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小心!”
冷慕然在旁緊張的叫道,很明顯那個黑影的功夫高過西門痕。
那個黑影,從頭到腳都是黑色的,一個頭罩套住了整個頭,連是男是女都分不清,只從眼睛的地方露出一對窟窿。
大概爲了方便,黑影並沒有帶着長劍或者大些的兵器,只是在掌中順着袖口插着一把很薄很鋒利的刀片,只要掌風劈中,便是一道傷痕。
西門痕的衣衫有好幾處都被掌刀劃破了。
這邊的打鬥驚到了宮中的護衛,從四面八方奔來。
那個黑影見西門痕已經落於下風,身手便更加凌厲,一刀劃去,直中西門痕的肩頭。
西門痕趔趄一下閃開,被冷慕然緊手扶住,“公子!”
沒待反應,黑影再次襲來。
冷慕然爲了保護西門痕,自己迎了上去。
西門痕在她身後趕緊一拉,還是沒有令她避開,黑影的掌刀從冷慕然身上劃過。
爲了達成目的,黑影將掌中的整個刀片都留在冷慕然的身上。
“公子……”倒在西門痕的懷中,冷慕然輕輕的叫了一聲就閉住了雙眼。
黑影下手極快,在宮廷守衛趕來的時候,他已經閃開。
西門徹眨眨眼,那個黑影似乎一閃之下就不見了,四下張望,不見任何影蹤,他甚至連那黑影消失的方向都沒有看到。
那些趕來的護衛只看到受傷的西門痕與冷慕然,不見其他。
“快,搜!”護衛見失了刺客,四下搜去。
西門痕拖着昏迷的冷慕然,自己也無力的靠在身後的樹上。
剛纔那個一閃不見的黑影,讓他想到了那次在宮門外交手的人,還有那個從軒王府偷取了畫的人,這種深不可測的躲避功夫,應該就是江湖中傳聞的極其少見的隱術。
他竟然等不及見到冷慕然,就讓人動手了麼?
這個時候,西門徹纔來到二人身邊,問,“她怎麼樣?”
那把刀片還插在冷慕然的體內,只露出一個很薄的刀柄。
西門徹想要拔出看個究竟,被西門痕制止了,“皇兄,不可!”
西門徹頓住手,緩緩的收了回去,他也知道插入人體內的利器是不可以隨手拔掉的。
“趕緊稟報父皇,宣太醫診治吧,她還活着。”西門痕道。
“哦,好,本太子這就讓人去。”西門徹道。
這時候周圍早已圍着數名宮人,聽到西門徹的話,早有機靈的匆匆跑開辦事去了。
“你怎麼樣?”西門徹問西門痕。他想,如果剛纔他及時動手,西門痕與慕然就不會中刀受傷了吧。
可是,他什麼都沒做。
“爲了女人,受點皮肉傷難免。”西門痕是無所謂的口氣,將冷慕然抱起,“今日她是不能去翠竹閣了,我帶她回我那園子去了,有勞皇兄跟父皇說一聲,讓太醫過去。”
西門痕沒有等待西門徹的應答,便抱着冷慕然離去。
冷慕然沒有死,令西門徹有些失望,但是她負了重傷,也無法去翠竹閣看病了。
望着西門痕的背影,西門徹徐徐呼出了口氣,折身向錦陽宮趕去。
“怎麼會遇到刺客?”聽聞了消息的林馨兒隱着心底的驚詫,平靜的問。
“慕然姑娘跟隨太子殿下在去翠竹閣的路上,突然就有刺客出現,慕然姑娘身負重傷,與刺客交手的二皇子也受了傷。宮廷守衛都在追尋刺客,但是沒有消息。”
這是趕回錦陽宮稟報的太監所說的話。
“西門痕,他怎麼會出現?”西門靖烈疑惑的問,似乎又有些日子沒有聽到他的事兒了。
不過沒事兒也好,只要見到聽到就會讓他心煩。
“二皇子應該是碰巧半路遇到了太子。”太監回道。
“嗯。”西門靖烈微微點頭,心想,真是這麼巧?
就連刺客也出現的這麼巧,當時事出突然,誰也不知道刺客的目標是誰,都說是要刺殺太子。
“嗯。”西門靖烈微微點頭。
當時事出突然,誰也不知道刺客的目標是誰,都說是要刺殺太子,可是結果是冷慕然受到重傷,不能去翠竹閣,卻被西門痕帶到他經年不住的園子裡。
這其中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事?
此時,林馨兒才知道西門痕回到了宮裡。
冷慕然跟西門痕到底算不算緣分?還是西門痕故意追她而來?
這都不是要想的事,首先她得知道冷慕然的情況。
而西門靖烈更爲在意的是,他一手加強的森嚴的皇宮竟然混進了刺客,這是多少年都從未有過的事,除了多日前被刺殺的陳太醫。
漁網不許有一絲破口,必須儘快彌補。
“好,順便替朕看看是怎樣的情況。”西門靖烈道,“朕不希望慕然跟陳太醫一樣,剛要去給寅兒看病,便遭遇不測。”
“是。”林馨兒點點頭。
西門靖烈這樣說,便也就是懷疑那刺客的目標就是冷慕然了,那麼也就是針對西門寅而去,跟當時陳太醫的死如同一轍。
陳太醫的事有姜子音頂罪了結,可是真正的兇手還藏在某個地方。
林馨兒沒想到,是自己將冷慕然帶到了險境中。
她只是想將冷慕然帶進宮裡,避開冷冽,讓她在面對青轅王朝的皇宮裡,能夠正視現實,將復國的心淨化下來。
說是冷慕然給她醫腿,也是給太子一個能夠前後相應的說法,避免扯出她是冷家人的身份,在錦陽宮,面對西門靖烈,她也就照舊說出。
本想是維護冷慕然的,結果卻給她帶去了危險,真是她考慮不周了,真沒想到宮中有人緊緊的盯着西門寅的那具病弱的身體,一刻都不放鬆。那斗篷人的勢力與佈局,真不是一般的強。
林馨兒離開了錦陽宮,西門靖烈讓小桂子跟隨着她,帶路去西門痕住的地方。
西門痕已經帶着冷慕然到了那所園子,一路上,他都替冷慕然暗暗輸送着真氣。
她的傷很重,但是沒有致命。
其實,他有能力保住她,不要令她受傷的,可是在那個黑影朝她最後襲去的時候,他想,如果她受了傷,便可以將眼前的事避開。
她無法去翠竹閣,便穩住了想要殺她的人的念頭,雖然受了傷,但卻暫且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