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可以改變很多東西,也有很多是不會變的,那一羣熱愛網球的少年們從初中生成長爲高中生,有人走了,也有人留下,不變的是他們對網球的熱情。
日本,全國大賽,東京賽區,東京某網球場
“切原跟文太是怎麼回事?比賽都快開始了,他們怎麼還沒到。”桑原有點擔憂。
“啊呀,啊呀,那兩個能出什麼事啊,不是切原睡過站了就是文太跟着蛋糕跑了唄,果然,就不應該讓文太去看着切原啊,那兩個小孩。”幸災樂禍的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仁王雅治。
“看來,那兩個還欠缺訓練呢。”笑眯眯的是喜歡火上澆油的幸村精士。
果然,真田弦一郎的臉更黑了,“真是太鬆懈了,柳,丸井和切原的訓練再加三倍。”
“好的”柳很高興的更新了筆記本上的數據。
氣喘吁吁的兩人終於在立海大衆譴責的目光下在比賽快開始之前到了。
“切原,文太,你們兩個幹什麼去了,這麼晚纔來?”會這麼溫和的當然作爲丸井搭檔的桑原了。
“哇••••桑原,我跟你說哦,我們看到一個小孩,那個小孩他••••••嗚嗚••••••”文太掙開切原捂住他嘴的手打叫,“切原你幹什麼?”
“學長,”切原低叫道,對着臉黑黑的副部長和一臉女神笑的部長解釋道,“部長,我跟丸井學長只是去幫一個走丟的小孩找媽媽去了。”
“說謊的概率是30,有所隱瞞的概率是90,你們兩個要接受加倍訓練的概率是100”柳搖着筆桿子突然出現在切原的身後,“而且,你和文太身上都有股香甜的蛋糕味。”
“真是太鬆懈了,丸井,切原,訓練再加倍,現在,去報道。”於是,一個黑麪神,一羣人,後面跟着的是兩張苦瓜臉。
柳言優想開之後就馬上收拾行李來了日本,她怕自己再一猶豫就又會想太多。不過人是回來了,但還是沒下定決心去解決這一切,鴕鳥的決定一切的都要看緣分,於是就在中國城定居了下來。她始終認爲自己這是比較浪漫的想法,絕對不是要逃避。
來了日本一個多月了,柳言優一點也不着急,有緣千里來相會嘛,不必太刻意。所以這一個多月,把店面弄好之後就帶着寶寶到處逛來逛去,迪斯尼就不止去了一次。現在,言優已經不像以前那麼沉默寡言了,在外面歷練了兩年,再加上家長太沉默了對小孩的成長來說也不是好榜樣。說到小孩,言優覺得也許是基因的問題,就算她現在比起以前的死氣沉沉開朗了很多,相對來說還是很安靜,比較宅的,真田的話就只比面癱好一點而已,可是,這個孩子也不知道是像誰,整天笑嘻嘻的不說,還特別調皮搗蛋,才兩歲而已,就已經搞得天翻地覆了,整一個小惡魔。
這不,上次帶他去東京迪斯尼,只是買個蛋撻的功夫,他居然就走丟了。幸虧她有先見之明的在寶寶的小包包裡放了電話簿,不然,報警都不一定能找到那個小搗蛋。她很奇怪,儘管寶寶的智商比一般的同齡人高了那麼一點點,可是,怎麼說他都還只是個兩歲大的小孩,他哪來那麼多的精力啊,真是想不明白。不過沒想到送他回來的會是那兩個熟人,當然,對他們來說,她可能是屬於陌生人行列的。以前的柳生言優他們尚且不認識,更別說是現在的柳言優了。
她記得他們應該都上高二了吧,看來全都選擇了直升啊,看他們今天的裝備,也許又有比賽了吧。沒有特意結交,也沒有留下號碼,只是送了份蛋撻當做道謝的禮物。這回不是逃避,她有預感,接下來,就快要到她解決所有問題的時候了。
“果然啊,東京除了青學和冰帝其它的學校都沒什麼看頭,我一個人就足夠了。”會說這種話的除了自認爲是立海大王牌的切原赤也不做第二人想。
“赤也,你太驕傲了,回去訓練加倍。”若無其事的說出打擊人的話的肯定是幸村精士。
“不要啊,部長,我的訓練量已經加到五倍了。”切原赤也哀號。
聽着切原的哀叫聲,衆人覺得心情舒爽了不少,他們雖然會認真對待每一場比賽,不過,差距太大的比賽的確是讓人不爽啊。
“接下來你們先回去吧,”剛走到校車不遠處,真田弦一郎整一下網球包對衆人說道,“我還有事要去中國城一趟。”
“誒,弦一郎去中國城做什麼?不是說好了要回去聚餐的嗎?”文太不高興的嘟嘴,“弦一郎真是太奸詐了,居然一個人偷跑。”
一開始還說得真田弦一郎有點不好意思,聽到後來臉又開始黑了,決定不去理會,只是對其他幾人點點頭,轉身往車站走去。
“弦一郎真奸詐,蓮二,我們去跟蹤他吧,看看他一個人偷偷的到底是去做什麼。”文太興致勃勃的提議,“順便去吃好吃的中國菜。”
“真田是給他奶奶買中藥,要是去跟蹤他,被發現的概率是90,真田生氣的概率是95,全體受罰的概率是100”柳頭也不臺的向着校車走去,本來還有點興致的幾人聽了柳的話的都明智的決定還是回去聚餐比較划算。
“中藥?就是那種用一堆草煮出來的黑糊糊又很苦的那種?真田奶奶真可憐。”丸井文太一臉驚恐。
柳生比呂士和柳都明智的決定不理會這個咋咋呼呼的人,跟他解釋這種東西,就跟給切原補習英語一樣困難,爲了不氣死自己,不必要的事還是算了吧,熱烈的跟其他人討論起下一場青學跟不動峰的比賽還是挺有看頭的,文太氣呼呼的鼓了下臉,沒一會就加入到衆人的討論中,帶着一車的笑聲回去。
再說另一邊,自從奶奶做了手術之後,就一直在吃中藥的補藥,這次他來東京比賽,正好回去的時候去一趟中國城給奶奶買藥。每次來到中國城他都忍不住想到兩年前的事,那件事,他沒跟家裡人提過,因爲他不知道言優會不會願意,兩年的時間,他花了幾乎所有的閒暇時間來思考這段感情,他承認當時的狀況來說,兩個人都有點不太成熟了,分開之後更有利於他們冷靜下來好好思考,可是,等真田想明白了,搞定了自己之後,才發現,他已經找不到她了,那時候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可能還有點無奈。他不敢換電話號碼,只能一直等着言優自己想通,然後來聯繫他。沒想到,這一等就等了兩年。
看着中藥店旁邊那家書店,真田一陣恍惚,又覺得是自己想太多了,這兩年一看到這種古意盎然的書店就想到她,兩年來他的中文水平跟從小學習中國文化的柳生都有得一比了,甩甩頭,真田弦一郎走進藥店,快點買藥,待會等回去的時候,去挑兩本書回去看看吧,上次,柳介紹的中國《孫子兵法》好像很不錯的樣子,看過日文版的,再買本中文版的來研究一下。
推門走進書店,真田覺得自己像在做夢,書店裡面的格局就跟兩年前小鎮上的那間書店一模一樣,藥店老闆說,這家書店的老闆是個很年輕的姑娘,一個月前剛來的,估計是有錢人家的小姐,說她在這裡開書店就是爲了圖個清靜,並不指望賺錢。真田弦一郎很確定這家店就是言優的,她一個月前就到日本了,那麼說她是想通了,可是爲什麼她沒有來找他呢?就這樣,真田弦一郎站在書店門口一時思緒萬千。
“你是誰?爲什麼在我家門口站着?”剛從外面探險回來的寶寶,看着呆立在門口的大哥哥好奇的問,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好像在哪見過他。
真田聽到奶聲奶氣的童聲回過神來,在看到寶寶的瞬間,呆滯掉了,他看過自己小時候的照片,寶寶現在就跟他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還猜不到是怎麼回事就真是傻子了,真田突然覺得自己有點生氣。他放下手裡的東西,抱起寶寶,“我在等你媽媽。”
“你認識我媽媽嗎?”寶寶沒有拒絕這個他很有好感的大哥哥的懷抱,感覺還不錯,跟媽媽的不一樣,“可是我們第一次來日本啊,媽媽誰都沒告訴,爲什麼你會知道?”
“因爲我們以前就認識啊,你現在應該是兩歲了,對不對?”今天不見到言優把事情說清楚,他是不會回去的,“你媽媽呢?”
寶寶聽了,沒有再懷疑他的話,一般人看他這麼早熟都認爲他至少有三四歲了,知道他才兩歲的可不多,“媽媽去買晚飯了,待會就回來。”
真田有點黑線,不過,兩年沒見的隔閡與陌生就在這一刻消失掉了。她還是不會做飯啊,不過把孩子一個人留在店裡,還是太鬆懈了。
柳言優回到家裡,就看到這樣一個畫面,那一大一小相像的兩個人已經擺好碗筷彷彿在等她回家,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好像是被丈夫和孩子等待的妻子,有一種淡淡的幸福,就像那時候,她坐在櫃檯旁,一回頭就能看見翻書的他,心裡霎時就滿滿的,一般,我們把這叫做幸福。忍不住就笑開了臉,“我回來了,不過沒想到你會來,本來想要明早當早餐的,現在,介意一起吃晚餐嗎?”
就彷彿是演練了千百遍,也好像他們一直就是這麼過的,兩個人都沒說什麼,只是吃飯,然後,真田弦一郎收拾碗筷,洗碗。
那天晚上,真田弦一郎沒有回家,寶寶睡着之後,兩個人就坐在屋後的院子裡,對坐聊天。
“我等到你了。”柳言優臉上是幸福的笑。
“是啊,等到你了。”真田嘆息。
第二天,吃過早飯,真田就準備回去了,早上算是曠課了,不過,比起找到言優,這些已經不算什麼了。
臨走前,言優把真田弦一郎要的書裝好,叮囑他:“決定了要面對,我就不會再走了,不過,你不要把我的消息告訴任何人,以後要過來就一個人過來好了,有些事情我還沒有準備好,等到我有足夠的堅強,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的。”
真田什麼都沒有說,很早就知道言優對日本的排斥不僅僅是因爲他,至於其他的,他會等她想通,願意跟他說了再說的,現在,他尊重她的一切選擇,這是他對她的信任和尊重。只要,不再失去她,其它一切,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