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疑似故人(1)

手塚國睛帶着清荷三人穿過大院, 進了屋裡,正看到手塚國一在喝茶,“爸, 咱們的對門清水家來回禮了。”

國一一聽放下手中的茶, 站起身來, 一看清荷頓時和國睛一般, 怎麼看怎麼覺得眼熟。這時彩菜從廚房裡出來了, 本是要給手塚倒杯水,畢竟這甜點吃多了也感到甜膩。這一出來就看到了客人,彩菜就喜歡那看着可愛的孩子, 清荷的小模樣太符合彩菜的心思了,頓時熱情如火地衝了過去。

“這是誰家的姑娘, 長得可真是可愛!”彩菜正大光明地吃着清荷小手的豆腐, 好滑好軟, 好想一直拽在手裡啊!

彩菜拽着清荷手的那一瞬間,清荷的戰鬥本能差點就給彩菜一個過肩摔, 好在即使住了手,畢竟清荷感受到了面前的這個女人的熱情,絲毫沒有惡意。清荷實在是不太會應付熱情的人,誰見了她那淡然模樣不是變得小心着,就是熱情的人也會收斂起性子, 彩菜這般熱情到讓清荷慌了神, 這個阿姨怎麼就不覺得想遠離自己呢?清荷可真是不明白了。

國睛看着清荷略顯侷促的模樣, 反而壞心眼地認爲挺好玩兒的, 小孩子嘛, 總是雲淡風輕的模樣可不好,太老成了不可愛, 自家那個臭小子就總是板着臉,不可愛,不可愛!

“阿姨,那個…………”

“哎呀,這聲音真是好聽,向唱歌一樣,聽着就讓人喜歡!”彩菜完全處於亢奮當中,早忘了自己的初衷是給自己那被甜食折磨慘了的兒子倒水。

說起來,鳳天倒是第一次看到自家清荷小姐侷促的模樣,可真是我見猶憐,褪去了往常的淡然、強勢,弱弱的清荷給人以憐惜之意。看着清荷弱弱的模樣,鳳天捂着嘴輕輕地偷笑,至於負責拿禮物的僕人可是目不斜視,身爲暗部的人,早就沒了太多的情緒,更何況他可不是像鳳天這樣的存在,哪敢開主子的玩笑。

鳳天笑的輕,可清荷是什麼耳力,自是聽得清楚,而且鳳天根本就沒掩飾自己的笑意,手塚家的人也是看出來,面上一紅。

“鳳天!”清荷有點臉紅地喊道。

因着有些害羞,所以清荷這一聲喊反倒給人以撒嬌的意味。

“清荷小姐,鳳天不笑就是了。”鳳天陪着笑。

“清荷?這名字可真是好聽,人可愛,名字也動聽!”彩菜說道。

“彩菜,不要鬧了。”國睛笑着說,“清水桑別在意,剛纔拉着你手的是我的妻子彩菜,我旁邊這位是我的父親國一。”說到這兒,國睛想起了清荷失明的事情,隨即對國一說:“爸,您說句話,清水桑她…………”原本要說的話收了回來,國睛覺得自己說就失禮了。

國一的眼力多犀利,早就看出清荷的眼睛有問題。

清荷從國睛的話裡就聽出了這手塚國一是站在國睛身邊的,順着國睛的聲音,清荷轉了身子,“我叫清水清荷,這次前來回禮,初次見面請多指教。因爲先前出了事故,所以便失明瞭,失禮之處還請見諒。”

“無妨無妨,坐吧。”國一雖然面上似手塚一般嚴肅,其實和彩菜有些相似,就喜歡可愛的孩子,所以雖然面上嚴肅,可這話裡卻透露柔和。

鳳天作爲執事,自是極有眼力,連忙將禮物遞了上去。

“因爲家中僕人的疏忽,所以晚了回禮的日子,希望您原諒。”清荷這話自是對國一說的。

“沒事兒,小戶人家沒那麼多禮數。”

清荷纔不信呢,哪個小戶人家向你們這樣守禮了?清荷知道這是自謙,人家這麼一說,自然是代表並在意自己的失禮,清荷也放了心。

有彩菜在,這鳳天就成了擺設,彩菜扶着清荷坐了下來,看着清荷無神的眼睛,心疼的不得了,恨不得把清荷抱在懷裡。

“鳳天先生也坐吧。”國睛笑着說。

這就是大族的智慧。鳳天雖爲執事,可在怎麼體面也還是個下人,這下人隨着主人拜訪,爲了方便自然也要讓對方知道姓名,可卻不能直接介紹,否則就變成了和主子一樣的地位了,成了客人。所以明着不行,那就暗着來,話語間隨意着交代姓名,不會讓人覺得不合禮儀。至於非執事的下人,更是完全不需要告知姓名,他們完全就是路人甲的角色。

“鳳天身爲下人,怎好同坐?”

“哪裡有那麼多的規矩,坐吧。”國一說道,他很是欣賞這個年輕人,剛纔那一笑看似輕浮失禮,其實正是爲了自家主子解圍。

“那麼,鳳天失禮了。”鳳天瞄見清荷隨意做的小信號,自是明白清荷的意思,而且若是再推辭就顯得矯情了。

國一突然對彩菜說道:“國光呢?家裡來了客人,讓他出來,怎麼今兒個在房裡呆了這麼久。”

國光?手塚?手冢國光!鳳天驚訝於巧合,沒想到這鄰居還真是那個手塚啊!鳳天面上並沒有顯出驚訝的神色,不着痕跡地看看清荷,發現清荷不急不緩地品着茶,一點也不驚訝。清荷向來不是一個喜歡顯露情緒的人,鳳天還真是吃不準清荷是吃驚還是不吃驚,因爲沒看到什麼小動作啊!

“國光在廚房…………”

“該不會又被你逼着吃甜食吧!”國睛說道。

“呵呵…………”彩菜訕笑道,“清荷,彩菜阿姨給你拿點心去,剛做出來沒多久!”

“麻煩阿姨了。”

國一從清荷進屋開始便一直想問:“清水桑啊,冒昧地問一句,你是哪一國的人?”

“意大利人。”

“意大利?可聽你這名字…………可是因爲在日本的緣故,所以起了個日本名字?”

“不是的,清水家祖上是大和民族,後來因爲一些變故,便舉族搬遷到了海外。因爲和外族通婚,所以這容貌也就漸漸偏向於歐洲人了。”清荷說這些,自是權衡之後才說的。清荷感受到了國睛和國一那奇怪的目光,不像是惡意,反倒感覺些親切,所以清荷簡略地說了一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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