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小姐, 要調查那個IRIS嗎?”加莉莉問道。
“加莉莉,你有聽到IRIS這個代碼嗎?”清荷問道。
加莉莉的心一抽,隨即冷聲說道:“回清荷小姐的話, 屬下只聽到情隱負責人知情不報的消息。”
“嗯。”清荷點點頭。
手塚隱晦地看了一眼低着頭站在角落裡讓人看不清表情的加莉莉, 清荷也懷疑加莉莉嗎?IRIS到底是一個組織名稱, 還是一個單純的組織代碼?
“爸爸和媽媽既然會提出這種建議, 看來他們是確定家族有了背叛者了。”清荷說道, “誰是叛徒,有範圍了嗎?”
“高層幹部全部接受了排查,沒有問題。”
“注射藥物了?”
“是的, 兩刻度真話劑。”
“嗯。”清荷隨意地點頭,但是心裡冷笑。兩刻度?對於家族的高層幹部來講, 兩刻度的藥劑根本不算問題, 根本挖掘不出深層的秘密, 看來這個大排查也就是做做表面功夫,看來爸爸是有了懷疑人的名單了。
“對了, 小撰怎麼樣了?上次聽清彥哥哥說小撰身邊的總助理是德川的探子?”
“迪澎的身份有些奇怪,他的確是給德川傳遞消息的人,但是他似乎除了給德川消息外,還給了另一方勢力消息,交給刑堂處理後進行追查也沒有太大收穫, 搜索到另一方勢力的另一個接頭人時, 卻發現對方早已經自殺了。”
“傑羽的工作不輕鬆, 要‘好好’地認真工作, 資料什麼的要‘仔細’看一遍, 免得工作出差錯。”清荷頗有深意地說道,她相信加莉莉會明白她的意思。
加莉莉心裡一凜, 清荷小姐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清荷小姐還是懷疑傑羽?那麼之前清荷小姐所做的一切又是爲了什麼,只是在看一場鬧劇嗎?清荷小姐自從受傷便開始漸漸地不怎麼管理事務了,好久不發威,都讓人忘記了清荷小姐的厲害了。
“是。”加莉莉語氣更加恭敬。
“回去吧,不要忘了明天假扮國光,和我一起去上學,至於這個消息……怎麼隱瞞你應該懂得。”
“是,屬下告退。”加莉莉重新隱入黑暗,不見了蹤影。
“清荷。”手塚用左手將清荷拉入懷裡,讓清荷靠着自己。
“不要這樣,會壓倒你的傷口。”清荷皺着眉。
“不會,只要你不亂動。”手塚一句話讓清荷不敢掙扎。
“怎麼了?”清荷不解地問,總感覺手塚的心情似乎變得有些低落。
“清荷,辛苦嗎?”手塚一直靜靜地坐在那裡聽着,看着清荷一項項地詢問,發佈命令。清荷的語氣淡淡的,表情淡淡的,但是清荷的心情呢?手塚突然就這麼想了,然後就是無止境的心疼,清荷是經歷了多少才練就了今天的模樣?一定很辛苦吧!這樣想着,就問出了口。
清荷剛開始愣了一下,隨即淺淺地笑了,“啊,很辛苦,但是現在不會了。”現在不會了,因爲我的後背是國光在支撐。“國光,你會一直陪着我,是嗎?”清荷問道。
“不會,和你在一起是我人生的第一大樂趣,少了你會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悲劇。”手塚用一隻手摟緊清荷的細腰,下巴抵在清荷的頭上,聞着淡淡清香的和自己身上一樣又不太一樣帶着甜甜氣息的青草香,滿心的幸福,覺得清荷身上感染了自己的味道,那麼是不是可以小小地自得一下,自我安慰說明清荷是自己的了?呵,自己變成動物了嗎?竟然用氣味來宣佈所有權!
“油嘴滑舌,還是油腔滑調?”
“都不好,這是甜言蜜語,肺腑之言。”手塚輕輕地在清荷的額頭上印下一吻,“這是最真實的心裡話,滿意嗎?”
清荷仰起頭,親了親手塚的側臉,“滿意。”反握住手塚環着自己腰的胳膊,“別離開我,國光。”語氣有些強硬,但下面的乞求才是真正的意思。
“公主就在這裡,騎士要去哪裡呢?”手塚說道,“我在等着你的‘我愛你’。”
“嗯。”清荷喜歡手塚的懷抱,很溫暖,很安心,會讓自己的心跳得更加鮮明,會讓自己的心情更加活躍,會讓自己感受到自己的生命。“要趕快好起來,我們不是要一起晨跑嗎?”
“難得你竟然會提起晨跑。”手塚說道。
“你笑話我。”
“沒有。”手塚頓了一下,又說道,“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你………………”清荷回過頭,瞪着手塚。
空洞的眼睛瞪着你,其實很恐怖的,但是在手塚看來確是很可愛的,手塚吻上清荷的眼睛,“怎麼,生氣了?我只是說了實話而已,愛賴牀的清荷。”
“我從來不賴牀,只是起的比較晚!”清荷掐了手塚胳膊一下。
“啊,好疼。”手塚假惺惺地喊了一句痛。
“活該!”清荷被手塚逗樂了,吐了吐小舌頭,調皮的模樣讓清荷看起來更加靈動。
手塚望着清荷這難得的可愛模樣,對清荷的愛意更是多上一分。清荷,你就是我生命中的熱情,這樣的你,誰也不能奪走!
“現在談正事!”清荷正色說道。
“害怕被我笑話賴牀?”
“纔不是,不準鬧!”
“好,你說。”
“那首先我們要處理傑羽,然後纔是那個陌生的代碼開頭IRIS。”
“清水傑羽…………你還是懷疑他?”手塚從剛纔清荷對加莉莉的命令就聽出了清荷的意思。
“怎麼說呢?”清荷歪着頭說道,“其實我已開始根本就沒有懷疑傑羽。”
“那你一開始還那麼問他?”手塚迷惑了,清荷那一開始問話的口氣明顯就讓人覺得是在懷疑傑羽。
“做戲而已。畢竟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要是不追究一下說不過去,而且那麼問也是給傑羽敲敲警鐘,畢竟身爲情報人員,很容易受到各種誘惑而叛變的。”
“做戲的話就需要有觀衆,但是觀衆是誰?鳳天、露露、加莉莉他們三個有問題?”
“一定是觀衆嗎?聽衆也是可以。”清荷意味深長地說,“而且手塚家這個舞臺很不錯,不是嗎?”
手塚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全身上下冷氣大放,“有人在手塚家安了竊聽器!那麼這個臥室裡………………”
“放心,這個臥室裡的竊聽器已經被我屏蔽了。”
不是拆除,而是屏蔽,免得驚擾了對方,有時候多多少少泄露一些纔可以安撫對方。手塚明白清荷的意思,“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在機場的時候察覺出不對勁的。”
“機場?”
“嗯,我們分析一下今天下午的戰鬥,首先對方對於我的作戰手段十分了解,無論我怎麼改變計劃,對方都可以馬上做出相應的變化,說明對方要麼是和我很熟,要麼是和我交戰很多次。第二,對方在明明可以將我們全部一網打盡的大好局面下撤退,事反必妖,對方到底是什麼目的,是對方出了什麼問題,還是對方一開始就準備放過我們?如果對方是準備一開始就放過我們的話,那麼最後的舉動又和這個猜想相互矛盾了。”
“的確,最後的兩顆子彈,如果我反應慢的話,那麼我們兩個必死無疑。如果他們想要放過我們,那麼最後就不會射出那種角度的子彈。”手塚又問道,“但是這和竊聽器有什麼關係?”
“在我沒來日本之前,我們可是根本就不認識的。”
清荷的話立刻讓手塚明白了,“一般情況下,在最後關頭應該齊力將子彈都打向領頭人,可是對方卻分別給我們兩人一人一槍,那就說明,對方明確自己一定要殺死一個叫手冢國光的人。我們實在日本認識的,對方明確要殺我,說明對方清楚你身邊的人是手冢國光,這說明他有調查手塚家,知道了我們的關係。”
“我的住所的防密工作是沒有任何問題,所以只能是你這邊的問題,所以一回來我就悄悄地拜託國一爺爺他們進行竊聽器排查,隨時帶着聲波干擾器。這一檢查還真就發現了不少多出來的東西。”
“但是這和你懷疑傑羽有什麼關係?”
“我一開始的確是想做戲,但是最後傑羽的反應卻讓我起疑了。加莉莉建議給他注射真話劑,他沒有反對,其實到這裡我都沒懷疑傑羽。”
“可是他後來卻固執地堅持一定要注射,甚至你不答應就要自己動手…………有點欲蓋彌彰,有恃無恐的意思啊!”手塚嘲諷地說。
“堅信就算被注射也不會被套出秘密,是對自己抗藥性的自信,還是對於我的信任自信呢?”清荷淡淡地說,“真話劑的滋味絕對不好受,沒有人會主動堅持去嘗試,就算要證明自己的清白也不會用這種方法。清水傑羽可是情報人員,靠得就是腦子,真話劑這種傷害大腦的藥物對於情報人員是最可怕的,他這樣做就是堅信自己的抗藥性,相信被刺激只會是最淺層的部分,真正的秘密是不會被知道,所以利用這場作秀來證明自己的清白。一刻度的藥劑其實根本就不會讓傑羽產生多大的反應,甚至根本就不會出現恍惚,只是疼痛,可是卻產生了效果…………看來是他自我下了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