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呵,還是沒有被馴化的東西?”雪獅的動作惹得秦守一陣興奮的怪叫,轉頭看向秦丞相:“爹,你哪來的這好東西,昨天宮裡獸園的猛獸都死光了,要是把這獻給皇上,皇上肯定很高興,說不定還會給咱們豐厚的獎賞呢?”
“傻孩子。”*溺的看了秦守一眼,秦丞相接過秦守手中的金扇子逗弄了下雪獅:“獻呢,是一定要獻的,不過得等幾天,先馴化了,玩幾天再說。”
“爹,英明。”狗腿的朝秦丞相翹了下大拇指,秦守轉身,瞧見之前退下的那個人手中提着的一桶生肉,眼中一喜,忙招手讓他過來,拎起一塊在雪獅面前晃了晃:“想吃嗎?想吃給本少爺跳一個?”
“吼——”眼冒紅光的盯着秦守手中的肉塊,雪獅更加的暴躁了,不停地在籠子裡轉圈踱步,朝着秦守不停的揮動爪子,可秦守秦公子正玩得起勁,手中的肉不斷的拋上拋下就是不給雪獅。
雪獅後面的那幾只金錢豹,可能是聞到了肉香,原本萎靡慵懶窩着的豹子也擡起了頭朝秦公子看了過來,站起身子,繞着籠子轉圈,口中還發出陣陣的吼叫聲。
“好戲要上場了。”瞥了眼那個愚蠢玩的正起勁兒的秦守,風御臣很是鄙夷的撇了下嘴。
果然風御臣的話音一落,雪獅一陣嘶吼,突然撞破鐵籠子的門衝了出來。朝着秦守就俯衝了過去,沒有想到這雪獅會突破牢籠衝出來,秦守當時就嚇傻了。瞪大眼張大嘴手中還拎着那塊肉做出拋出的動作。
“守兒。”還是丞相見機的快,在雪獅衝出籠子撲向秦守的一瞬間,搶先一步拉過他,躲開雪獅的那一撲。
撲了個空,雪獅一聲吼叫,甩着尾巴掉轉過頭,就朝着秦守再次俯衝過來。
這次近距離的攻擊,秦丞相顧不得再救秦守,閃身就地一滾。閃到一邊,衝着一邊被這突然狀況嚇呆的一衆下人:“都傻愣着幹嘛,去給救少爺,少爺要是有什麼閃失,就要你們全家老小陪葬。”
秦丞相的話震驚了那些發呆的下人,忙抄起傢伙就朝雪獅衝了上去。好在雪獅的第一目標是秦守手中的那塊肉,只是撲到了秦守壓在身下,還沒來得及傷害他。
下人手中的棍棒招呼到跟前,雪獅一吼,彈跳開來,算是勉強撿回了秦守一條小命。
“殺——殺——殺了這畜生。”死裡逃生,秦守臉上是半點人色都沒有,從聞訊趕來的侍衛手中奪過大刀就要朝雪獅衝去。
“回來。”快一步拉回秦守,秦丞相蹙眉轉頭看向空了的鐵籠子,當看到上面那把鎖上明顯的斷痕,忙叫不好,抓頭就朝那幾只關着金錢豹的籠子看去:“快堵上那幾個籠子。”
只可惜,這劉太師雖然見機的快,可還是沒有來得及。隨着一陣陣的吼叫聲,那幾只金錢豹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撞破籠子,竄了出來。
本來應付一隻雪獅,那羣侍衛下人都夠手忙腳亂的了,這會兒又多了幾隻豹子,頓時慌作一團。
幾個侍衛上前保護這秦丞相和秦守,不住的往後退,想要避進一邊的屋子裡,可那幾只豹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前爪不停的在地上拍打着,同時死死的盯着秦守和秦丞相,鼻子裡噴着氣,突然彈跳而起,一起朝着秦守和秦丞相撲了過來。
看到金錢豹撲過來,那幾個護着秦丞相和秦守的侍衛嚇得面無人色,其中一個一閃身躲到一邊,有了人帶頭,其餘的也都紛紛的躲閃開來。
身邊一下子沒了保護,秦丞相頓時惱羞成怒,來不及訓斥侍衛,抓着秦守足尖一點就朝房頂跳去。
“這秦丞相還會武功啊?”驚奇的看着一躍而起的秦丞相,穆彤彤掩不住壓抑驚呼出聲。
“好戲都纔剛開始,怎麼就這樣結束?”氣悶的瞪着秦丞相,風御臣眼眸一閃,抓起懷裡的一個蘋果朝着秦丞相就扔了過去。
躍在半空眼前就要落到屋頂,突然一陣疾風襲來,緊接着腿上一痛。手中還提着一個人的秦丞相那裡還能穩住身形,身子一歪,從房頂上滾了下去。剛一着地,就被金錢豹壓在了地上。
對上閃着白光的尖銳獸牙,秦丞相忙揮起拳頭甩向金錢豹,飛起一腳,踢開壓在身上的金錢豹,彈跳而起,轉頭朝身邊的秦守看去,卻見他被兩隻豹子壓着,不斷的掙扎喊救命。
上前一步剛要出手,一聲嘶吼,剛纔被他踢飛的豹子折回身,朝他呲着牙,踱着步,不停的朝他噴着熱氣,一副隨時會撲上來的樣子。
猶豫的看了眼被豹子壓在身下的秦守,秦丞相死盯着那隻隨時會撲上前的豹子眼裡閃過一絲掙扎,最後一咬牙先放棄救秦守,步步後退,直到退到安全的距離,才轉頭掃向剛纔棄他而去的幾個侍衛:“給你們個將功折罪的方法,只要救了少爺,剛纔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否則——”
秦丞相的話雖然沒有說話,可話裡的意思很明顯。那幾個侍衛對看了眼握緊了手中的刀,推搡着朝秦守靠過去。
變故發生只是短短的幾分鐘,可是之前這院子裡的數十個人,此刻就只剩下秦丞相秦守,還有那幾個侍衛了。除了這幾隻豹子,還有那邊雪獅一隻爪子,按着那個裝肉的木桶,吃的正歡。
幾個侍衛推搡着近前,剛想出手,卻在看到眼前的那一幕,遲疑了,因爲秦守雖然被豹子壓在身下,可是豹子卻並沒有傷害他的意思,肩膀手臂被豹子的四隻爪子按壓着。
“丞——丞相——這——”實在是被眼前這詭異的一幕刺激的受不了了,其中一個侍衛抖着膽子看向秦丞相,伸手指着秦守,眼前的那一幕實在讓他不知道該如何說的出口。
“到底怎麼回事?”蹙眉看着那詭異的一幕,穆彤彤伸手扯了下一邊的風御臣,尋求答案。
“那幾只豹子是雄性。”眯着眼睛盯着下面的那一幕,風御臣逐步分析給穆彤彤。
鄙夷的瞪了穆彤彤一眼,風御臣受不了的翻個白眼:“你究竟是不是現代穿越而來的,怎麼這麼簡單的事情都想不通,真是笨死了。”
“喂,你愛說不說,犯得着對我做人身攻擊嗎?”被指着鼻子罵笨蛋,生平還是頭一遭,穆彤彤頓時眯着眼睛危險的瞪向風御臣。
“你沒瞧見那幾只豹子,只是不停的用鼻子聞用舌頭舔嗎?”再穆彤彤危險的眼神之下,風御臣縮了縮脖子,伸手指着下面的秦守。
“所以呢?”側目斜睨着下面的詭異畫面,當看到秦守漲紅着臉哼哼唧唧發出*聲音的時候,頓時受不了的別過頭:“說重點。”
“因爲有人在秦守的身上弄了雌性豹子的味道,所以他就理所當然的被雄豹子攻擊了,只是要是在沒人出手相救的話,恐怕這秦公子要*給豹子了。”風御臣說道這裡,興致滿滿的盯着下面:“你家男人也太厲害了,我發誓這輩子都絕對不招惹他。要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你說是墨?”瞪大眼,穆彤彤有點不大相信,昨天染墨是說讓墨卿送東西來太師府,她還以爲秦守身上也是墨卿動的手腳,可這風御臣也不會沒根沒據的就指向染墨。
只是給了穆彤彤一個你以爲的眼神,風御臣就滿是興味兒的瞧着下面,巴不得那幾只豹子的動作迅速一點。最好是能馬上切入主題。
秦丞相也發現了這一情況,眉心死皺瞪着那被豹子壓在下面的秦守伸手奪過那個侍衛手中的大刀衝上前就要動手,可一擡手,就看到那些豹子鋒利的牙齒就在秦守脖子上繞來繞去的,像是隨時都可能咬上一口。
“爹,救我?”瞧見提着刀站在一邊的秦丞相,秦守頓時開始掙扎,這些豹子太恐怖了,這種頻臨死亡的感覺也太恐怖了,身體的反應也更加的恐怖。
“兒啊,爹怕一動手,那豹子傷了你的小命。”對上秦守求救的眼神,秦丞相饒是在鐵石心腸,這會兒也不由的老淚縱橫。
“爹,孩兒寧願死,爹你成全我吧?”
“傻孩子,你說什麼呢,我就你這麼一個兒子。我怎麼能讓你死。”秦丞相握着刀的手緊了緊。可卻下不了手,轉頭瞪向那幾個侍衛,眼中冒起紅光,突然手氣刀落,那幾個侍衛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斬殺於地。
“他幹什麼?”穆彤彤驚訝的瞪大眼,要說這個時候,這秦丞相應該留下那幾個人幫他救秦守的怎麼能殺了人家?
“他想用血腥之氣吸引豹子的注意力,然後乘機救人。”冷冷的看着那幾具死屍風御臣鄙夷的一開口,這種人,爲了救他兒子,什麼事做不出來。
果然,豹子一聞到血腥味,動作停了下,鬆開秦守噴着熱氣朝這邊踱了過來。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秦丞相一見豹子離開秦守,忙閃身衝了過去,拖起秦守就朝一邊的假山衝去。
而那些豹子察覺了秦丞相的動作,低吼一聲,轉身就要追來,而這個時候,突然幾隻羽箭疾射而來,正好命中豹子腦門,掙扎着扭動了下就癱在地上不動了。
脫險了,秦丞相長鬆了口氣,轉身看去,就見身後不知何時圍聚了一批弓箭手,拖着秦守躲到安全地帶,一揮手下令射箭。
一時間,數以百計的長箭齊發,沒多大功夫,那幾只豹子和雪獅都成了馬蜂窩。
就這樣就完了?穆彤彤眨了下眼睛,有點難以置信的盯着下面院子裡散落一地的箭雨和那幾個被射殺的猛獸,這變化未免也太大了點。
風御臣則是滿臉的可惜之色,現場版的人獸啊,都還沒切入正題就這麼沒了。真是可惜,改天捉了秦守,在找幾隻豹子,一定要重新演過。
穆彤彤收回惋惜的眼神,都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呢,就這樣一死好幾只,真是可惜。可還沒等她惋惜個夠,風御臣突然扣住她的腰身一個閃身,跳上一邊枝葉繁茂的大樹,剛穩住身形,就看到幾個黑衣侍衛跳上了他們剛纔所在的屋頂。
那幾個侍衛在屋頂檢查了下,然後跳下去下,向秦丞相師覆命,而就在穆彤彤以爲沒戲,想要打道回府的時候,下面又有了變故。
幾聲慘叫,引得穆彤彤轉頭,就見那個秦丞相手中提着大刀跟切瓜一樣的切着身邊那羣人的人頭,一刀一個那叫一個利落。
瞥了眼下面的血腥屠殺,風御臣微微搖了下頭:“這些人都剛纔看到了秦守在那幾只豹子下面的狼狽樣子,秦丞相爲了自己兒子的名譽,就對這些剛救了秦守的人痛下殺手,還真是血腥殘忍,翻臉無情呢。”
穆彤彤蹙眉,一直以來她都是生活在陽光下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紅果果的血腥畫面,不是害怕,只是覺得噁心,尤其是看到那一汪汪狂噴亂濺的鮮血,喉嚨一緊,一股噁心的感覺瞬間瀰漫整個胸腔。
瞄見穆彤彤突然刷白的小臉,風御臣一驚,抱着她幾個起落出了丞相府,兩人雙腳剛一着地,都還沒來得及放開穆彤彤,就被她吐的滿身都是。
驚呼出聲,來不及躲避,風御臣臉色煞白的瞪着穆彤彤:“你這個女人,怎麼說吐就吐,也不多忍着點?”
沒有功夫搭理風御臣的大呼小叫,穆彤彤只是扶着風御臣的手臂吐了個天昏地暗,直到最後吐出的竟是酸水再也吐不出來其它的時候,才拍着胸口站直身子,擡起淚汪汪的雙眼,瞥了眼風御臣那身沾滿了穢物的白衣,抱歉的扯了下嘴角:“那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等回去了,我讓墨賠你幾件好了。”
“這可是你說的。”涼涼的瞥了穆彤彤一眼,風御臣嫌惡的瞄了眼身上的衣服,伸手小心翼翼的避開沾染了穢物的地方,脫下外袍隨手一扔,抖出一條繡花手帕遞給穆彤彤拭了下嘴角殘留的穢物,等她收拾乾淨了,反手一撈抓起穆彤彤,轉身往回疾掠而去。
一到府門口,遠遠的就看到燕長風一臉陰沉的守在那裡,看到他們回來,忙閃身迎了過來,在靠近兩人的瞬間,風御臣手一抖,把懷裡的穆彤彤朝他一扔,躍過他二人直奔目前居住的南苑,他要馬上泡個澡洗去一身的怪味,在耽誤下去,他都要吐了。
接過臉色發白的穆彤彤,燕長風忙送穆彤彤回房,至於那個囂張可惡的傢伙,自然有主子親手收拾。輪不到他們插手。
回了房間,就見染墨一臉委屈的坐在那裡,看到她回房,一嘟嘴就迎了上來,伸手環住穆彤彤的小蠻腰:“娘子,一大早的你去了哪裡,我回來找不到你,還以爲你跟那個風御臣私奔了,不要我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停。”胃裡還在翻滾的難受,回來就要面對着染墨的糖衣轟炸,穆彤彤受不了的揮手打斷他:“去給我倒杯茶,嘴裡難受。”那個該死的風御臣,也不知道找水先讓她漱漱口,就抱着她一路飛奔的,難受死她了。
看着穆彤彤不佳的臉色,染墨不敢遲疑,忙轉身倒了杯茶遞給穆彤彤:“娘子慢點喝,別嗆着了?”
狠狠的白了染墨一眼,這傢伙,能不能有點好聽話,再說了,誰說要水就一定是喝的了?
咕嘟咕嘟的漱完了口,穆彤彤感覺好點了,才放下茶杯,一把揪住染墨胸前的衣襟:“我問你,你對秦守做了什麼?”
有些詫異的看了穆彤彤一眼,染墨眼眸一眯,終於知道他家娘子一大早的幹什麼去了,狠狠的瞪了南苑的方向一眼,回頭對上穆彤彤微眯的眼眸,嘿嘿一笑:“我能做什麼,不就是讓墨卿送了幾隻*物給太師府而已。”
“說實話。”經過這麼多事,要是還被他那張純真的表面給騙過去,那她就真的如風御臣說的那樣是個大笨蛋了。
“呃?”對上穆彤彤威脅的眼神,染墨委屈的撇了下嘴垂下眼眸無聲輕嘆,他家小娘子越來越不好糊弄了呢?瞥了下嘴:“其實也沒什麼,只是在他沐浴的水中加了點香料而已。”
果然是他做的。穆彤彤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吐出一口氣,轉身在桌前坐下:“我餓了,我要你親自下廚去給我弄點吃的。”
“好,我馬上就去。”一聽穆彤彤說餓了,染墨忙上轉身掉頭就朝廚房走去。
染墨一走,小兮就推門走了進來,手中捧着一碟點心:“小姐,你一早的去哪裡裡,姑爺回來找不到你發了好大一通脾氣,把那那兩個影衛給罵了個半死。”
“你心疼了?”挑眉打趣兒的看了小兮一眼,自從昨天在酒樓回來就見她魂不守舍的也不知道昨天燕長風那小子跟她說了什麼?
“誰,誰心疼燕長風了,小姐可別胡說。”被穆彤彤打趣的話弄了個大紅臉,小兮放下糕點,別過頭,死鴨子嘴硬就是不承認。
“我有說是燕長風了嗎?”斜睨着一臉心虛的小兮,穆彤彤嘴角的笑容更大了:“還是你其實心疼的是燕長青?”
“我誰也不喜歡,小姐,你不是說肚子餓了要吃東西嗎?”低着頭,悶着一口氣,小兮把糕點往穆彤彤面前一推。轉過頭,懶得在理她。
本來肚子是很空可是看着那些個糕點,突然又沒了胃口,搖了搖頭,穆彤彤低頭在身上聞了下,好像還帶着淡淡的酸味。轉頭看向小兮:“我不想吃這個,墨去給我做吃的了,你去讓他們送點熱水,我想先洗個澡。”
“哦。”小兮只是疑惑的看了穆彤彤一眼,在看看她面前的點心,明明是小姐最愛吃的,怎麼會不想吃了?真是奇怪。心裡雖然疑惑可還是按照穆彤彤的吩咐,很快就有熱水送了進來。挽起袖子準備服侍穆彤彤沐浴。
染墨弄好吃的,回房的時候,剛走到門口就看到被冷風冷雲攔在外面亂轉的風御臣,眉頭幾不可見的輕蹙了下,打算繞開他進房。
見染墨居然繞着自己走,風御臣一挑眉,閃身擋住染墨的路:“七哥,我們現在可說是親上加親了,你躲着我幹嘛,虧的我專程來找你。”
“你找我?”挑眉斜睨了風御臣一眼,這個該死的傢伙一大早的就拐跑了他家娘子不說,這會兒還敢出現在他面前,簡直是找死?
“是啊,你夫人剛纔弄髒了我的衣服,她答應讓你賠我的,我不找你找誰。”理所應當的看着染墨,風御臣眉頭輕佻,眼中精光閃閃,近距離陽光下看美男就是不一樣。
“有這麼回事嗎?我不知道有這麼回事,再說了堂堂的寧王尤其會在乎區區幾件衣服?”瞟了風御臣一眼,染墨嘴角扯了下,雖然他不在乎賠他幾件衣服,可就是看他不爽,所以懶得搭理他。
“本來是不在乎的。”見染墨準備賴賬,風御臣只是微微一挑眉:“可是自從我的逍遙宮被某些人挑了之後,就沒有經濟來源了,沒辦法一幫子人要養活,寧王的那點區區俸祿塞牙縫都不夠,我這個當主子的自然更是的勤儉節約了雖然一件衣服不值錢,可也不能浪費,你說是嗎?”
風御臣說着低頭瞄了眼染墨手中鮮紅欲滴的東西,嘴角一揚:“七哥,別怪我不提醒你,如果你這東西是給表妹喝的話,我奉勸你還是不要拿進去了。”
“爲何?”淡淡的挑眉看了他一眼,染墨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弧度,這天底下除了他不准許有任何人比他更加的瞭解他的小娘子。
冷嗤一聲,風御臣瞥了眼一臉陰森的染墨:“話我是說到了,信不信由你,再說了,你夫人親口答應要賠我衣服的,你不認賬,沒關係,我找她要去。”說完一個閃身,沒等染墨回過神,就已經越過燕長風的封鎖閃進了屋子。
“該死。”瞪着那抹堂而皇之走進他們房間的人影,染墨冷哼一聲,擡腳追了上去。
穆彤彤剛洗完澡走出房間,就聽到染墨跟風御臣在門口絆嘴,很是無語的搖了下頭,整理了下頭髮,剛想出門,就見風御臣那鬼魅一般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嘴角抖了抖:“風御臣,我跟你說,你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到我房間。”就算心理上都是女人那又怎樣,他現在可是個男人的身體。萬一被他看到了什麼,那她多吃虧?
“知道知道了。”不甚在意的揮揮手,轉頭瞄了眼陰沉着臉色的染墨,伸手指了下他手中的東西:“表妹啊,我這麼着急進來其實是爲你好,提醒你,那傢伙手中的東西,你最好別看。”
“爲什麼?”穆彤彤不解,染墨手中的應該是給自己做的食物,爲什麼她不能看。
“因爲我怕你看了再吐。”好心的給穆彤彤解惑,完了轉頭看向染墨:“我跟你說,我都衣服就是被你夫人吐了一身,纔不能要的,我可不是敲詐你。”
“娘子吐了?”一聽風御臣那麼說,染墨頓時一臉緊張的衝到穆彤彤面前,扶着她坐下,剛一開口,穆彤彤瞥見他手中那紅色的東西,頓時喉頭一緊,噁心泛酸的感覺再次襲來,忙推開染墨衝到門口就是一陣的乾嘔。
“怎麼回事?”看穆彤彤這樣,染墨忙放下手中的碗,衝了過去,一邊拍打着穆彤彤的後背,一邊心疼的直皺眉。
感覺胃像是抽了一樣的難受,穆彤彤有氣無力的擡頭,一雙閃着盈盈淚光的眼眸看向染墨,擺了擺手:“你把那個拿開。”
順着穆彤彤手指的方向看到那個靜靜放在桌上的碗,那裡面是他特意爲穆彤彤準備的血燕,補氣寧神的,可是沒想到穆彤彤的反應會如此的劇烈。
眼看穆彤彤難受的說不出話,染墨轉頭瞪向拿碗惹禍的血燕:“把那個給我丟掉。”
“丟掉,多可惜啊。”瞥了眼拿碗血燕,風御臣不客氣的端過來:“表妹啊,既然你不喝就給我算了,我一早到現在都也沒吃東西呢?”說完也不顧染墨一黑到底的臉色抓起碗就往嘴邊送。只是眯眼看了風御臣一眼,染墨轉頭看向院門外的冷風冷雲:“去找大夫,快點。”說完轉頭扶着穆彤彤坐下,順手給她倒了杯茶漱口,轉頭看向風御臣:“到底怎麼回事?”
“這事兒呀要怪就只能怪你們事先準備的不妥當,給丞相府送去的那幾只豹子事先沒給餵飽,結果一聞到血腥味兒,就放了那個秦守去找吃的,才讓秦丞相有機可乘救了秦守,完了這還不算,還砍了那些護住不利的奴才,結果那血流成河的畫面就刺激了表妹,然後就是你現在看到的這個樣子了。”
聳聳肩,風御臣很是不滿的瞪了染墨一眼,要不是他們事先沒給那些豹子喂的飽飽的,他會錯過這場現場的精彩人獸嗎?
風御臣的話,染墨越聽眉頭皺的越緊,到最後風御臣話音一落,染墨揚手一掌就朝他甩了過去:“你該死,怎麼能帶她去那種地方?”
閃身避開染墨的攻擊,風御臣撇了下嘴:“我怎麼知道她這麼受不住刺激,再說了,那種場面她又不是沒見過,誰知道會弄成這樣?”
聽着風御臣不住口的抱怨,穆彤彤就氣不打一處來,敢情兒這還是她自個神經太弱,經受不住刺激,還都是她的錯了?
冷哼一聲,抓起手中的茶杯就朝他扔了過去:“你這個可惡的傢伙,拜你所賜這種場面我還是第一次親眼所見,都是你,害的我先走肚子餓的要死,卻一點胃口都沒有。”
“好好好,都怪我行了吧。”跳着接過穆彤彤扔過來的被子,風御臣能屈能伸的開口道歉,到了最後,居然還唱了起來:“都怪我,都怪我——”
“住嘴,”揉了揉發痛的額角,穆彤彤轉頭看了染墨一眼:“能不能把這個聒噪的傢伙給我弄出去,還有我答應了,賠他衣服的,你趕緊把他打發出去,他在吵,我的頭都要炸了。”
被穆彤彤嫌惡的態度給狠狠的打擊到了,風御臣撇着嘴委屈的瞪着她:“表妹,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你傷了我的心你知不知道?”
“我還傷了你的肝呢?”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不是要我賠你的衣服,你還要不要了,讓人帶你去墨在京城的成衣店,隨你挑還不行嗎?”
“乖表妹,你真好。”一聽穆彤彤這麼說,風御臣委屈的神情立馬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堪比太陽花的燦爛笑容:“表妹你這麼客氣,表哥我也只好盛情難卻了,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客氣的。那我先閃了,你們夫妻兩個慢慢聊啊。”風御臣的話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就已經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了。
終於清靜了,穆彤彤揉揉額角,轉身扶着染墨的手,走到*邊,擡頭可憐兮兮的看着他:“墨,我現在好難受,渾身無力不說,嘴裡還冒酸水,而且我肚子也好餓啊?”
“乖,大夫很快就來了,有沒有想吃什麼,我這就去給你準備。”側身在穆彤彤身邊坐下,染墨伸手摸摸穆彤彤的額角,眼中滿是心疼和擔憂。
“我好想吃冰冰涼涼的東西,你給我弄好不好?”扯扯染墨的衣襟,穆彤彤嘟着嘴脣悶悶的開口。
難得看到穆彤彤對他撒嬌的樣子,染墨的心都要化了,這會兒穆彤彤就是要天上的星星,說不定他都會搭座天橋去給她夠下來。可是現在卻眉頭輕蹙,伸手握住穆彤彤的小手:“你現在空腹吃冰胃會受不了的,我去給你準備點清涼的東西過來,先墊墊胃,好不好?”
雖然很想吃冰,可是染墨都這樣說了,穆彤彤也只能點點頭,這會胃翻騰的難受,就想吃點東西壓下那股翻騰的感覺。
大夫還沒來,染墨不放心離開穆彤彤身邊,只是吩咐小兮去準備東西,自己則是抱着穆彤彤在等大夫。
很快,大夫來了,盯着染墨高危釋放的壓力給穆彤彤請脈,只是簡單把脈短短的幾分鐘下來,那個大夫就滿頭的大汗了,等確定了穆彤彤的情況,忙鬆開穆彤彤,對着染墨扯出一抹笑容:“這位爺,夫人身體並無大礙,只是受了什麼刺激,休息休息就沒事了。”
聽大夫說穆彤彤沒事,染墨才放下心來,打發走了大夫,扶着穆彤彤躺好:“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一早上都沒吃東西,還吐了兩次,有沒有很難受,想吃點什麼,喝點什麼,我這就去給你準備。”
笑看了眼緊張兮兮的染墨,穆彤彤微微一搖頭:“我什麼事兒都沒有,就是想吃點涼涼的東西。”
“明白了,我這就去準備,娘子先休息一下。”穆彤彤話音剛落,染墨立刻撂下這句話,扶着穆彤彤躺好,好順手拉過一邊的薄被給她蓋上,還不等穆彤彤開口抗議,就已經衝出了門外。
瞪着染墨消失的身影,穆彤彤火大的掀開身上的被子,這麼熱的天,居然還給她蓋被子,是想要熱死她啊?
吃了言墨精心準備的食物,又休息了半晌,下午的時候,穆彤彤才感覺好了點。就想起*出房門活動活動,可剛一走到房門口,昨天下午的場景就在此重演了。
看着那杵了一院子的太監們,穆彤彤的眉心開始打結,側目瞄了眼一邊臉色不愉的燕長風,一挑眉:“這都怎麼回事兒?怎麼又杵了這一堆人?”
聽穆彤彤這麼一問,還不等燕長風開口,爲首的那個太監頭子,忙上前一步,朝穆彤彤躬身行了一禮:“謹王妃萬福,奴才是受了皇上之命,前來探望王妃的。”
王妃?這稱呼新鮮,穆彤彤眉頭一挑,看了眼那羣恭恭敬敬行禮的太監們,有點不太能受用,不甚在意的一擺手:“行了,都起來吧,一個個趴着,我看着就難受。”
穆彤彤的話,讓那幾個太監們紛紛側目,看她只是隨意的朝他們一擺手,就懶散的走到一邊坐下,一點王妃端莊賢淑的樣子都沒有,哪一點值得邪肆狷狂的七王爺給捧在手心裡疼*了?甚至爲了她還要斷了宮裡的供給?
隨着穆彤彤的一擺手,那個太監頭子含笑站起身,只是看了穆彤彤一眼,隨即轉身對着那羣太監們一揮手,那羣太監們忙捧了幾隻精緻的木盒呈到穆彤彤面前。
低頭掃了眼面前一字排開的幾個精緻盒子,穆彤彤眉頭一蹙,轉頭看向那個笑冪冪的太監頭子:“這什麼東西?”
聽穆彤彤這麼問,那太監頭子朝着那羣捧着盒子的太監們一揮手:“打開來讓王妃瞧瞧看。這些可都是皇上和貴妃娘娘對王妃的一番心意,你們幾個可仔細點。”
皇上和貴妃娘娘的心意?穆彤彤一挑眉,扯了下嘴角,轉頭看向那一隻只打開來的盒子,珠光閃爍,陽光下折射的光芒足以閃花眼睛了都。
雖然東西很不錯,可穆彤彤是誰?自從嫁給染墨之後,所見所接觸的無一不是極品,如果是以前,這些東西或許還能入她的眼,現在嘛?微微搖了下頭,穆彤彤撇了下嘴,最後視線落在一個紅絲絨盒子裡靜靜躺着的一顆圓潤珠子上。
來的路上就一直擔心,雖然這些東西都已經是宮中最好的了,可謹王府裡面的東西沒有最好只有更好,就怕謹王妃看不上這些東西,見穆彤彤喜歡那個海水珠,那個太監頭子不由的暗暗鬆了口氣,一揮手,讓那個捧着海水珠的小太監上前,把珠子遞到穆彤彤面前:“王妃真是好眼力,這珠子可是東臨國進貢的海水珠,據說是出自深海,這普天下就只有這麼一顆。做成飾品佩戴在身上,有凝神益氣的功效。”
全天下就這一顆?穆彤彤挑眉看向那個太監頭子,如果真是這樣,那她房間裡的那顆是什麼?輪光澤圓潤,這顆差遠了,難不成這顆是仿造的?
一撇嘴,穆彤彤收回視線,一擡頭,對上那太監頭子殷切的笑臉,嘴角微微扯了下:“無功不受祿,這麼貴重的東西,公公還是拿回去吧。”
額?沒想到穆彤彤會這麼說,那太監頭子當場僵在了那兒,眸光閃了下,再次對着穆彤彤堆起一臉笑:“王妃這是哪裡話,昨晚宴會上讓王妃受驚了,這些可都是皇上體恤王妃的一點心意,還望王妃莫要推辭纔是。”
聽那太監頭子提起昨天晚上,穆彤彤眼中頓時閃過一絲冷意:“昨天晚上麼,只是畜生無知,我是不會跟登徒子一般見識了,而且我生來膽大,那些個登徒子還驚擾不到我。所以這些東西,公公怎麼拿來的還是怎麼拿回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