一顫,那熟悉的聲音沒有了曾經少許的稚嫩,此刻已經變的完全的成熟。

許心妍覺得自己的呼吸即將停止,想轉頭卻萬分的艱難。心在劇烈的跳動着,眼淚在一瞬間便涌了出來。

“爲什麼哭呢?”一隻手在溫柔的拭去了她的眼淚後,輕輕的放在她的下巴上將她的頭擡起,“還是不願看着我嗎?”

淚眼朦朧中,那張臉卻格外的清晰,他堅毅的臉就那麼突然的出現在她的眼中,還是薄脣輕抿,還是目光如炬,只是卻完全的退卻了曾經的青澀,只剩下完全的成熟。

“爲什麼,你會來這裡?”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許心妍問着,只是聲音有些顫抖。

“我聽說你回日本了,就馬上來這裡。”真田的嘴角揚起微笑,心裡微微的抽痛,爲眼前的這張淚顏,似乎自己從來都吝嗇於給她笑容。

她看起來還是很瘦,顯得眼睛很大,那黑色的眸子如多年前一般如一汪秋水,就那樣看着他,那深含的感情沒有改變,改變的只是曾經的她總是希望他能看到這份感情,如今的她卻在掩飾着。

心裡滿是憐惜,卻還有雀躍的歡欣,來這裡之前,他曾經從不曾不安的心卻滿懷着忐忑,怕她的心中不再有他,這些年來也曾想過去找她,卻總是在最後一刻猶豫,只是在此刻看到她眼中的淚水,卻如此痛恨自己沒有在這八年中去找過她。

“你,還願意和我在一起嗎?”小心翼翼的將她攬入懷間,感受到她輕輕的一顫,真田覺得自己的心跳到了嗓子眼裡,終於感受到她曾經的感覺了,那種小心翼翼的期待,那種怕被拒絕的恐慌。原來是如此的顫動人心。

“可以嗎?”真田忍住自己有些慌亂的心,“可以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如果這些話是在八年前對我說的,你知道我會有多高興嗎?”長時間的沉默後,真田聽到懷中的女孩悶悶的說出這樣一句話,心裡重重的一抽,果然是錯過了嗎?果然是無法重新來過的嗎?一時間,思維完全的混亂,他呆住了。

“可是爲什麼呢?再過了八年之後聽到你說這些話,我還是那麼高興。”悶悶的聲音繼續着,像是有些氣餒自己的不爭氣,有些彆扭,卻已經是帶着笑音。

真田完全的愣住了,大悲大喜轉換的太快,讓他完全不能思考。

有些不敢置信的低頭看着面前那個已經變成笑靨的面容,不確定的問:“你答應了?”

“是啊,我答應了。”許心妍抹去還在眼角掛着的淚滴,看着面前怔怔的真田,“如果這次你敢放我鴿子,我一定不會饒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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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要瘋了!!!”遠山景鬱悶的看着手中的請柬。

不二卻微笑着安慰她:“好了,不要着急了,總會有辦法的,攝影師有的是,以你現在的名氣,誰都會願意爲你工作的。”

“我知道啊,只是我很鬱悶。”遠山景揚揚手中的請柬,“這羣人是不是存心和我過不去啊,先是女主角意外不能出演,現在攝影師竟然來個閃電結婚,也不能拍攝宣傳海報。”

像是突然想到什麼,遠山景鬱悶的指着不二:“一定是你們青學害的他們冰帝和立海大總是拿不到冠軍,所以這次他們聯合起來玩我!”

不二終於也黑線起來,一向好脾氣的他,總會被遠山景有些奇怪的思維邏輯弄得無力,陪着笑臉:“不是吧,都這麼多年了,他們不會計較這個的。你現在還是考慮一下吧,貌似跡部和木之夏,還有真田和風間的婚禮是在同一天舉行,你考慮一下去參加誰的婚禮吧。”

“對啊,還有這個問題。”遠山景徹底無力,“爲什麼要在同一天呢?上帝啊,你不要再玩我了好嗎?”

不過再埋怨也沒有用了,故事到此結束,看官們,看的愉快嗎?

(全文到此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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