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十數日的輾轉遷徙,葉傾城被奴隸販子帶着走過了這裡一個又一個城鎮。
每到一個地方,就會有幾個奴隸被賣出,隊伍裡面的人越來越少。
自從那奴隸販子老巴發現了她擁有一張漂亮的臉蛋之後,倒是沒有再爲難她,而是單獨將她關在一座鐵籠子裡,用馬車拉着,平日裡,鐵籠上會被覆蓋着一層厚實的油布,不見天日,只有到晚上纔會掀開。
這十多天,她吃得並不算好,但是卻能吃飽了。
比起那些數十人擠在一個小小的鐵籠之中,每天就靠奴隸販子撒點腐爛的飯食度日的其他奴隸,葉傾城幾乎過的是公主般的生活。
葉傾城每日都在努力的吃,她現在的身體太虛弱了,她必須吃的胖些纔能有力氣。
她仔細的觀察過,這裡似乎是大梁與另外一個國家柔然交界的邊城,從一個城池到另外一個城池,來往的商隊很多,各色的人羣混雜在其中,多數是她見慣了的漢人,也有很多高鼻子的外族人。這奴隸販子的頭子老巴就是柔然人。
大梁和周邊各國通商,城門只有到夜晚纔會關閉,不過卻有重兵把守巡邏,葉傾城算了算時間,幾乎每個城池的巡邏間隔時間都差不多。
經過幾天的聽和看,葉傾城也對這個世界大致有了點了解。她現在所在的國土就是大梁的地界,老巴是柔然人,雖然大梁已經沒有奴隸制度了,但是柔然還有,他們做的事情就是將別的地方抓來的奴隸帶來大梁販賣,大梁人出手比柔然人闊綽的多。大梁的官府並不制止柔然的奴隸販子來販賣奴隸,但是不準本國有奴隸販子,也即是說大梁人只准買,不準賣。這樣奴隸在大梁就要比在柔然值錢很多。
跑是一定要跑的,難道真的要被一羣古人將她當貨物一樣賣來賣去的嗎?只是這次跑一定不能和上次一樣魯莽了。
她半靠在籠子裡,遙望着漫天的繁星,思緒卻是越飛越遠。她覺自己自己應該是死了,不知道爲什麼會來這裡。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是誰她也沒什麼概念。她檢查過自己,皮膚細膩的和凝脂一樣,十指纖細,應該是嬌生慣養的,至於爲什麼醒來會來奴隸販子的營地裡,她也是一頭霧水,難道這身子的原主人是被拐賣來的嗎?真是蠢到家了。
“喂!”一個粗壯的漢子,用鐵鏈敲打着鐵籠的柵欄。葉傾城馬上將自己的身體團成一團,用驚恐的目光看着他。
那粗壯漢子甚是滿意葉傾城的反應,咧嘴一笑,露出了滿口的焦牙,他用鑰匙打開了籠子的鎖,將手中的枷鎖套在了葉傾城細嫩的脖子上,用力的將她拽住了鐵籠。
葉傾城沒有掙扎,順從的跟着那漢子走到了一個火爐邊。
她沒有鞋子,地上粗糙的沙礫戳的她腳生疼,她卻在心底冷冷的一笑,越是痛,就越能讓她保持冷靜。
火爐邊上已經跪滿了準備打上烙印的奴隸。
他們一個個的表情木然,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被壯漢抓到火爐邊,用燒的通紅的烙鐵在他們的肩膀或者臉頰上印下屬於奴隸的專有印記。
一陣陣皮肉燒焦的味道和一聲聲慘叫不住的想起,通紅的爐火映照出的是奴隸們扭曲痛苦的面容和奴隸販子們臉上的獰笑。
奴隸販子老巴坐在一邊的椅子上,一邊喝着酒,一邊眯着眼看着奴隸們被一一的打上烙印。
在他的眼中,眼前這一個個走過的便是無盡的財富,而不是一條條鮮活的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