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而降的零星小雨時下時停, 彷彿在嘲笑曦晴一般。曦晴自嘲般的一笑,向前望去。這、這是哪裡?走了這麼久才發現,居然走到了這麼偏僻的地方。安靜, 人也少, 路面不寬, 兩面是舊式建築, 也陰涼。曦晴想離開, 但是腳又控制不住的向前走去。
“請問……這是哪裡?”走過樹林,曦晴便看到了坐在鞦韆上的俊美少年。
鞦韆上的少年慢慢的轉過頭,朝曦晴燦爛的一笑, “同學,你迷路了嗎?”
“啊,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這裡。”曦晴也不顧自己的形象, 尋了一片乾淨的草地變坐下了。
“是嗎?這裡很少有人來的。”俊美少年雙眼溫柔的看着曦晴, 就像是看着自己的愛人一樣。
“請問……我們以前認識嗎?”曦晴只覺得俊美少年看她的眼神非常的熟悉,甚至自己以前就被這個俊美少年這樣注視過。
“以前嗎?不知道……”在一千年以前認識算嗎?
“是嗎?呵呵, 我只是覺得你很熟悉而已哦!”曦晴紅着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看你煩惱的樣子,是有什麼心事嗎?”俊美少年側過頭,笑着問道。
“心事?我表現得真的有那麼明顯嗎?竟然被你一眼就看穿了!”曦晴睜大眼睛,不相信的問道。
“你的眼神裡出現了迷惘。”看着遠方,俊美少年喃喃的說道。
“迷惘?是吧, 我現在被精市的事弄得頭都大了, 有時候看到精市的樣子我都很心疼。但是我很笨, 不知道該用什麼辦法能讓精市不傷心?”一隻手支着腦袋, 曦晴鼓着嘴, 悶聲道。
“精市?”
“哦,我不知道你不認識他的, 呵呵!精市啊,全名叫做幸村精市,是立海大網球部部長,被人稱爲‘神之子’哦,他啊,在學校最喜歡去花園和屋頂了,每一次我找不到他的時候我都會去這兩個地方,他充滿了同情心,對所有人都很親切,具有敏銳的感性,因此很喜愛藝術。也很會觀察人,瞭解對方的優勢和缺點及弱點,對於交情不錯的朋友,也會對其露出孩子氣。只是他有很多時候臉上的笑都是未達眼底的。他還……”越說越興奮的曦晴沒有注意到俊美少年越來越苦澀的眼神。
“只是他生病了,我還把他給罵了,雖然是爲了他好,但我還是怕他會生氣的不理我,同學,你說我該怎麼辦呢?”曦晴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他很熟悉,但自己又肯定沒見過他。對於埋藏在心裡的心事也可以對他說出來,就好像是和老朋友聊天一樣。
“我想他應該不會生你的氣吧!”
“真的?沒有騙我吧?”曦晴明顯的不相信。
“真的,你不是說他非常的聰明,對於自己認可的人也非常的寵溺嗎?他應該瞭解你這樣罵他是爲了他的病,是爲了他好。”
“可是,我還罵了他是……懦夫,他很堅強的,我竟然還這樣說他……”本來高興起來的曦晴一想到自己說的那個詞語又沮喪的低下了頭,雖然在立海大面前她表現得一副無所謂,其實她也很後悔。
“世界上是沒有後悔藥可以吃的,如果你真的覺得自己做的不對,就去道歉吧,相信他會接受的。”
“我會去道歉的,不過得等他接受了治療之後。”曦晴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謝謝你的開導,不過,你爲什麼會在這裡,這裡很偏僻的?”曦晴問出了她自來時就想問的問題。
“這裡,曾經是少年和少女相遇的地方!”飄忽的聲音讓人不禁懷疑眼前的少年還在不在。
“少女?你的女朋友嗎?在這個地方相遇,一定非常美吧。”曦晴閉上眼睛,幻想着少年少女相遇的情景。
“美,很美!那個時候,這裡是一片櫻花林,她就坐在這個鞦韆上,調皮的望着天空,少年當時只是她父親的養子,被收養,只是因爲她太孤單了,求着她的父親收養了少年。少年和她從小一起長大,少年的世界裡只有她,她的世界裡也只有少年。只是在她14歲的時候一切都變了,她的父親爲了權勢把她送到了一個更大的家族裡,少年不服氣,但也沒有辦法,只好拼命的找方法。在少年絕望的時候,少年真正的家人出現了,原來少年是一個大家族的繼承人,當時家人爲了保護他,只好把他送到了一戶貧困的人家,沒有想到的是那戶人家爲了小便宜把他賣給了少女的父親。少年被尋回後,接受了一系列的訓練,終於成爲了家族的掌權人,在小家族敬獻的禮物中,少年竟看到了被當作禮物的少女,當時少女也很驚訝,同時他們都很高興,以爲終於可以在一起了,沒有想到少女的父親拿着一把刀猙獰的向少年刺去,少年身邊的保鏢爲了保護少年,當場就殺死了少女的父親,少女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事實,撲到父親的懷裡失聲痛哭,之後少女單純的眼睛被染成了灰色,絕望的望了少年一眼,用早已準備好的刀捅進了自己的心臟,少年不顧衆人的反對,發瘋的衝了下去,看到少女對他燦爛一笑,才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少年崩潰了。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少年抱着少女的身體,拿着爲少女製作的暖玉,一把火燒了自己的房間。”
曦晴聽着這個傷感的故事,心裡竟是在犯疼,俊美少年哀傷的看了看沉浸在悲傷中的曦晴,又朝遠方望去。他還沒有說,在衆人以爲少年已經死了的時候,少年重生了,帶着可以存活一千年的身體重生了,只要在這一千年中遇到少女,親手殺了少女,那麼他就可以永遠不死。不然,他就會在一千年後魂飛魄散。
“每當窗外吹過一絲絲的微風我就感覺到你在我身邊輕唱眼前反覆浮現你熟悉的模樣我感覺依然在你手掌上跳舞……”
“曦晴,你在哪裡?幸村找你找得快發瘋了!”電話另一旁傳來了音雪氣急敗壞的吼聲。
“音雪,我知道了,我馬上回去!”
“我要走了,你走嗎?”俊美少年搖了搖頭。
“你叫什麼名字啊?以後我還能來找你嗎?”曦晴問道。
“我叫流弒。”
“流弒……嗎?我記住了,再見。”招了招手,曦晴跑着消失在了流弒眼前。
流觴,以後我不在了,你要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