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全身真的好無力啊!真正等到井上小姐走遠了,鄭雅纔開始後悔自己剛剛的嘴硬。\\至少讓她送自己到車站也好啊。算了,第一天上班就麻煩人家會被討厭的吧?
“雅雅!”
突然聽到熟悉的呼喚,鄭雅差點兒以爲自己聽錯了。擡頭看到遠處路燈下手冢‘挺’拔的身影,鄭雅覺得心裡脹的滿滿的,打起‘精’神快走兩步,衝進手冢展開的懷抱裡:“蘋果哥哥,你怎麼會來?”
“路過,來接你下班!”手冢的口氣稀鬆平常,好似七年前第一次接她去上學的哪天早上一樣。
鄭雅心裡偷笑,默默感動着,嘴上卻不饒人的調侃:“哦~從蘋果哥哥的醫院到這裡,中間似乎路過我們家哦,蘋果哥哥不會是回家吃了頓飯纔過來接我的吧?”
“雅雅~”手冢爲難的看着她,真的好頭疼啊。
“嘻嘻,蘋果哥哥,我頭好疼啊,而且啊,全身沒力呢,怎麼辦?”小丫頭又開始撒嬌了。
手冢低頭看了看懷裡的小丫頭,擔憂的問:“中午的時候忘了吃‘藥’了嗎?”
“吃了啊,不過今天的天氣好冷啊,還是蘋果哥哥的懷抱最溫暖,嗯嗯,都不想離開了呢!如果可以永遠這樣該有多好啊~”鄭雅一臉享受的汲取着來自手冢懷抱的溫暖,傻傻的想着。
手冢雖然很享受被雅雅依賴的感覺,但是如果雅雅真的像連體嬰兒一樣一直呆在他的懷抱裡,他想他一定會覺得很頭疼的。腦中突然閃過自己在手術檯上做手術,雅雅就趴在自己的‘胸’前,甜蜜蜜的撒嬌,不覺一個‘激’靈。呃,這場面,還真的是怎麼想怎麼詭異啊。
“第一天工作感覺怎麼樣?”手冢問的很隨意,很好的掩飾了自己的擔心和顧慮。手冢現在的心情完全是那種嫁‘女’兒的父親那種心情,既爲‘女’兒找到一個好夫家而高興,又擔心‘女’兒遠離孃家會在夫家受什麼委屈,連跑家裡跟他們哭訴都很難。哎,總之,這種心情是很複雜的啊。
“有些鬱悶呢,本來我應聘的是設計師的啊,可是經理卻讓我去當助理,感覺落差好大的說。”雅雅並不想瞞着手冢,雖然也不喜歡讓自己變成抱怨的老太婆,更不想手冢爲自己擔心,但總覺的這些話說出來心裡好多了。
這也是手冢擔心的。雅雅到底是剛畢業,之前又一直在家族企業上班,公司的員工和領導自然不敢慢待她,可如今一切都不同了,在別人的眼裡,她已經不再是公司唯一的繼承人,老闆的獨生‘女’,她只是跟他們一樣普普通通的公司員工,甚至還只是一個剛剛畢業的新新人類,就算受了委屈連抱怨的地方都沒有,別人只會覺得那是應該的。他怕雅雅一時轉換不過來角‘色’,心裡難免會有落差和不甘。
“有發展前途嗎?”長遠來看,這問題是很值得考慮的。
“一般般吧,現在帶我的老師是一個平面設計師,我學的專業根本不是這個啊!”
“那,要不,再找找看?”
鄭雅一臉驚訝的看着他,好一會兒才擡手去‘摸’他的額頭,嘴裡唸唸有詞:“你真的是蘋果哥哥嗎?好奇怪啊,蘋果哥哥怎麼會說這種話呢?”
“雅雅,別鬧!”手冢把她的手抓下來,握在手裡,嘆氣,“我只是擔心你做的不開心。”
“我還以爲蘋果哥哥會跟我說‘雅雅,不可以半途而廢,不要大意的上吧’,嘻嘻,這纔是蘋果哥哥應該說的話啊!總覺得這些年蘋果哥哥變了好多哦,知道變通了呢~!”鄭雅是真的沒想到手冢會因爲她而改變至此,好感動哦。
手冢覺得自己很冤枉,他本來就知道變通啊,只是在認準了一個正確的目標以後,纔會全力以赴,勇往直前。
“雅雅,沒人‘逼’你非要出去工作的。”手冢認真的看着她,柔聲說道。
“我不工作的話你養我啊?”鄭雅半開玩笑的問。
“好!”手冢很認真的回答。
鄭雅沒想到這傢伙會這麼認真的回答自己,倒被他認真的態度嚇到了,拿話來調侃他:“我‘花’錢很厲害的,你那點兒工資根本不夠我‘花’的啦!”
“我……我們還有自己的店,盈利很不錯的。”手冢沒有說謊,哪家甜品店在年後就開始盈利了,半年多下來倒也盈利不少。
“一個小小的甜品店,就算盈利也不會有太大的利潤的,蘋果哥哥,一輛跑車就要三百多萬人民幣的,蘋果哥哥,你不讓我出去工作,我就會無聊,無聊就想開車出去玩兒,就會想着去購物,你確定,你的工資加上甜品店的盈利夠我‘花’的嗎?”鄭雅這話分明是在嚇他,也可以說是在試他,試他能容忍自己的底線在哪裡。‘女’孩子嘛,總喜歡拿這些無聊的試探來證明自己在對方心目中的位置,而且樂此不疲。其實她很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富有富的富足,窮有窮的滿足,她不怕跟手冢過苦日子。
“在日本,醫生的收入是很可觀的。”特別是外科醫生,很慶幸,手冢讀的就是外科,如果拿到醫師資格的話,月收入應該不低於一百萬日元,也就是人民幣的八萬元左右。本來在日本醫科要讀六年的,不過手冢卻在來年的‘春’天就可以畢業了。原因無他,個人努力的結果而已。
“手冢君沒想過重‘操’舊業嗎?”鄭雅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就這麼衝口而出了,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雖然這個問題她想問很久了,但是她也知道,手冢一直沒跟她談這個問題,一定有他的原因,如今自己這樣突然的問出來,手冢一定會覺得很爲難吧?
手冢愣了愣,很久沒聽到雅雅在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時候稱呼自己爲‘手冢君’了,這個丫頭,只有心裡有什麼事情悶着的時候纔會這麼鄭重的跟自己說話,想到讓她擔心了這麼久,手冢有些過意不去。心想着其實也沒什麼不能告訴她的,只是她沒問,他以爲她懂,也就沒有跟她談過,原來他的雅雅竟是一直顧慮着他的感受放在心裡悶着沒問嗎?
還真是善解人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