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前跟跡部不對盤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心裡多少都較着勁兒呢。如今越前那隊又出來個性格暴躁的切原,雖然切原主要針對的是不動峰的神尾,但偏好安靜的越前難免覺得那兩個人太吵了,所以,午間休息時間出來躲清靜的越前在看到前面的跡部時眉毛皺的更緊了。
跡部的臉色也好不到那裡去,顯然在遇到越前之前已經有什麼事惹到他了。
意識到這點的越前心情一下子變好很多,懶洋洋的拐進了旁邊的大樹林裡,當沒看見跡部,順便找個舒服的位置躺了,愜意的很。
“手冢就是這樣教導自己的隊員的嗎,這麼沒禮貌,阿恩?”跡部本來就有氣,見越前竟然敢把他當空氣愛理不理,心裡就更氣,於是張口就是挑釁的話啦。
“部長不負責這些!”越前可不怕他生氣,反而他越氣越前越開心,心理平衡了啊。
跡部被噎的憋紅了臉,泄憤的坐越前的旁邊躺下,故意發出很響的聲音。
越前盯着某人幼稚的行爲,很不客氣的笑了出來:“這是被誰氣着了?”能讓跡部氣到這麼不華麗的,除了學姐應該也沒幾個人了。
“還不是那個鄭雅,憑什麼她那麼理直氣壯的讓本大爺無條件的幫鍾譽啊?合同都簽過了,讓本大爺該合約,門兒都沒有!”
果然……越前無奈的笑:“學姐應該有她的道理。”不過,學姐確實有些過分了,也不能可着跡部一個人坑啊!
“哼!”跡部不認同的冷哼。
“她說她的,你可以不聽啊。”跡部也真是奇怪,每次都被鄭雅氣成這樣,還每次都會照她說的辦,這不是自己找虐嗎?反正鄭雅也就那麼一說,又沒逼着他非去做不可,不高興他可以不做,不是嗎?跡部景吾,還真是奇怪的人。
跡部瞪大了眼睛竟不知該如何回他,糾結的表情不容忽視。呵!越前看他表情心裡一驚,嘴角的笑也僵了片刻,不會真跟自己猜的那樣吧?再次拿正眼去打量跡部,他卻已經恢復了往日的華麗,不滿的瞪着越前問:“看什麼?”
“看一個怪人!”
“哼,說本大爺是怪人,個子矮小的越前同學也是怪物吧?”跡部站起身,準備離開,心裡有些躁,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爲什麼,他只隱約覺得再跟越前龍馬交談下去自己的心情會更不好。
“喂,猴子山大王,你的右腿沒廢吧?只是曾經受過一次傷速度就慢了那麼多,這樣的你想真正的贏手冢部長,很難吧?!”越前龍馬氣人的時候也能氣死人的。
跡部只覺得自己的右腿小腿肚抽了一下,臉色冷了下來。
那次的傷對他不可能沒有影響,之前他努力的做復健已經一點也看不出他曾經受過傷了,至少外表是看不出來了,只是他沒有想到根本不瞭解內情的越前竟然一眼就看了出來,真是個可怕的小鬼。
“本大爺不會輸!”驕傲的一笑,大步離開。
越前把帽子摘下來蓋在了臉上,恩,世界終於安靜了,真好。
………
手冢作爲教練而不是對手迴歸,顯然失望的不止跡部一人,和真田的一戰雖然沒有打完卻也是酣暢淋漓,倒是讓跡部失望的心情好轉了不少。
當時手冢也過去觀戰,心裡多少有些躍躍欲試,跡部和真田長足進步讓他心驚,原來自己的努力還遠遠不夠,昔日的宿敵已經如此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變得更強大。
“部長,還真是搶手啊!”不知道爲什麼,從德國那次深談之後,越前也多了幾分跟部長調侃的心情。到底是小孩子心性,越前也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哪裡會被部長的威嚴震懾多久?
“上次對戰真田的比賽,越前你就沒有發現自己的極限嗎?”手冢淡漠的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部長這話是什麼意思?”越前臉色不好看的追問。
“有些事不該總是讓人提醒了才明白!”十二歲,對於別的人來說,應該還是那種懵懂而不自知的年齡,然而對於他們這類人,如果十二歲你還懵懂不自知,那麼你就永遠落在了人後。
越前低了頭,抿緊了脣,明顯是在深思。
“部長還真是愛教訓人!”越前不緊不慢的說着,仰頭去看手冢,還是無法適應跟部長身高的差距,不一會兒又低下頭走自己的。
手冢聽到這話背部僵硬了一下,這話雅雅也說過,當時只當她的調侃,如今聽別人說來卻是另一番滋味:“沒有別的意思。”雅雅說他嘴拙,其實他只是覺得有些事放在心裡就好,沒必要什麼都說的明明白白纔算好,可是,有時候你不說,聽的人就會誤會,就會想到別的方面去,兩人之間自然也就多了嫌隙。
“嗯,我會努力的,極限不就是用來被超越的嗎?”越前笑的自信。
手冢眉頭皺的更深,心裡默默嘆氣,也不知道到底該跟他說些什麼。是自己錯了嗎?有的時候進步的太快也不是什麼好事,有時候經歷些挫折沒什麼不好,就像他第一次跟越前比賽時所抱的目的之一,不過是爲了讓越前太過平順的網球生涯裡見識一下除他父親外同樣強勁兒的對手的存在,更何況對戰真田的時候越前似乎已經達到了自己網球水平的極限。
極限確實是用來被超越的,然而極限就是極限,如果那麼容易被超越就不叫極限了。
通過努力如果能夠超越,那就會有新的進境,如果不能超越,那將會成爲他網球生涯中的瓶頸,甚至會摧毀人所有的信心和驕傲。
他不想看到越前這樣,不過,想起雅雅曾經調侃時說的話‘你和越前這類人,有極限嗎’,心裡反而放鬆了不少,是啊,他和越前這類人,其實是沒有極限的吧?至少在精神是沒有的,至於身體上的極限,確實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