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到頭好痛!眼前的漆黑讓我有點害怕……
“文靜,文靜!”帶着憂傷又充滿希望的聲音傳來,聲音在我耳邊徘徊着。
聽到來自外界的聲音,我猶豫着卻還是睜開了眼睛,我大腦裡是一片空白……
刺眼的光亮讓我一時間感到不適應。伸手擋在眼前,漸漸看清這個感覺熟悉卻又陌生的世界……
“文靜!太好了,你終於醒了!老公,你快看!”一箇中年婦女坐在我的病牀邊激動地說着。
我看着雪白的頂部,四周張望,無疑還是雪白色,白得如此蒼白,只是在半牆處改用了藍色,卻藍得讓人憂鬱……濃烈的藥味讓我非常討厭。我大概可以猜到自己是在醫院裡。
忽然,頭部傳來疼痛,讓我感覺不適,我擡手按着太陽穴,才發現自己頭上綁了一層繃帶。
總覺得四周的一切熟悉又陌生。
“文靜,你怎麼了?”傳來一陣帶着磁性的雄性聲音,非常好聽。
我轉頭看他,一頭墨藍色的髮絲,襯托着他白皙的皮膚,那張臉……
好熟悉……
我伸後撫上他的臉頰。他先是一愣,然而之後他露出迷人的笑臉,並撫上了我的手。
我連忙抽回了手,感覺到剛纔太失禮了,拉起牀單遮住半張臉來掩飾我的羞澀,撲眨着眼睛看他。但是他的臉真的好熟悉……
“呵呵……文靜那麼快就看上我了。”他一陣調侃……
“你……是誰?我叫文靜嗎?”我頓了頓,說了一句。我現在腦中是一片空白,似乎有人將我的記憶全都刪除了。
“文靜!你……我苦命的女兒啊!”剛纔的中年婦女哭泣起來。
“不要這樣了,能醒來是一件好事。忘記了以前的事情又未嘗不是新的開始呢?”站在中年婦女後面的男子安慰着她。他似乎是她的老公。
“你們……是誰?我的父母嗎?”我真的不想傷他們的心,但是我不希望有什麼誤會,而且我真的不記得他們了……我的腦子裡對任何事情都是空白一片……
“是的,孩子。我們是你的父母。”中年男子說,那個中年婦女也點點頭。
“那他呢?”我指着剛纔的男子說。
“文靜把我忘記了,我好傷心啊!我可是你的男朋友哦!我叫忍足侑士。你要記住我哦。”那個男子不失風度又幽默地說,但是我覺得他有點輕浮。
“忍足侑士……”我叫着他的名字,卻感覺怪怪的,根本沒有印象,除了那張臉……
“不對。叫侑士,或者叫親親侑士,老公也可以。”他又是極度迷人地一笑,卻讓我覺得他很放()蕩。
我估計那笑可以迷死一羣人,但是對我無效。我冷眼一瞥,不再看他。
“關西狼,不要在瓊……文靜面前丟人了!”一個極其囂張的聲音從門外穿來。進來的是一個紫色髮絲的極具魅力的男子。他散發出一種王者風範,似乎可以君臨天下的感覺。尤其是那右眼下的淚痣,更讓他顯得妖媚和囂張。
“文靜,本大爺來看你了。”他坐在對面的沙發上說。
“爸,媽……那個花孔雀是誰?”他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花孔雀……但是他給我的感覺比較熟悉。
“本大爺不是孔雀!”那男子生氣地說。
“那水仙好了。我記得水仙的花語就是自戀!咳……咳……”我話還沒說完就猛烈地咳嗽起來。
“文靜!”母親扶起我,拍着後背讓我順氣。
“小景,我看就算了。”忍足出面打圓場。
“本大爺不和你計較。”孔雀坐在那裡生悶氣。
不久,醫生進來給我做了簡單的檢查後就出去了。我之後通過於他們的對話知道自己是出了車禍,昏迷了一段時間。雖然現在醒了,卻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那個極度自戀的人叫跡部景吾,說是我的遠方表哥。
看似合情合理又完美的說法,但是我覺得有很多的疑點。
首先,若真的昏迷了一段時間,爲什麼醒來後滅有覺得肌肉萎縮甚至連痠痛感都沒有?而自己身上的傷都治好了,連一些傷疤都沒有,這太奇怪了。
其次,我左肩上居然紋了一隻蝴蝶……我覺得自己似乎沒有這方面的愛好吧?難道我以前是不良少年嗎?
還有,自認爲是我父母的人見到跡部居然叫跡部少爺。他若真是我的表哥,他們不應該這樣叫。所以我認爲至少其中有一放是假的,甚至有可能兩方都是假的……
最後,我手上和耳朵上沒有掛件,而脖子上有一個白金項鍊,項鍊上還掛着一隻男士佩帶的手鐲。似乎是情侶首飾。若忍足是我的男朋友,那爲什麼他的脖子上沒有一款相似的項鍊組合呢?這隻能說明他在說謊。
雖然這樣,但是他們對我很好,不像有什麼惡意,所以我也不願意說明。
第二天,我就出院了,並住進了跡部家裡。我要求回家,但是跡部的理由是他那裡我可以隨時得到治療。雖然出院了,但是我非常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我仍然存在很多問題,需要藥物的治療,而且父母也同意了跡部的決定。
所以我就這樣住進了跡部家裡。
甦醒(第三人稱)
在德國那天瓊被車撞後,忍足就只是給瓊做了簡單的包紮,真的當天就把瓊送回了日本。
按忍足的說法,他不能違背瓊的意思,即使會威脅到她的生命。幸運的是,瓊沒有受太大的傷。
第二天瓊醒來,不言,不語,不動,不看。別人對她說話,她也不回答,而且一直都沒有進食。醫生檢查,那天撞車並沒有受太大的傷,因爲落在了草坪上,增大了緩衝,除了後腦出血外,並沒有什麼大傷。而且後腦也沒有因爲撞擊出現其它影響。從瓊現在的狀態來看是心理上的傷害太大了。
跡部幾次想衝到德國把手冢抓來,但是都被忍足攔了下來。
看着瓊這樣虐待自己,每天靠掛點滴來維持生命基本活動,忍足和跡部都看得非常心痛。這樣下去,瓊遲早會死,兩人都不願意看到這樣……
迫於無奈,忍足想到了催眠。
忍足家族是進行醫療衛生的。忍足也接觸過催眠。有些催眠可以勾起人的回憶,而有的催滿可以封印記憶。忍足和跡部抱着試一試的態度對瓊使用了催眠。因爲催眠具有一定的風險性,弄不好可能真的會一睡不醒……
當然,他們也做好了很多的準備工作,他們希望瓊重新開始。他們把文靜的父母找來,讓瓊成爲第二個文靜。跡部和忍足都希望瓊換個新的環境,忘記以前的一切,包括從前的自己。所以他們纔會叫瓊是文靜的。文靜的父母當然是欣然同意,畢竟他們在失去一次女兒後還能在得到一個一模一樣的女兒,他們高興還來不及。
跡部和忍足還花了鉅額祛除了瓊身上的傷疤。因爲那些猙獰的傷疤會暴露瓊曾經的經歷。唯一去不掉的就是那箭傷,那刺青蝴蝶就是爲了掩飾這個的。
看到瓊能醒來,並沒有當初不開心的記憶,大家都非常高興,唯一讓跡部不悅的就是瓊即使忘記了一切,都沒有忘記跡部的綽號。——////
這被忍足取笑了好長時間……
或許,忘記這些事情對誰都是一件好事,至少現在沒有人痛苦了。但是,深刻的愛卻是永遠無法忘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