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這一覺睡了很長時間,等到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他躺在臥室的牀上,雅雅就躺在他的旁邊,睡的很熟。跡部大概早就離開了。牀頭櫃上亮着的燈依舊是雅雅當年送給他的那個蘋果型檯燈,什麼時候看着都顯得幼稚,可他就是捨不得把他藏起來,就這麼一用就是這麼多年,也習慣了。裡面的小燈泡不知道換了幾個,卻不曾想這麼多年過來了,它也撐過來了。
雅雅睡的很不安穩,皺着眉,苦着小臉兒,不知道在夢到了什麼,偶爾還會磨兩下牙,不知道是在,夢裡跟人吵架還是她本來就有夜裡磨牙的毛病。手冢看的有趣,輕輕的描繪着她精緻的五官,心裡一片柔軟。
“。。。爸。。。”鄭雅突然擰了小眉,眼睛閉的更緊了,扁着嘴叫的那一聲‘爸’,滿滿的哀求和內疚都在裡面了。
手冢心裡一抖,連手指都跟着顫抖了一下,僵在那裡好久好久,卻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心疼的撫摸着她細緻的眉眼,喃喃的反覆唸的也不過是她的名字:“。。。雅雅。。。雅雅。。。”對不起,愛上我,讓你這麼爲難。
或許是感覺到了手冢身上憂傷的氣息,鄭雅不安的動了動身體,雙手並用的抱住了手冢的手臂,蹭了又蹭,喃喃的唸了句:“蘋果哥哥。。。。。。不要嘛~”連睡着都知道跟手冢撒嬌。
看着她那可愛的樣子,手冢心裡一時百味雜陳,最後化爲濃濃的深情繾綣,滿滿的只有疼惜和滿足了。不可能再放手的,那麼就加倍的對她好吧,來填補她那放不下的親情缺漏。
輕吻了下她有些微涼的脣,擡手把她緊緊的圈在了自己懷裡。心裡開始後悔自己之前把她一個人丟在這個只有她一個人的房間裡,每每午夜夢迴時連一個可以依靠的懷抱都沒有。
“雅雅。。。。。。”我多希望你好,你可知道。
對不起,那麼突然的提出要跟你結婚讓你爲難了。我只是太怕失去你了。怕,這種心情只有在面對你的時候纔會有。
雅雅,你可知道,有時候我竟然是怕你的。
怕你不高興,怕你擔心,怕你難過,怕你會離開我,怕愛你不夠多。
忍足曾經說過,只有在你面前,我纔是一個平凡的人。
可他不知道,雅雅,如果是爲你,平凡,我心甘情願。
“。。。蘋果哥哥。。。”鄭雅緊緊的圈住了他的腰,淚水不知何時溼了他的胸口。
手冢嚇愣在了那裡,不知道雅雅是醒了還是依舊睡着。僵硬的等了好一會兒,連呼吸在這一刻都是靜止的,直到確定雅雅只是在做夢,他才慢慢的緩了呼吸。
低了頭,輕抹去她眼角的淚水,小心的安撫:“我在,我在這裡。沒事了,沒事了。。。”雅雅明顯是做了噩夢,因爲,他很少看到雅雅哭,小丫頭堅強的很,也倔強的很,輕易是不會在人前哭的,更不會在他面前哭。
或許是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不大會兒雅雅就安靜了下來,呼吸也順暢了很多,小貓一樣窩在他的懷裡,安靜的睡熟了。
輕輕的擁着她,靜靜的凝視了她很久很久,手冢終究沒抵擋住睏意,不知何時也睡了過去。
第二天先醒來的反而是雅雅,只是誰也沒提昨天晚上的事兒。手冢沒問她晚上做了什麼夢,鄭雅也沒說跡部跟她談的那些話,以及因爲日有所思,晚上夢到的那些過去的事兒。
日子還是一樣過,手冢去上班,雅雅去複試,生活的軌道彷彿原本就該如此,這纔是他們兩個該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