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
“不二最近認真了很多!”由雅欲脫口而出的那句“分手吧”被手冢輕巧的一句陳述句帶過,很顯然,剛剛的衝動過後,由雅已經再沒有說出那句話的勇氣。
苦笑,自己果然根本不是蘋果哥哥的對手,表面看來是她一直在左右手冢,其實,從坐到他右手邊的那一刻起,自己的情緒自己的意願幾乎全都深深的被他影響着,帶入着。呵呵!剛纔真是瘋了!明明根本就沒有想過離開他的身邊,可是那句話差點就這麼脫口而出了。不!任性也好,發瘋也罷,就算是不折手段,她也會努力的留在蘋果哥哥的身邊!
“是啊!周助估計是跟你槓上了!”長長的吐息,輕輕的笑了,牢牢的握住他伸過來的手,這種踏實的感覺讓她此刻無比慶幸,慶幸剛剛沒有說出那句話。
“……”燈影下,在由雅看不到的地方,手冢緊繃的神經纔得到一點點的放鬆,此刻的他同樣在慶幸,慶幸自己開口搶白,若不然,若不然他真的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放棄或是強留,都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景吾的腿似乎沒什麼問題了,下週的比賽,很讓人期待呢!”有時候,她也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很神經大條,竟然可以在這個時候用如此輕鬆的口氣跟他討論這個問題,“蘋果哥哥會是這次的單打一嗎?”
“恩!”手冢的心情有些複雜,他並不想在現在跟由雅談論比賽的話題,可是又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指甲有些長了哦~”掰着他的手指,由雅笑的輕快。由雅多數時候是樂天的,所以在手冢還在糾結的時候,她已經選擇快速遺忘了剛纔的不愉快。對於這樣的她手冢又總是縱容的,這種想要縱容她的心情幾乎成了手冢的一種潛屬性,下意識,讓他氣悶不甘做來又如此自然。
“說我?”手冢慢慢的也放鬆了自己的心情,跟由雅在一起,他早該習慣了這種迭宕起伏的情緒波動。低了頭,看向自己被她抓着掰弄的手指,隨意的問。
“是啊,你看,長出來好多啊,會影響打球啦!就讓本大師給你剪一下怎麼樣?”其實哪有出來很多,只是剛剛長出那麼三公分而已,根本不會影響到打球什麼的好不好!
“……不用!”手冢糾結了,這次的糾結跟剛剛的糾結完全不同,他目前唯一考慮的是,讓由雅給自己剪指甲的最後結果會不會是自己將會錯過下週的比賽?如果有人說由雅會把他的手指頭剪出血來,他想上半分鐘最後還是會相信的!
“你不相信我!”由雅皺眉,嘟嘴,裝委屈。咳,雖然有一次她真的在幫家裡的廚娘張嫂五歲的兒子剪指甲的時候真的把人家寶貝的手指不小心剪出血過,但那也是無心之失啊!這次她小心些,絕對(?)不會有問題的啦~!
“我自己可以!還有……”手冢認真的無視了她裝可憐的小樣,擡頭,“你到家了!”
“好吧!這個先記着,不許你自己剪哦!有時間我給你剪!”還是這麼囂張,真懷疑剛剛那個疲憊悲傷的小丫頭是不是他看錯了。
“……”手冢看着她走進鐵欄門,“下週的歷史期中考不得低於八十五分!”
“哈?不要啊!會要我命的!臭冰山,你不可以這麼沒人性的啦!喂,你別走啊!好好說啊,我乖乖聽話好不好,不要那麼高啦,我……”由雅,算是你差點說出“分手”這種話的懲罰吧!我可以縱容你在我的世界裡爲所欲爲,卻不許你如此輕易的說要離開我的世界!由雅,我不許!成了我的人,你最好有這樣的覺悟,我不會給你機會逃離我的身邊,永遠都不會!
…………
“國光,你頭上怎麼了?”手冢到家的時候,手冢媽媽和手冢爸爸正在客廳裡看電視,手冢媽媽一眼就看到了自家兒子那沒有劉海遮擋的左額處太過明顯的磕傷。
“沒事,您不用擔心!”手冢淡淡的回了句,放好網球袋拿了要看的書就準備上樓。
“國光!”手冢媽媽拽了拽爸爸的胳膊,使了個眼色給他。
手冢爸爸立刻會意,乾咳了一聲,起身:“我去書房處理些文件!”說完就走了。
這陣勢,手冢一看就明白了,母親大人有話要說。
本來挺坦蕩的,可端坐在母親的對面,這種過分安靜的感覺讓氣氛一下變得緊張起來。手冢大概能夠猜到母親大人要說什麼,心裡莫名的有些煩躁。手冢一向很自持,就算遇到由雅後有過偶爾的情緒失控,但這種煩躁的情緒還是很少有的。或許是因爲今天由雅欲言又止的那句話讓他心慌了吧,也或許是由雅一直隱藏着的那個秘密讓他不安,總之,現在在面對母親大人帶着明顯盤問眼神的時候他煩躁了。雖然內心的煩躁和不安並沒有表現在臉上。
“國光,今天夏川的情緒似乎很不好!”手冢媽媽試探的用了這樣的開場,聲音壓的很低,應該是怕田中夏川聽到吧。
“這個我並不清楚!”他目前根本沒有心情和精力去管夏川的心情是不是不好。
“國光,你小時候不會這樣對待夏川的啊?”手冢媽媽皺了眉,難掩責備。
“母親,我有喜歡的人,並且會一直喜歡,她將來也會有她喜歡的人……”手冢認真的看着對面的母親,神情堅定,“長痛不如短痛!我也不想由雅誤會!”
“她跟那麼多男生有說有笑毫無顧忌,難道就不怕你誤會嗎?”樓梯口,田中氣憤的站在那裡,白玉般的小臉憋的通紅。
手冢心頭一緊,面上依舊沒什麼表情,慢慢的站起身,過了好一會兒才擡頭平靜的看着田中,面無表情的道:“她可以遷就我的性格習慣,我也可以適應她的!”說完,側了頭看向一直保持沉默的母親大人,恭敬的點了個頭,“我還有功課,先上去了!晚安!”上樓,繞開田中,回了自己房間。
“她根本不值得!她根本不知道你爲她承受着什麼!”錯身而過時,田中悲傷的聲音傳來。
手冢頓了下,腳步繼續:“我知道就好!她不需要知道!”是的,她什麼都不需要知道,我只要她像最開始的時候那樣開心的留在我身邊就好!可是現在,就連這個也不行了嗎,由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