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來看看,這不就是我的驍將嗎!?”霍克大笑,眼睛一直盯着左悠,在桌子上敲了敲菸斗。
左悠的目光轉向霍克,一臉平靜。但他其實一直用眼睛的餘光盯着桑傑,桑傑臉上的已經恢復了剛剛的狂熱。
從進到這個房間,巴洛就沒有說過一句話,這倒是讓左悠很擔心,左悠和巴洛約定好,只要他的能量一旦不足,就會立刻告訴左悠一聲。
“這裡會有人看穿巴洛的神識?”左悠闇想。
“左先生,我個人一直很欣賞你,”霍克口吐菸圈,饒有興趣地看着左悠,“你知道嗎?我從未見過一個沒有魄紋,魄力有隻有出塵境六階上下的傢伙,卻有令人驚豔地身手和體能,還記得,你在去年幹掉競技場之神,唐斯托克,嘖嘖嘖!最後掏出他心臟的手法真是神來之筆!”
左悠早就忘記那個什麼競技場之神,他每天的生活都在重複殺人,殺什麼人,他都無所謂,要不是古巴度是他第一個見到的妖族,他都不會去問人家的名字。
“我一直想知道,你這樣的傢伙,極限到底在哪裡?”霍克笑了笑,“要是你也被裝上一個魄紋,會怎麼樣?”
左悠皺了皺眉,這個傢伙想給自己裝載魄紋?!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一個好的魄紋會被裝載在脈輪附近,有的甚至直接裝載在脈輪上!要是有一點失誤,直接就會影響魄力!如果那樣,最好的情況也就是像傑夫一樣,是個廢物,不好直接掛掉!
巴洛曾經說過,會給他裝載合適的魄紋,但現在還不是時候,左悠的身體比較強壯,除非是有非常合適的,否則裝載低星級的魄紋太過浪費。
“你放心,這位就是我們瑞德家族最傑出的的魄紋師之一,桑傑先生!”霍克起身,快速饒到桌子前,走到桑傑面前,用肥厚的大手拍了拍桑傑的肩膀。
左悠臉色恢復了平靜,但是心底卻是一陣驚濤,這個傢伙居然是個魄紋師?那麼他的神識和實力一定非常地強悍!
難道他真的看出巴洛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桑傑起身,微笑着衝左悠點點頭,“霍克大人過謙了,我只是一個小小地下級魄紋師。”
霍克和左悠同時皺眉,桑傑又接着道,“不過不要緊,我一定會盡自己最大的力量,幫左先生安置最好的魄紋!”
霍克一愣,桑傑的表情絲毫不像是在做假,剛纔明明是不願意的,這會兒怎麼又好像十分樂意攬這個苦差?!
但這種想法只是一瞬間的事,霍克根本不需要害怕桑傑刷什麼花招,他根本就沒有那個能力,尤其是在瑞德家族的地盤上!
左悠心中憂慮更甚!
剛剛他看向巴洛的眼神絕對沒有錯,就是狂喜!這個傢伙到底有什麼打算?現在的巴洛對於他來說,不僅僅是一個盟友,也是以後全部的依仗,巴洛還要指導自己魄紋製作呢!
“既然桑傑先生都這樣說了,我自然是十分高興了,唐先生,你覺得什麼樣的三星魄紋合適左悠先生呢?”霍克轉向一直沉默不語的唐鰲。
左悠看了一眼唐鰲,整個過程他沒有說過一句話,這位有可能是空之境界的高手,會給自己做什麼樣的建議,他倒是很好奇。
“他的身體強度已經足夠了,戰鬥風格多是近身赤膊,保守方案是裝載一個遠程攻擊型魄紋,彌補一下攻擊距離上的缺陷。當然,我個人意見是裝載“不知火”這種增加攻擊的輔助式魄紋,將他的近身攻擊再提一個等級!”
“不不不!我有一個更好的選擇!”桑傑搶先道,“我會給他做一個合適的魄紋,請兩位大人放心,給我三天的時間,我一定會讓左悠大人的實力再提一個新高的。”
霍克和唐鰲都愣了一下,今天的桑傑的神態着實有些反常,桑傑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神色誇張地辯解道,“左先生的身體真的是太出色了!十分地適合那個魄紋裝載,這種身體真的是萬中無一,萬中無一啊!”
霍克和唐鰲都不是魄紋師,他們也看不出左悠到底有什麼萬中無一的地方,但是他們又實在沒有辦法解釋爲什麼桑傑會這麼興奮,只能歸咎爲,左悠真得有什麼特別之處,這個可憐的魄紋師落到這步田地,能夠做出一個出色的作品,自然是萬分興奮。
“原來左先生還是一個奇才啊,”霍克潛意識中還是覺得桑傑有些不對勁,但還是點點頭,桑傑願意合作,他自然是很開心的,“可是我不能給你三天,最多兩天!魄紋需要一個適應期,這個時間必須節省出來。”
“這樣啊。”桑傑面露爲難,最後看了一眼左悠,像是下定什麼決心,狠狠地點了點頭,“好吧!就兩天!”
左悠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緊皺着眉頭,這個魄紋師看起來不是很強,要是他欲行不軌,就直接做掉他!
……
“紅月,好些了嗎?”娜迪亞坐在紅月身邊,她的年紀比紅月還要小一些,但是在瑞德家的時間卻要比紅月早一年。
瑪麗拿着一瓶紅色的藥油,不斷地揉搓着紅月的胳膊,皺眉道,“很嚴重啊,我和老管家說一下,讓你休息一下吧。”
紅月猶豫一下,臉頰微紅道,“不用了,左悠大人那裡也許……”
“他那裡會有我和娜迪亞照料,你不用擔心,”瑪麗的眉頭更緊,紅月的手臂已經開始發腫了!“這種藥油可以活血化瘀,效果不錯。”
紅月盯着藥油發呆,活血化瘀?他會用得上吧?
娜迪亞看着紅月的手臂,皺着小鼻子道,“不過那個左悠真的很可怕!傑夫可是很厲害的傢伙!就那樣被他一刀砍到了!”說着,娜迪亞還學着左悠的樣子比劃了幾下,不過連她自己都覺得不怎麼協調。
但是這個動作爲什麼在他做來就像是渾然天成一樣呢?
“娜迪亞!要叫他大人,要是讓有心人聽見,你又要有麻煩了!”瑪麗嚴肅地看着娜迪亞。
娜迪亞可愛地吐了吐小舌頭,“人家有不是故意的,再說,不是還有瑪麗姐你嗎?不過……”娜迪亞有皺起眉頭,“那個傢伙真的好可怕啊,雖然傑夫被他弄成重傷真的喝解氣,但是……還是有些太過分了吧?!”
紅月看着娜迪亞的臉,偏着腦袋,過分嗎?沒有吧,左悠那時的樣子……真的很帥,很瀟傻呢!
……
在紅月眼裡很瀟灑的左悠,正一臉緊張地跟着桑傑。他們正在去往桑傑的工作室。
桑傑的工作室建在瑞德家後院的一個小山坡上,那裡裡很靜,四周被綠樹圍繞,一條小土路曲曲彎彎地通向遠處。
桑傑夾着一本厚厚的硬皮書,走在前面,而左悠則一言不發地跟着他。
看的出桑傑的心情很好,嘴裡一直哼着一段民謠,很有鄉土氣息。左悠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更不知道爲什麼他很開心,不過他一定是認得巴洛。即使不知道巴洛的來歷,也應該知道他是個寶物。
這裡是山坡,比平地依舊是要冷一些。一陣疾風吹過,桑傑下意識地緊了緊寬厚的衣衫,跟着咳嗽了幾聲。無論怎麼看,這個傢伙都不像一個高手。
左悠心想,只要他敢對自己不利,立刻斬殺他!之後就是和瑞德家翻臉了,也不是跑不出去。
左悠也不是傻子,瑞德家確實還是有些勢力,就像有一個唐鰲這樣的高手,當然,也可能有好幾個,又在斯托克城紮根已久,勢力一定不凡。
巴洛說過,造就一個魄紋師是要大量的時間和物力,這就由不得左悠不去傍一個大家族。要是可以在這裡暫時蹲上兩三年,再和巴洛好好學一點東西,留在瑞德家也未嘗不可。但要是威脅到他以後的路,那就另當別論了。
因爲桑傑的身體原因,原本很短的路程,兩個人走了很久。
二十來分鐘的時間,倆個人終於來到一間小木屋,這個小木屋很不起眼,但卻讓人有一種靜態美。
整齊的木條拼成了房體,簡單的幾個窗戶,四周長着一掌高的青草。屋前,一個大木樁上落着一把斧頭,旁邊還有堆劈好了的木材,四周可以聽見一些奇怪的鳥叫聲。
桑傑仍舊哼着小調,從腰間掏出鑰匙,打開門上的鎖。
那把大鐵鎖確實很多餘,他的身份雖然有些尷尬,但也是家族的重要人物,一般人那裡敢來拿他的東西?不一般的人,這鎖頭一點用處都沒有,起碼在左悠眼裡,它只是個擺設。
桑傑推開門,恭敬地對左悠道,“左悠大人請吧,這裡簡陋了些,別介意。”
左悠奇怪地向裡看了一眼,這裡對於他來說到不算什麼簡陋,比較要比黑牢好一些吧?沒有在猶豫,左悠走進屋子。
進了屋子,左悠倒有些眼花繚亂之感,燒杯,漏斗,筆刀,試管,還有各種稀奇古怪的儀器,擺在窗前三米多長的長桌上,桌邊只有一個凳子和一個水桶。
牆角的書架上放着各種關於魄紋與美術的書籍,不過上面已經落了薄薄的一層灰。書架旁邊的書桌倒是很整齊,山面還有一盞煤油燈。
門口堆放着幾個箱子,裡面不知道是什麼。桑傑敞着門,站在門口,看着一張凳子,尷尬地笑了笑,“平時,就我一個人工作,但是這陣子身體不好,也不怎麼來了,我不喜歡別人碰我的東西,就拒絕了霍克大人給我送來的傭人。”
左悠點點頭,看着桑傑,一句話也沒有說,他根本就不知道要說什麼。
桑傑看着左悠,,雙手因爲握着拳頭,手背都有些泛白。看了有一陣子,桑傑突然跪在地上,痛哭道,“大人,你一定要救我啊!”
左悠懵了!這是什麼情況?
“嘎嘎嘎!”這時,左悠又聽見巴洛那像公鴨子似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