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還不知道麼?日本要和美國打友誼聯賽。”凱賓轉過頭道。
她頓時瞭然了,難怪,特利他們會來跟她道別。
只是沒想到,他們所去的地方是相同的。
猛然地,景雪倏地瞪大了眼睛。
看龍馬這個反應,很明顯,他沒有進入選拔名列。【某女反應有點遲鈍。】
她張了張嘴,卻沒有一個字蹦出。
這對他來說,應該是一個很大的打擊吧。
她,就這樣目送着,河村一行人將他強行拖走。
耳邊似乎還回響着剛纔那個重重的耳光。
龍馬那受傷的表情,微微泛腫的臉,還有一閃而過的抑鬱。
一直一直,都在她的腦海中。
一股寒意閃過眼底。
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地方,一個黑影冷冷地哼了一聲,轉身消失在了陽光之下。
落村景雪,很好。
她應該爲她自己付出代價了。
傷害,經常會化妝成不一般的和諧,悄悄地來到每一個人的身邊。
……
…………
另一邊。
在去老宅的路上,依緣一臉警惕地環視着周圍,不屑地勾了勾嘴角。
眼前,漸漸地出現了一個立在林子裡的小木屋。
小小的木屋此時彷彿遭到了強盜的搶劫一般,木製小門已經倒在一片塵埃之中。屋子裡的場景頓時顯現出來。
依緣皺了皺眉頭,走了進去。
小小的屋子裡一片狼藉,書櫃已經倒在了地上,裡面的書籍散落在四周,原本就窄小的小屋顯得更加狹小。地上,還有許許多多大大小小形狀不同的碎片,椅子、桌子、甚至是牀,幾乎都已經缺胳膊斷腿,顯得好不淒涼。
木屑間,一張小小的合影正安靜地被壓在牀沿下,包裹着合影的相框被摔在地上早已粉碎,一片片形狀不規則地散在地上。
依緣彎腰撿起照片,輕輕地地拍了拍它上面沾上的灰塵,很小心翼翼地塞入腰間。
依緣環視着這個身處的小木屋,目光倏地一緊,幽綠色的眼眸頓現殺意。本來不想跟他們動手,現在,自己找死怪不得別人。
意料之中的,一羣羣黑衣人從正門窗戶外紛紛涌進,將依緣圍得水泄不通。似乎怕她逃跑一般,門外還有十多個人把守着。
依緣面無表情地看着眼前個個身帶利器的男人,一個翻身,橫出一腿掃過身邊一個人手中的兵器,一手抓着他的手,一手猛地往他手腕之處敲擊。
只聽咯吱一聲,男人還沒反應過來就抱着他的手蹲了下來……
她的速度快得沒話說。
男人的聲音彷彿是導火線一般,其他人聽到聲響立刻撲了上來……
半個小時之後——
依緣漫不經心地拍了拍手,走出小木屋。
跟她打,先去練個幾十年吧。
門外,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影立在那裡,他背對着陽光,樹林的陰影在身下打下一片片的光影,搖擺不定。
“我等了很久。”陳瞬哲對她笑了笑,眯着的眼睛有着說不出的感覺,狐狸。很像狐狸。
“我的面子真夠大。”依緣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陳瞬哲,殺手榜排行第一的殺手。幾乎沒有人見過他的真實身份,他也很少接受什麼任務,儘管如此,卻依舊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超過他的地位。
他就如同殺手界的神,寫了一個又一個殺手界的傳奇。他是每一個殺手嚮往的目標。
沒想到,這樣富有傳奇色彩的人物竟會找上自己。
陳瞬哲對她語氣中的嘲諷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老爺請你去一趟。”
陰謀?
呵,現在纔是陰謀與反陰謀的開始。
寬敞明亮的房間內,一張長長地飯桌擺在正中央,微微泛紅的棕色木桌不時地發着陣陣清香。
是沉香木吧。
桌上擺着無數色彩豔麗香味撲鼻的山珍海味,儼然一副五星級酒店的菜式。
依緣面無表情地坐在餐桌上,一副雷打不動的淡定樣子喝着茶,不時地用眼角的斜光看着坐在她對面的寧諾。
寧諾的身後,是一身燕尾服的陳瞬哲,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朝她微微一笑。
陳瞬哲,那個言高語低的殺手界之神,怎麼可能會甘願只做一個人的貼身管家?
“寧老爺,有何吩咐?”
“緣兒,我們認識那麼久,我也不拐彎抹角。”寧諾背脊挺得筆直,眼神堅定無比,一身修長黑衣襯得他更加沉穩與幹練。
“我需要你的幫忙。”
“我想,寧老爺要是需要幫忙,只要你站出來喊一聲,願意幫你的人可以環繞地球一週。”依緣雲淡風輕地說道,眼眉微彎。
“我只相信你。”寧諾的聲音不慍不火,對她的嘲諷根本不致以語評。
“那麼請你先問過我家主人。”依緣,從小就是在樑老的支助下成長這,接受着樑老嚴厲到近乎殘忍的訓練的一批殺手。
5歲那年,被樑老派到寧諾的身邊,美名其曰‘監視’,倒不如說是保護。
樑老爺一直都是那麼關注着他,只是他們一家都不知道而已。
“老頭同意了。”
男人起身,眼神如霜,對着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很標準的90°。
“就算爲了珊兒,請也一定幫忙。”
依緣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那麼高傲的黑道老大,竟會如此卑躬屈膝地求她。
果然。所有的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珊兒,爲了那個讓人心疼的孩子。
珊兒,我真的,很嫉妒你。
被人保護的感覺,應該很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