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再好,也頂不住在你的事情上的隱瞞。”西門靖軒沉下臉,要是姚東海早就跟他說了國公府的事,他早就知道馨兒的情況早作打算了,也不至於到了魔域才知道應該要娶誰。
“當然,誰都有私心的。”
對姚東海的行爲,林馨兒表示理解,有一個愛她的義父,楊藍是幸福的,想想自己,一隻被自己當做是親孃,深愛自己的林夫人實際上是禍害自己的根由,愛自己的師父,又是自己真正的孃親卻一直在暗中害自己,她挺羨慕楊藍,有這麼純粹愛她的人。
“對,我的私心就是你。”西門靖軒夾起一筷子菜送到林馨兒嘴邊。
林馨兒甜蜜的笑笑,張開嘴,自然而然的接受了西門靖軒的餵食。
廚房裡燭光冉冉,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這一夜,二人是在小屋裡留宿的,看着林馨兒帶着恬靜的微笑睡熟了,西門靖軒輕悄悄的起身,穿好衣衫離開了屋子。
國師殿的後山比較陡,趁着夜色,西門靖軒從山上掠下,到了一處石窟。
雖然比不得祁冥國的機關術,但是有在青轅王朝掌握到的水平也足夠在東渚使用,從踏入石窟開始,一路便是機關把手,石窟巖壁上插着火把,趁亮一直走到盡頭,又打開一扇石門。
“呵呵,你終於回來了。”
狹窄的石窟裡關押着一個人,正是莫曾夜,依舊保持着離開祁冥國時的模樣,渾身炭黑,又比那個時候更消瘦,殘破,狼狽。
莫曾夜又是許久沒有開過口了,一開口,帶着機械般的沙啞,由於身體被炸傷,斜靠着巖壁倒在地上,見到西門靖軒,笑的有些淒涼。
他曾經那般意氣風發的要跟西門靖軒一決高下,結果,他什麼都沒做變成了階下囚,更讓他心酸的是,自己是被自己的族人雙手相送出去的,他也不過是平息戰火的一個石子而已。
他想自己是個石子,連棋子都算不上,只是一個被人踢來踢去,最後不知踢到哪個角落的破石子。
更讓他可笑的是,經過龜石灘,抵達魔域,一路上他看到的是到處平安祥和,全無半點戰事,西門靖軒耍弄了整個祁冥國!
就是在這條路上,他才清楚的明白,自己比西門靖軒差遠了。
“你現在知道傷了言秋的滋味了?被自己親人所傷的感覺如何?”西門靖軒俯身蹲在莫曾夜面前,“你不能跟言秋比,是你先殺了你自己的父皇在先。爲了一己之私,手刃生父,確實只有你這個敗類才能做得出來。你這樣的人怎配得到馨兒?” шшш◆тт kǎn◆c o
“馨兒?馨兒是我的劫……”
提到馨兒,莫曾夜黯淡的目光閃亮起光澤,好像又看到了當年在林家村裡的笑容。
“你是馨兒的劫!”西門靖軒糾正,不僅是馨兒的,也是他的,是這個人害的他們顛沛流離,害的他們失去了一年的時間,讓馨兒多手了一年的苦,還有他們的孩子!
“是劫也是緣分,不是嗎?”莫曾夜擡起眼睛,挑釁的看向西門靖軒,任何男人心裡都留不下一根刺的,他就是他們之間的那根刺。
“與馨兒有緣的人多了,皇甫燕衝,冷言秋,就連歐南歐北都算,你不過是馨兒生命裡的一個過客,而馨兒的愛人只有本王一個。”
西門靖軒根本不懼更不在乎莫曾夜的這點挑釁,是刺便能拔掉,或者跨過去,這根刺便只有遙遙的看着他們。
“何況,你跟她的緣分已經盡了,你以爲你還能逃出本王的掌心?”
如果西門靖軒不發話,這個石窟就是莫曾夜最後的歸宿。
“這些機關在我們莫家人眼中不過是一根牛毛。”莫曾夜瞟向石門外,似乎盡頭很遙遠。
“但是前提是誰會救你,或者你還有本事站起來。”西門靖軒不是故意瞧不起他,祁冥國的人想來東渚不容易,他要療好身體也是妄想。
毀了言秋一雙腿,身爲好友,他不可能不替言秋討回來,而且,爲了他自己,也不會讓莫曾夜好過,甚至好死。
“只要我活着就一定有機會,除非你殺了我!”莫曾夜笑道,看着西門靖軒的眼睛,“你恨我,你捨不得我好死,這就是我的機會。”
“身爲祁冥國的皇子,本王佩服你的骨氣,還有你的隱忍,可惜你做的都是無法讓人饒恕的事,別說本王,就是祁冥國的皇帝也不會放過你,你在這塊大陸上根本沒了出路,不過……”
西門靖軒說着,語氣一轉。
莫曾夜隱起笑意,靜靜的等待西門靖軒的話,此時他是無路可走,甚至會生不如死,他也好奇西門靖軒會留給他一個什麼樣的“不過”。
“若是玄門的人還記着你,對你可是最大的好處。”西門靖軒沒有讓莫曾夜失望,說出了一句很實在的話。
玄門的人出現在宮中的時候是莫曾夜被送走的時候,他不知道玄門的人曾在祁冥國出現,但是顯然他的神情表示他對玄門不陌生。
“連玄門你都知道了。”莫曾夜不知道,在這個大陸上,還有什麼是西門靖軒沒掌握的。
玄門是祁冥國的秘密,一般的人都以爲是個神話性的故事不會輕信,只有莫家的人知道玄門是真實存在的,而且還是莫家背後的助力,但是這個助力不是莫家想得就能得到,還需要看玄門願不願意。
這些,本不該傳進西門靖軒耳中的,卻由西門靖軒先提起。
西門靖軒自然不會告訴莫曾夜是玄門的人先找上門,並且因爲什麼寶物盯上了他們,他只是要從莫曾夜這裡多瞭解一些玄門的事,防着玄門的人找上門,雖然魔域的路不通了,但是海域那邊多少都是個缺口。
“我知道的東西比你想象的多得多。”
在氣勢,在結果,西門靖軒都以絕對的優勢將莫曾夜壓倒。
“呵呵……”莫曾夜發出一串乾笑。
事到如今,他還能說什麼,他連想保持一副高傲的尊榮都做不到,就像一個廢人一般癱倒在這個石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