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被鄭雅帶出醫院也不過用了五分鐘不到的時間,他從很久之前就知道他的雅雅很會跟人交際,只不過沒想到她這麼厲害,竟然三兩句話就能擺平老師,還讓老師樂的合不攏嘴,直說‘改天一定要再來’。
“蘋果哥哥,你實習什麼時候結束啊?”鄭雅突然問了這麼一句,臉色苦苦的,不知道她在擔心什麼。
手冢想了一下,回答:“年底吧,還有三個月的時間。怎麼了?”
“年底啊~?”鄭雅低着頭,思考了好一會兒,繼續問:“那實習過後呢?過完年還要過去上班嗎?”
“暫時不會回去了,因爲學校會有一些課程要上,還有一些論文要整理。”手冢如實的回答。
“蘋果哥哥說的暫時是指。。。。。。?”擡頭望向他,鄭雅的眉心打結,笑容不再。
手冢習慣性的揉了揉她的發,不解的問:“怎麼了?你的臉色不是很好。”
“我只是在擔心。”鄭雅擰着眉,凝望着他疲憊的臉色,心裡無奈的嘆息。
“擔心什麼?”右手拇指輕抹過她的眉心,他不喜歡看到雅雅皺眉的樣子,正如雅雅不願意看到他顰眉一樣。原來當年雅雅是帶着這樣的心情揉平自己的眉心的嗎?真的是心疼啊,不想要看到她蹙眉,只想看到她開心快樂的笑,哪怕是壞壞的整人後的巧笑嫣然。
握住他冰涼的指節,鄭雅的眉心皺的更緊,她不是喜歡說人壞話的人,可是那個老師太過分了。蘋果哥哥的臉色已經難看到這種程度,是個長眼的人都能夠看得出來他的身體狀況很差,可是他竟然還可以面帶微笑裝無知,把手冢叫來急診室幫了三個小時的忙,甚至還可以站在那裡毫無所覺得跟她這個‘手冢的女朋友’侃了好一會兒,是故意還是真的無知,怎樣都好,反正她是怎麼都不可能喜歡那個老師了。
“畢業以後蘋果哥哥會留在這家醫院嗎?”有些事,鄭雅不想明說,她不想讓蘋果哥哥覺得自己是小人之心。然而,社會遠比學校要難懂的多,她怕蘋果哥哥這種剛直性格會讓他吃大虧,所以有些事又不得不提醒,“那個老師。。。。。。”
“老師怎麼了?”手冢低頭凝望她的眼睛,溫柔的目光脈脈含情。
鄭雅突然爲難了,在手冢的心裡老師或許是神聖的,那種神聖感驕傲不可侵犯,她不想破壞老師在手冢心目中的形象,她不想,可是。。。。。。怎麼辦?要怎麼辦纔好?
“雅雅,我懂,不過他是老師,所以無所謂。”手冢雖然性格剛直,但也不是一個不通人情世故之人,相反,很多東西,他一眼就能夠看明白,只是,他不想去關注,不屑去在乎而已。他只做自己認爲對的事情,別人,他沒那個心情去管,也沒那個精神去計較。
“蘋果哥哥。。。。。。。”
“跟着老師學了很多,就算鞍前馬後的爲老師忙些事情也是應該的。”這是手冢的回答,對於被人如此慢待他所給出的自己的回答。因爲是老師,所以沒關係。
“蘋果哥哥,你明知道,他不過是在忌諱你,忌諱你有一天會超過他。”那樣的人,一個微笑一個安排她就能夠看出他的目的,那分明是刻意,表面看來是欣賞,實際是想把有可能威脅到他地位的人統統控制在他的掌握之下,那個醫生,分明就是一個沒有容人之心的人。
“雅雅?!”手冢沒想到雅雅會直接說出來,爲難的看着她,慢慢的說,“別這麼說,那樣豈不是說我們也沒有容人之量了嗎?還有,雅雅,有時候吃些虧也沒什麼。”
“你是想跟我說‘吃虧是福’嗎?”
“這個總結不錯。”手冢淺笑,帶着些誘哄的味道。雅雅皺着眉瞪人的樣子,雖然可愛,卻也讓他心疼。不過還好,雅雅很好哄,他只要稍稍示好,雅雅就會很快變得開心起來。
果然,如他所料。鄭雅無奈的笑了笑,牽着他的手走:“你啊,也不知道你是傻還是對什麼都無所謂。”
“是沒必要。”有很多事,他都覺得沒必要去計較,不是傻,不是無所謂,只是覺得沒必要。
“沒必要啊?我就做不到呢!果然,跟蘋果哥哥比起來,我就會小心眼兒很多,而且我不僅做不到,還會很在乎,蘋果哥哥會不會覺得我是一個很庸俗的女人啊?”
“我們都是俗人,這個世上沒有聖人。”只是人跟人在乎的不同罷了。
“你總是把什麼都看的很清楚。”
“你高估我了。”至少我就看不清楚你目前爲什麼不願意跟我結婚,雅雅,到底是在哪裡,我們出現了分歧呢?我知道突然提出要結婚的自己顯得很唐突,可是我真的。。。。。。怕了,你可知道,我的不安。
“鄭雅?手冢?他們怎麼會在這裡?”跡部沒想到自己出來吃個下午茶的時間,都能夠在路邊看到這兩位,倒也算是奇怪的緣分了。自從鄭雅從他那裡離開也已經有一個星期的時間了,一個星期沒見,這丫頭的臉色倒是好了不少,比之之前的蠟黃,真的是白嫩了太多了,看來手冢把她照顧的很好。
靠邊停了車,跡部打開車窗探出頭來,問:“鄭雅,手冢,要不要搭順風車啊?”
“景吾?”鄭雅一陣驚喜,拽着手冢快步走過去,笑笑的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去吃下午茶啊!要不要一起?”跡部側了下頭,示意他們,“上車再說。”
鄭雅沒有猶豫,蘋果哥哥的病情顯然比早上的時候更嚴重了,搭跡部的順風車也沒什麼不好。
“想去哪裡吃,本大爺請客。”
“去我們家吧。”
“嗯?”
“你沒聽錯,嘻嘻,有勞景吾嘍~手冢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