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原來是隻貓。”
在花枝拋去的另一個方向,有人拍拍胸脯道。
被林馨兒驚到的貓兒早刺溜一下竄跑了。
“大晚上的,哪兒有什麼人,我們繞過這一圈兒也趕緊回去睡吧。”又一個丫鬟一邊打哈欠一邊道。
是國公府裡值夜的丫鬟在查視。
不知只是國公府如此還是在祁冥國的都城各府都是如此,府裡的守護真是鬆,連查夜的都是丫鬟來做,這跟青轅王朝的那些府邸防守相比簡直弱爆了,對於像林馨兒這樣的高手來說更是如履無人之地。
之前的歐陽銘藍能被人渾不知鬼不覺的弄的無影無蹤,還真是輕而易舉的事。
只是不知道當時這位義父在哪兒?
很快,兩個丫鬟就走遠了。
那個義父雙目一直落在林馨兒身上,注意着她的出手,注意着她的神態。
他只是覺察到有人靠近,想要閃躲,去沒有料到另一邊還藏着一隻貓。
那貓兒安靜的呆在一旁,他都沒有絲毫察覺,而林馨兒卻能夠借用,出手準確無誤。
這讓他暗自汗顏。
眼前女子的功夫遠遠在他之上。
若是歐陽銘藍真有她這能耐,他跟她的乾孃何須操心?
“林馨兒,”那人叫着這個陌生的名字,“你真能幫銘藍對付國公府裡的那幾個惡女人?”
銘藍留在國公府這麼多年,可沒少吃了苦頭,可他們是外人,又礙於自己的身份,沒有辦法出面教訓那些人。銘藍又是個能忍事的主,最後若不是危及了她的性命,也不會離開。
只是那樣離開,卻給銘藍扣下了一頂“私奔”的帽子,人云亦云,三人成虎,卻沒有辦法滅掉那些謠言了,還留下那幾個惡女人在府裡繼續逍遙自在。
若不是怕留下線索,被人盯上,影響自己的大計,他早就將整個國公府給滅了。
“殺人償命我恐怕做不到。”林馨兒沒有把話說死。
不論在哪裡,惹了命案都是個麻煩,何況,她相信歐陽銘藍現在一定是被這個義父保護起來,好好的活在某個地方。
這樣跟這個義父說開了也好,免得哪天真正的歐陽銘藍突然現身。
“如果你被她們逼到那一步,一定會做的。”那人十分肯定。
一個身懷絕技的人,不會在面對被逼至死的時候還會手下留情。
像眼前這個女子看起來對一切都漫不經心,下起手來必然不會輕了。
他還是相信自己的這點判斷,這點眼光。
“那是我的事。”林馨兒道,爲了自己她有決斷。
“只要你是歐陽銘藍,她們就不會放過你。”那人料定。
“那也是我的事。”林馨兒依舊淡然無心。
不管她做什麼,都不喜歡再帶着受人指使的目的,她做不了主被莫曾夜帶到這個鬼地方,她還是能做了主去過她想要的生活。
林馨兒說完,便向回走。
這一次,那個男人沒有攔,迅速向一邊閃去。
緊接着凌亂的腳步聲越來越響還伴隨着各種氣喘。
“這個死丫頭,剛回來就不老實,黑天半夜跑哪兒了?”是國公夫人的聲音。
“娘,她會不會是去找大皇子了?”歐陽銘月極不高興的道。
“她敢!”國公夫人咬牙切齒。
黑天半夜的時候還想着找她,肯定沒好事。林馨兒面帶笑容的朝那羣人走過去,“你們這是在找什麼?府裡丟了東西麼?”
“是啊,夫人怕大小姐又丟了。”國公夫人一旁的丫鬟很快搶了一句。
話中的意思傻子也能聽明白,不還是取笑歐陽銘藍跟人私奔麼?
接着其他的幾個丫鬟跟着竊笑,歐陽銘月見林馨兒獨身一人,也跟着拿起帕子裝模作樣的掩了掩口。
“說起來我被人擄走這件事,府裡可曾報官?”林馨兒不理會旁人,詢問起國公夫人,“若是夫人跟國公爺一時忘記,明日我就親自去趟府衙吧,哦……對了,其實也不必,大皇子早就安排這件事了,不過有我們國公府的人親自去趟府衙卻是應該的。”
總之,她不會放過這件事。
“剛纔在府裡轉了轉,多少也想起些當日的事,我得回去好好的整理一下,府裡有人跟外賊勾結可不是小事,若是不查出來,夫人跟妹妹們也不會心安的,之前能擄走了我,給國公府潑了一大盆髒水,日後還止不住會再選中誰下手,或許連丫鬟們也躲不過呢,可不見得誰都有我好命能遇到相公……”林馨兒越說越嚴重,誇張的聲音在夜色中聽來很是驚悚。
一旁的丫鬟都不由的縮了縮脖子,誰也不願稀裡糊塗的被關進大箱子裡帶出海,生死難料。
“你別胡說了,當日明明就是你跟人私通弄出的好戲,那髒水就是你親自給我們國公府潑的,有什麼好查的!”歐陽銘月心裡有鬼,自然不願讓人當回事去查。
“妹妹的意思是根本不怕?你就這麼料定不會再有人來府裡擄人?不會擄走你二小姐?”林馨兒反問。
一旁的丫鬟都怕,身爲國公府裡嬌貴的二小姐歐陽銘月卻絲毫不怕,這說明了什麼?
剛剛還說府裡有人跟外賊勾結呢……
跟着林馨兒的詢問,果然有幾個機靈點的丫鬟悄悄向歐陽銘月望去。
趁此時,林馨兒加快腳步,從衆人身邊穿過,悠悠的身影沒入夜色中。
她可懶得跟這些人黑天半夜裡打口水仗。
“哼,自從你離開後府裡再沒出過事,顯然那件事只跟你有關!”國公夫人對着林馨兒的背影高聲道,緊着替歐陽銘月的失口遮掩。
“放心,此番回來,我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林馨兒的聲音空飄飄的從夜色中傳來,丫鬟手中的燈籠也跟着忽明暗。
她們不知道林馨兒這是運了暗氣,只覺得林馨兒的身上帶着一種神秘的戾氣。
“好像……鬼……”有膽小的丫鬟把持不住,哆嗦的道。
“閉嘴!”國公夫人罵道。
她也覺得再次返回國公府的歐陽銘藍讓她心怯,可也不能當着衆人的面表現出來。
“她不是回去了嗎?只要她進了那屋子有她的好戲瞧着。”國公夫人定定神,得意的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