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與大?的女奴在柔然可是十分受歡迎的。因爲個性上比較溫順,柔然的女子普遍骨骼比較大一點所以會顯得高大壯實。因爲草原上風吹日曬,皮膚也不及大梁與大?的女子那般細膩潤滑。所以在柔然,衡量一個人是不是富貴,不光要看他擁有多少牛羊,也要看他擁有多少漂亮的女奴。不過被販賣去柔然的女奴下場多數都十分的悲慘。
那些人並不會因爲大?或者大梁的女子價格高而變得珍惜,反而會更加的變本加厲的利用和虐待。
尤其在大梁與大?都廢止了奴隸制度之後,來自大梁與大?的女子價格更是高了許多,普通點的能賣到一百黃金,漂亮點的三百左右。要是有更漂亮的,那價值就更加不可估量了,當年葉傾城還是一個瘦弱的孩子卻因爲長的漂亮和博古爾捆綁在一起賣了八百兩黃金的高價。若是葉傾城那樣的長相再長上兩年,身子骨長開之後,那就更不知道能賣出什麼樣的高價來了,叫人一擲萬金都是有可能的。
有如此的高額利潤,不怪有人會鋌而走險,但是大梁與大?一直以來,在這方面的律法都是十分言明的,只要抓到有人敢販賣人口,便是重罪。那些幫人做人市生意的人牙子都是畢竟經過官府重重審覈,才合法許可的,不是每個人說做就做。所以,在利益驅使之下,雖然有人還是會鋌而走險,但是這麼大規模的卻是難少見,可以說上百年來,這是第一次發生。
昭帝對秦韶帶來的報告十分的重視,身爲大梁的皇帝,若是連自己治下的婦孺都保護不了,那還談什麼守土保國?
各地官府均有失蹤人口的報告上奏,各地苦主亦是人心惶惶,但是各地官府也是人手不夠,追查困難。
北鎮撫司的人手也不足,昭帝便想起了南鎮撫司的南宮瑜。
所以他召見南宮瑜入宮,責令,南宮瑜與秦韶一起秘密查辦此事。
從德政殿出來之後,南宮瑜對秦韶一抱拳,“早就聽聞秦副指揮使的大名,如今能與您一起共事倒是一件樂事。”
“南宮千戶過謙了。”秦韶也一抱拳,“還要多謝南宮千戶爲內子提供的考取武舉的資料。”
“哈哈。這是小事,不值得一提。”南宮瑜笑道,“還沒恭喜公主獲得狀元之名。秦大人,公主曾說想要進入錦衣衛,在下也答應過公主,若是她能考上武舉會試的前三十名。便選她入南鎮撫司,不知道大人意下如何?”
“我自是不會阻攔她的意思。”秦韶說道,“都憑她的歡喜。”說道這裡,秦韶有點暗暗的神傷,葉傾城主意那麼大,也輪不到他來阻攔什麼。
“那就好。那我便上奏陛下了。”南宮瑜笑道。
“隨意。”秦韶淡笑。
葉傾城在王府住了三天,秦韶也就陪着葉傾城在王府住着,從來不提催促她回去的事情,倒是靖國公府的梅氏夫人每天來一次平江王府。倒是弄的王妃心底有點過意不去。
平江王是橫了一條心,這一次靖國公夫人那個老婆子不過來親自接人走,他就絕口不提讓葉傾城回去靖國公府的事情。
梅氏回去婉轉的轉達了平江王的意思,弄得國公夫人勃然大怒。
“那個老東西!真是仗勢欺人!”國公夫人氣的一拍桌子,蹭的一下就跳了起來,“他也不看看他那寶貝女兒到底是爲什麼忽然腹痛的。真當咱們是瞎子嗎?他女兒在靖國公府裡住的好,吃的好。可是半天問題都沒有,不過就是去一個校場比試了一下,吃了點他們府上的糕點就暈倒了,這屎盆子他是想扣在咱們靖國公府的腦袋上嗎?葉傾城那丫頭愛回來不回來!老婆子我纔回去請,若是我去了,到好像真的是我們靖國公府虐待了他女兒一樣!老婆子我丟不起這個人!”
“母親,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情啊。”梅氏在一邊發愁,勸說道,”如今公主殿下聲譽正隆,是在風口浪尖的人物,各家各戶都盯着呢。現在京城世家之中已經議論紛紛,還在韶兒天天在王府陪着公主,不然人家都要以爲是咱們靖國公府故意欺負了公主,才讓平江王府將人給接回去。這麼議論下去不是個事情,不如母親就給媳婦一個面子。去將公主接回來吧。況且公主不回來,韶兒就一直陪着她在王府,這叫什麼事情?咱們是娶媳婦,不是嫁兒子。”
“對啊,咱們是娶媳婦啊!所以公主來了就要遵守咱們府上的規矩,你去將韶兒叫回來。若是那公主真的不願意回來,咱們就給韶兒納妾。我看她還坐不坐的住。”國公夫人恨聲說道。
“母親,這種事情是不是要問過韶兒的意思。”梅氏一驚,忙問道。“況且傾城是公主,哪裡能說給韶兒納妾就能納的了的?”
“哪一家不是要聽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國公夫人那是被平江王給氣暈了頭了,“大梁朝也沒有律法規定駙馬不能納妾。”
“那是在後繼無人的情況下,才允許。”梅氏忙說道。
“公主嫁來馬上就要一年了。連個動靜都沒有,可不就是無後?”國公夫人眼睛一瞪說道。“你去和公主說,要麼她趕緊回來。要麼咱們就給韶兒納一房妾室,讓韶兒回來圓房。”
“母親!”梅氏急得不得了,“這樣真的不好。”
“有什麼不好的。那公主殿下的心志高遠,考了狀元,以後又要從軍,哪裡有時間來照顧韶兒的起居?我這是替韶兒想,哪裡錯了。若是那公主通情達理的話,應該高興多一個人幫她照顧韶兒纔是。”國公夫人擰起來,那脾氣就是夠擰的。本來她就不喜歡葉傾城,更是討厭平江王利用那一點點的恩情朝她施壓,非要將一個聲名狼藉的公主嫁他們家來,弄的家裡雞飛狗跳的,現在又是仗勢壓人,想要她去平江王府接葉傾城回來?門都沒有!她還巴不得沒這個孫媳婦呢!
靖國公府的廟小,養不起這尊大神。
梅氏在心底直嘆氣,卻是拿自己的婆婆一點辦法都沒有。
說起來自己這個婆婆平時對人都很好,對她們幾個媳婦也都視如己出,但是唯獨對葉傾城卻是橫挑?子豎挑眼的,說白了看不上就死怎麼着,她都看不上。
“母親,納妾這事情暫緩吧。”梅氏無奈的說道。
“緩什麼?”國公夫人被平江王給噁心到了,現在就變着花樣去噁心平江王的女兒。“我說一會就叫人去相看相看。順便也替睿兒相看一番。一會將老三家的叫來。睿兒搬去別院住,聽說身子骨有所好轉。這是好事,趁着現在還年輕,趕緊給三房也留下一個根。如今國公府都已經凋零成這樣了,都是你們幾個人一點都不着急給弄的,還有世子那邊,關氏帶了身子,這一胎真的至關重要,若是還是女兒,我看也要替羽兒再納一房看看了。”
說道繼承人的事情,梅氏就真的蔫下去了,世子秦羽成婚多年,一胎又一胎的全是女兒,也是愁死人了。眼看着秦羽就是奔着三十去的人了,這女兒要生到什麼時候纔能有個兒子?
老太太要一意孤行,梅氏也阻止不了,但是想想上一次弄個通房丫頭都弄出那麼大的風波,這一次還不知道要惹出什麼樣的問題來。梅氏真是頭疼的要死,老的掘,小的又有主見,她夾在中間簡直要兩邊不是人了。
梅氏無奈只能跑去王府見到自己的兒子,將老夫人的意圖和秦韶講了一下。
秦韶當時就皺眉,“母親,兒子不需要妾室。”
“我知道,這話你和我說沒用。”梅氏說道,“你和你祖母說去,不然你就看看有沒有辦法勸的公主和你今天一起回靖國公府,只要讓你祖母火氣沒那麼大了,就好辦了。”
“兒子明白了。”秦韶點了點頭,他送走了母親,便是若有所思的回到了蘅蕪小築。
“阿蘅。”秦韶猶豫了一下,對在一邊看書的葉傾城說道,“有件事情和你商量一下可好?”
“說吧。”葉傾城頭也沒擡的說道,“如果是你和我說不準我出去爲官,那就不要提了,咱麼的契約上是已經說好了的。”明日她作爲這一屆的武狀元便是要上朝去受封了。在這個節骨眼上,若是秦韶和她商量這個事情,那她一定是不會答應的。
“不是那件事情。”秦韶說道,“是靖國公府的事情。”
“哦。”葉傾城放下了書,擡眸看向了秦韶。
最近她總覺得秦韶變得更好看了,具體哪裡變了她說不上,就是給她的感覺,秦韶站在那邊就好象一幅畫一樣,賞心悅目的。
“咱們今天回去可好?”秦韶柔聲問道。
“好啊。”葉傾城點了點頭。
她這一點頭倒將秦韶給點愣住了,他原本還以爲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必須要大費一番口舌纔好,哪裡知道葉傾城會這麼爽快的就應了下來。
“啊?”秦韶一愣,“你這就答應了?”他還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確定的再問了一遍。
“自然啊。我又不是傻子,母親天天跑王府,不就是爲了讓咱們早點回去嗎?”葉傾城笑道,“起身,我是在等着你開口呢。只要你一開口,我立馬和你回去啊。”
“真的嗎?”秦韶的神色一鬆,再度問道。
“真的。”葉傾城笑道。
“你真好。”秦韶忍不住上前一步,握住了葉傾城的手,“你真的不生我祖母的氣了?”
葉傾城的手猛然被他一握,心底微微的一動,她想抽回自己的手來,一用力,無奈他握的太緊,她竟是沒有抽動。
“我要是真的生她的氣的話,早就踹翻你們家的佛堂了。”葉傾城笑道,“她是老人家,我自然是要讓着一些,況且我知道她看不慣我是因爲我的名聲和行爲,我是要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我也不會去幹涉別人對我的看法。秦韶,我既然已經答應你,在還是你妻子的期間做好一個妻子該做的事情,就一定不會和你祖母生什麼氣,你要是問怨氣的話,我是有點,畢竟天天被那樣對待,我又不是泥巴做的人,總是有點小脾氣的,但是這並不妨礙我既然扮演你的妻子啊。既然是你的妻子,隨你回靖國公府就是應該的,沒什麼好吃驚的。”
秦韶聽完之後,心底真的百感交集,葉傾城說的合情合理,也十分的通情達理,但是在他聽來,這番話又是舒心又是刺耳,說來說去,葉傾城的心就如同兩扇緊緊關閉的門,將他遠遠的隔閡在外,讓他不得接近。
“那我們今日就回去吧。”秦韶收拾了一下自己複雜的心情,若是他說的太多的話,會不會將葉傾城推的更遠,現在他都已經考進不了她了。
她看似笑的親切,但是實際上卻是在他的面前砌上了一道又高又大的牆。她的彬彬有禮,她的思慮周全不是因爲她對自己的親暱而是來自於她對自己的疏遠。
究竟要怎麼樣,她纔不會對自己這麼有禮貌,這麼防備呢?
葉傾城自己提出要回靖國公府,平江王雖然不高興,但是也不能出言阻攔了,況且她的身側還跟着一個彬彬有禮的秦韶。
平江王這是在和國公夫人賭氣,又不是在和自己的女兒女婿賭氣,在他這邊看來,他是樂於見到這兩個人夫唱婦隨的。所以他就是再怎麼不服氣,也不會阻攔住自己的女兒的。
得知了秦韶與葉傾城終於離開了平江王府,葉嫵城這懸着的心纔算落地。
她站在屋子裡面微微的發呆,畫屏被她給逼死了,這是她迫不得已才這麼做的。她那日從書房回來之後越想就是越害怕,因爲秦韶將事情說的太過嚴重了,若是畫屏嘴巴不緊,再將她給咬出來那怎麼辦?於是她就連夜出府去李家找了葉潞城。葉潞城與李傳臚兩個夫妻感情甚好,小日子過的滋潤,葉嫵城一去就哭了一個稀里嘩啦的,倒是給葉潞城嚇了一跳。
這一問之下才知道葉嫵城又被葉傾城給氣到了。
事實的真相從葉嫵城嘴裡說出來自然就是另外一番風貌了,聽的葉潞城恨的咬牙切齒的,自己嫁走了,這妹妹過的是什麼日子。那狐狸精現在明理是不勾搭蕭允墨了,畢竟是那狐狸精自己也嫁人了,但是暗地裡一定與蕭允墨有什麼首尾,不然蕭允墨怎麼會態度轉變的那麼厲害?
所以在聽聞葉嫵城氣不過給葉傾城下藥的時候,就連葉潞城也拍手叫好,還直呼可惜,沒毒死那個死丫頭。
再等葉嫵城講到秦韶如此維護葉傾城,甚至不惜爲了她以權勢壓人,要將畫屏帶去錦衣衛的時候,葉潞城一拍桌子就開始罵起人來。等她罵夠了,葉嫵城才假意假惺惺的裝作一副害怕的模樣。
葉潞城自幼就一直維護這個妹妹,見她怕成這樣,她就做主說反正畫屏現在也用不上了,不如干脆弄死。死人的嘴巴是最緊的。只要畫屏一死,就可以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在她的身上。
葉嫵城就是想葉潞城說出這樣的話來,現在葉潞城自己說出來了,正和了她的心意,她就又哭着說不知道該怎麼辦。葉潞城就給葉嫵城出了一個主意,讓她半夜支開後門的王府守衛,葉潞城會派人進去弄死被關在柴房裡面的畫屏,製造成畫屏自殺的假象。葉嫵城假意六神無主的應答了下來。
所以秦昭只要在王府,葉嫵城因爲心底有鬼,就一直戰戰兢兢的。
她現在深感自己身邊無人可用,也是着急的不得了,秦韶一走,她就又去找葉潞城。
不過這一次去,倒是有驚喜,葉潞城是一定要巴結好未來皇后這一條線的,所以她與李傳臚商量了,從自己手裡調幾個可靠的人給葉嫵城用。
李傳臚考慮到自己未來的前程,也就答應了葉潞城。
所以這一次回到王府之後的葉嫵城頓時覺得揚眉吐氣了許多,膽色也壯了不少。
秦韶帶着葉傾城回到靖國公府,第一個就是去給靖國公請安,靖國公那邊自是不用說,對她們兩個親熱的不得了。他們從靖國公那邊出來就去了國公夫人那邊。
靖國公夫人一看真的將葉傾城給嚇回來了,心底就不免十分的得意。
她暗罵平江王那個老匹夫,你不是兇狠嗎?奈何你有一個草包女兒,生怕自己的丈夫不要自己了,這不,她的張良計一出,老匹夫的女兒還不是巴巴的趕回國公府了?
她是真的不信了,沒辦法能治的了他們了!
秦睿被秦韶用計謀安排去了別院修養,秦韶還是先將別院的僕人都換成了自己人,他也與田嬤嬤說好了,讓秦睿按照葉傾城制定好的計劃先進行恢復鍛鍊。
田嬤嬤是一心想要讓秦睿好的,那年在海棠苑裡面,葉傾城創造的奇蹟,田嬤嬤也是親眼看着的,再加上靖國公的事情,所以田嬤嬤自是不會懷疑葉傾城的那套方法,她也能理解爲何秦韶會將秦睿從靖國公府裡面弄出來,因爲如果夫人在的話,那是一定進行不下去的。所以她還需要起到替秦睿隱瞞的作用。
秦韶還和自己的母親商量,給邢氏找了事情做,他們商量了一下,說是要給三房的老爺修建一個小祠堂,讓邢氏去負責整個事情。邢氏一聽是給自己的丈夫修造的,自然是樂意去忙,這小祠堂選在京郊,邢氏去了那邊,一時半會的也回不來。
秦韶爲了秦睿也是動了不少的腦筋,修小祠堂的錢肯定是走不了國公府的公帳的,唯有秦韶自己拿錢出來填補進去。一下子拿出那一大筆銀子,所以秦韶現在非常窮!
翌日,葉傾城一大早就起身出發前往皇宮。
她身上穿的是一襲新的紅色長裙,素和原本是想讓她穿上公主的禮服的,但是被葉傾城給拒絕了。說實在話,那公主的身份實在是不對她的胃口,她今日是去受封的,這武狀元的頭銜纔是她真正想要的,所以她只穿了王妃送來的那套紅裙,既顯得利落,又不失嫵媚。頭髮也是讓素和替她挽了一個普通的髮髻。只戴了一枚玉簪。
她和薛寧還有黎箬等候在三十人的最前列,葉妙城因爲成績排後,所以也站在後列。
這不是葉傾城第一次入宮,但是卻是因爲她第一次憑藉自己的本事而走上德政殿,所以這心情也不免有點激動。
她看了看身側的薛寧,不由暗自的讚了一下,薛寧氣定神閒,一副榮辱不驚的樣子,這人不錯!將來有前途!
黎箬也有點激動,從她微微發紅的耳根上就能看出來了。
隨着大殿裡面的太監出來通傳,葉傾城帶着此次武舉會試考中的三十人緩步走上大殿。
叩拜之後,葉傾城擡眸看向了高高在上的昭帝。
昭帝也正在微笑着看着葉傾城。
隨着一大片辭藻華麗的駢文被宣讀之後,昭帝一擺手,就有兵部的官員出來宣讀分封的結果。
作爲武狀元的葉傾城自然是心隨己願,入了南鎮撫司,封爲百戶,薛寧與黎箬則如願以償的進入了兵部之中。至於葉妙城,卻是出乎葉傾城的預料之外,跟隨黎箬也去了兵部。
分封完畢,大家各自叩謝了皇恩。這才紛紛散去,各自去辦各自的手續。
葉傾城,葉妙城還有黎箬從宮裡一出來,就走在了一起。
“你怎麼去了兵部?”葉傾城詫異的問葉妙城,“不是之前說要和我去錦衣衛的嗎?”
“我是想,既然都已經走到這種田地了,不如跟着黎箬出去走走。”葉妙城微微的一笑,對葉傾城說道,“我也想看看你說的天地到底是有多大。”
“兵部之下,肯定是以後要被外放的。”葉傾城有點失落的說道,“天地大是一回事,可是你進了兵部,就代表要入軍營,對面對這樣那樣的困難,你都能忍耐下來嗎?”
“傾城。”葉妙城自然的拉起了葉傾城的手,“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我也不可能一直跟在你的身後,我說過我們要一直在一起,那不過是理想之中的事情,但是現在我想,我們即便人不在一起,心也是會在一起的。我與黎箬去兵部,我是想體驗一下一種完全不一樣的人生。我向往你說的自由奔放,所以你放心吧。那麼困難的考試我都堅持下來了,所以我想以後不管我面對什麼,都能堅持下來。實在堅持不住。不是還有黎箬嗎?”
“對對對。你放心,妙城跟着我,我保證不會讓她吃虧。”黎箬忙在一邊保證這。
“那將來出征……”葉傾城還是覺得自己擔心的要死,葉妙城那麼嬌弱一個人去了軍營,受得了嗎?若是在錦衣衛就不一樣了,錦衣衛南鎮撫司是陛下的親軍,條件什麼的都好,還就駐紮在京城的附近,只有戰事吃緊的時候,親軍纔可能被派出去。
但是兵部就不一樣了……
“你放心,即便是出征,我也會保證妙城和我在一起的。”黎箬說道。
得了黎箬的保證葉傾城才稍稍的放下心來。
黎大將軍在軍中的威望甚廣,這點本事還是有的,的確是不用擔心。
“但是刀劍無眼……”葉傾城還是忍不住要嘮叨。
“傾城。“葉妙城打住了葉傾城的話頭,”你不是說過了。人生不可能一輩子一帆風順,你既然當時鼓勵我走上這條路,就應該鼓勵我繼續堅強的走下去,而不是擔心這個,擔心那個,我的年紀比你還稍長,我知道自己選的是什麼樣的未來。我已經想的很清楚了。所以不用擔心我。“
葉傾城忽然心底有了一番深深的感觸與感動,一直以來她都擔心葉妙城會太過依賴與她,而現在看來,葉妙城自己也在漸漸的成長。
她用力的握了一下葉妙城的手,“我相信你。我等着看你建功立業!”
“錯了!“黎箬在一邊伸出手來,將她們兩個人的手都包裹住,笑着對她們兩個說道,”是我們三個人都要建功立業。我們真的太不容易了,一定要成爲大梁歷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好!”葉傾城被黎箬這麼一說。頓時激盪起了心底的豪情,她大聲的應道,“那就叫咱們向先聖孝仁皇后學習!名垂青史!”
“好!名垂青史!”葉妙城也學着兩個人,豪氣萬千的說道。
說完三個人相互對看了一眼,均忍不住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守門的宮中禁衛看着那三個站在陽光下的少女,也都露出了會心的笑容,秋日的陽光如此的明媚,但是在那三位少女的笑容裡,他們看到了更加光彩奪目的東西,那邊是自信,驕傲與自強。
“我說,一會我們先各自去辦事,然後找個酒樓慶賀一下怎麼樣?”黎箬提議道。
“好啊!”葉傾城自是舉手贊同,葉妙城也忙不迭的點頭。
“那就這麼說定了,今日不醉不歸!”黎箬擡手朝天。笑着說道。
“好!”葉傾城馬上高聲應和。
葉妙城看着她們兩個如此的興奮,雖然擔心自己的酒量問題,不過也應了一聲,“好!”喝!難得高興!她的情緒也被調動了起來。
三個人在皇宮門口分別,相約黃昏時分去醉仙樓再聚。
葉傾城帶着檄文策馬趕去了錦衣衛總司。
錦衣衛總司與北鎮撫司是在同一個衙門門口進去。
葉傾城一踏入鎮撫司的大門,就深吸了一口氣,哇塞!頓時有了一種財迷掉進了錢窟窿裡面的感覺!
這周邊行走着的各色穿着飛魚服的小鮮肉!葉傾城一邊走,一邊東張西望,她在看別人,別人也在看她。
“你看那位是不是此屆的武狀元?”路過的錦衣衛們也忍不住湊在一起八卦。
“是,應該就是她。我在校場上見過她。”
“聽說她是公主!”
“她不光是公主還是咱們北鎮撫司副指揮使秦韶秦大人的夫人。”
“哦哦。就是那個平江王府的洛城公主啊。”
“聽聞她之前的名聲很不好呢。”
“你懂個屁,看看她那樣子,長那樣的一張臉,被人嫉妒的說兩句也是正常的。”
“哇,她長的真漂亮,就是年紀小了點。咱們秦大人的口味還真重,娶這麼小的公主爲妻。”
“秦大人平時不苟言笑的,不知道對着自己的妻子會不會也是那樣?”
“你們這麼閒?”
就在大家湊在一起八卦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那幾個人也沒當回事,嬉笑着說道,“再看一會罵,難得有美女可看。咱們府衙裡面都是清一色的老爺們。”
“看來是真的很閒。”
那個清冷的聲音裡面現在夾雜了一絲的不耐。
這幾個人這纔回頭過來,這一看,幾個人頓時嚇的站直了自己的身體,“秦大人!”
糟糕了!秦韶是什麼時候來的?完了完了,幾個人同時默默給自己擦汗……
也不知道秦韶在他們身後聽了多久,雖然他們也沒說什麼猥瑣的話,但是背後談論人又被人抓一個現行,總是十分尷尬的。
“既然這麼閒。你們幾個就多做點事情吧。”秦韶緩聲說道。
“不不不!”那幾個人同時搖手,異口同聲的說道,“我們很忙的。我們這就滾去忙了!”說完他們幾個一溜煙的拔腿就跑。生怕跑慢的被秦韶抓到會被刮一頓。
秦韶冷眼目送他們離開這纔將目光轉向了站在院子裡有點茫然不知道朝哪裡走的葉傾城。
“阿蘅。”他叫了葉傾城一聲,闊步走了過去,臉上頓時起了笑容。
“秦韶!”葉傾城一回眸,看到熟人了,頓時開心的一揮手,隨後就跑了過來,“你在就好了,快幫我看看這裡是在什麼地方?”她將手裡的文書交給秦韶,隨後笑着看着他。
”跟我來吧。“秦韶看了看文書上所寫的地方,對葉傾城說道。
”好啊。“葉傾城笑眯眯的跟在秦韶的身後,”以後在這裡我是不是要叫你秦大人?”
“隨你喜歡。”秦韶微笑着說道。
他帶着葉傾城穿過錦衣衛大院的時候,看得其他經過的錦衣衛目瞪口呆。
“你走路不長眼睛啊!撞我幹嘛?”
“你要不是看秦大人看得站在原地不動,我又怎麼會撞上你?”
“喂喂喂,我們秦大人笑了!”
“我的媽呀!這是天上要下紅雨嗎?”
“廢話!人家對着自己老婆肯定是要笑的!難道還跟對着我們一樣板着臉嗎?”
“秦大人本來長的就好看,這一笑起來還給不給我們活路啊!”
秦韶耳目清明,自是將這些話給聽在了耳朵裡面,他先是錯愕了一下,隨後看着葉傾城,目光益發的柔和起來……
秦韶輕車熟路的就找到葉傾城要去的地方,等葉傾城進去辦理文書,他就站在門口耐心的等候着。
辦理文書的人,在就知道葉傾城的身份,自是一點都不敢怠慢,三下兩下就將文書給辦理妥當了,隨後將新制的腰牌交給葉傾城的手上,“大人,您是第一位女錦衣衛,所以您的衣服因爲是特別定製的。還需要過幾天才有。等有了,小的給您送過去,這腰牌是這幾日知道您要來就做好的。先請您拿着,腰牌不能丟,若是弄丟是要被罰的。”說完他又去了一大本冊子交給葉傾城,“這本是咱們錦衣衛要遵守的條例法規,還請大人過目,請務必要先看看這本冊子,若是違反上面的條例,也是要被罰的。”
“哦。多謝了。”葉傾城將東西接過來,對着那小夥子一笑,那小夥子的臉頓時就紅了起來,忙低下頭,有點不敢看葉傾城的臉。
葉傾城翻看了一下自己的腰牌,果然樣式與秦韶當年丟在她那邊的那個一模一樣。只是名字換成了她的。
難怪當初秦韶那麼緊張這塊牌子!丟了果然是要被罰的!
這東西可是要收收好。對於遵守紀律這一項,葉傾城是十分有自覺性的,畢竟是職業軍人出身。就是可惜今天拿不到她的專屬衣服!本來還想着拿去給黎箬和葉妙城顯擺顯擺的,現在也只能作罷了。
等葉傾城從裡面出來,很意外的看到秦韶居然在等她。
“你不忙?”葉傾城問道。
“還好。”秦韶微笑着說道,“接下去你要去南鎮撫司了嗎?”
“是啊。”葉傾城說道,“對了,我和你請假啊!”
“請假?”秦韶不解,“什麼意思?你要去做什麼?”
“晚上我與黎箬還有葉妙城約好去酒樓慶賀。所以晚上可能會很晚纔回去。不用擔心我。我會照顧我自己的。”葉傾城笑着說道。
“哦。”秦韶表面波瀾不驚的點了點頭,但是心底已經是不住的在吐槽了,難道她不知道自己的臭毛病是一喝醉就亂親人嗎?還出去喝!這要喝到什麼時候纔回來?!
等秦韶在心底吐槽完畢,依然笑着對葉傾城說道,“那你小心就是了。我等你。”纔怪!他默默的在心底加了兩個字!他今天晚上是一定要去看着葉傾城的免得她喝醉了見人就親!
即便是親黎箬和葉妙城,那也是不可以的!
目送着葉傾城離開,秦韶就開始後悔!他站在原地愣了好久。隨後懊惱的撓了撓自己的?子,他剛纔就應該斬釘截鐵的不准她去纔對!
不過那樣的話,他對着葉傾城的笑顏如花,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該死的,秦韶唯有自己暗罵了自己一句!
南鎮撫司很好找,是在京郊北部,距離京城不過五里路,騎着尋血很快就到了。
北鎮撫司的衙門巍峨高聳,給人一種莊嚴肅穆還有華麗的感覺,但是南鎮撫司從外面看起來就和一座軍營一樣了。
兩人高的木製圍欄將整個南鎮撫司大營給環繞起來,正門有人在站崗,葉傾城到了門前,下馬將自己手裡的文書給站崗的小旗看了一眼,小旗馬上朝她行了一禮,放她進去。
這一切頓時就勾起了葉傾城無數的回憶。
就好象她在現代進部隊的機關大門一樣!
等進了南鎮撫司。葉傾城頓時覺得自己選擇的簡直太英明瞭,這裡就是古代版本的軍營啊!一排排整?的營房,有訓練場,各種設施幾乎與現代的差不多!先聖孝仁皇后這是將現代的一切都照搬來了古代,葉傾城不得不的再度讚歎一下自己那位前輩同鄉的博學與文治武功。
葉傾城朝訓練場邊看了看,就連單雙槓都有,她瞬間就窘了!要不是經過的人穿着都是古代的衣衫,她真的以爲自己來到了一個原生態的現代軍營一樣!
既然南鎮撫司大營裡面是這樣的,那大概大梁其他的軍營也基本上是這樣的格局了。葉傾城一邊走一邊看,一邊猜,還真的被她給蒙中了。
大梁的軍營基本都是與南鎮撫司大營差不多的格局,只是條件有好有差而已。南鎮撫司大營是陛下的親軍,自然所有條件是所有軍隊裡面最好的。葉傾城誤打誤撞的進入了所謂古代版的王牌軍裡面。
大營實在有點大,又沒有路牌指路,葉傾城只能靠自己的經驗去猜。這才找到了她要去的地方。
其實也不難找,按照現代軍營裡面的樣式,最大的建築便是機關大樓了,這裡也是一樣,最大的一個房子便是南鎮撫司衙門所在,這是一個院中院,進了衙門的大門,有了在北鎮撫司的經驗,她很快就找到了她要去的地方。
見到了南鎮撫司的都指揮使,葉傾城按照男子的抱拳禮先給南鎮撫司的都指揮使大人行禮,隨後人家單膝跪下給她行了一禮。這叫葉傾城頓時就又窘了!
這算是什麼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