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淨精緻的屋閣,饒過梨木精雕的梅花圖案屏風,
莫媛媛緩緩走向牀塌,愈靠近,鼻間只覺那股嗆鼻得讓她作嘔的用腥甜味愈發濃烈鮮明。
入眼一幕,牀塌上半夏纖細的身影披蓋着一張錦被,
此時雙眸閉閡,頭髮有些微亂,
蒼白的臉上,額頭和臉頰幾道傷痕刺目鮮明。
莫媛媛心咯噔一下,急急上前細細審察。
好在額頭和臉頰都只是皮外傷,不是很嚴重,
只是嘴巴看起來異樣腥紅,像血染一樣,
在蒼白的臉上造成鮮明的對比。
臉頰左邊還有一道摑痕印,在蒼白的臉上甚是駭目刺眼。
這樣的半夏,讓莫媛媛一陣心疼,
伸手撫上她的小臉,額頭的傷不用猜也知道那是磕頭所致,
而臉上的摑痕印應該是太后給的。
頓時,莫媛媛心裡五味雜陳,
愧疚地趴在她的牀頭,輕聲道:“半夏,是我連累了你,都是小姐不好。”
然而,她慶幸的是,幸好半夏能這樣躺着,
看來容嬤嬤沒有對她撒謊,太后真的沒有對半夏行棍罰,
只是摑半夏幾耳光而已。
心疼又愧疚地撫上她的清秀的小臉,她的眉梢一直揪着,
好像哪個地方很疼一樣,莫媛媛看在眼裡,
漆如子夜的眸子浮起一層愧疚的霧氣,
倏地,她神色一怔,看着半夏覺得有些不對勁,
剛剛她明明看到容嬤嬤端出一盆血水,
那塊帕布也幾乎被血染得通紅,
那麼濃嗆的血腹味,怎麼可能只是臉上幾道小傷痕而已。
如此一想,莫媛媛立即起身,霍然掀開半夏的被子,
然而,她的全身還是沒有半點血跡
頓時,懸空的心才放下來。
奇怪,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她身上並沒有什麼致命的傷啊?
可是容嬤嬤那盆血水又是怎麼回事?
疑惑下,莫媛媛的心再次懸空,隱隱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