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人沒想到洛宸夜這次會做的這麼絕,想要再說什麼,洛宸夜卻沒有再給她機會,被幾個侍衛架起來,掙扎着被拖了出去。
洛宸夜看着被拖出去的母女,深深嘆了口氣,不管怎麼說姨母也照顧他長大,他也打算養她一輩子,給她養老送終的,可是她們現在的做法讓他越來越難以忍受了,他也不得不這麼做。
轉頭看向跪在地上的小蓮淡淡說道:“你起來吧,這次你救主有功,下去休息吧,許歡顏在本王這裡,我會讓人照顧她的。”
小蓮擡頭看向洛宸夜,都說王爺冷情,剛纔也看到了他怎樣對那對母女,可是看到他如此維護小王妃,小蓮突然很替許歡顏高興,以後有王爺照着,小王妃的日子就好過多了。忙磕了個頭,“謝王爺,奴婢告退了。”
等小蓮退下,洛宸夜想着這是不是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爲什麼人心的差距會這麼大呢。真是什麼主子就有什麼奴才。
霍氏母女被帶到院子裡,這時兩個丫頭已經被綁在凳子上,兩個大漢一人拿着一根胳膊粗的棍子,不顧她倆的苦苦哀求聲,重重的向她們的屁股落去。
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哭喊,叫的人心發慌。洛宸夜不止讓霍氏母女去觀刑,所有的下人都去了,他要殺雞儆猴,這個王府他要好好整頓一下了。
霍氏母女聽着一聲聲的哀嚎,每一下都讓她們心裡一顫。兩個丫頭此時已經渾身是血,背上也是血肉模糊一片,叫聲漸漸小了,因爲忍受不了疼痛,幾次昏迷過去又被冷水潑醒。
有的膽小的丫頭已經嚇暈了過去,其他人也個個臉色煞白,嘴脣發抖,兩腿發顫。
霍氏母女臉色也同樣好不到哪裡去,看着兩個丫頭慘不忍睹的樣子,明顯已經進氣多出氣少了。想着待會兒就該輪到自己了,霍天瑜一陣頭暈目眩暈了過去。
洛宸夜走到許歡顏的身邊,看着她熟睡的小臉,用溼毛巾輕輕的幫她擦拭,他的動作輕柔而小心,生怕把她弄醒了。
他眼中的擔心和他手上的溫柔是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被清洗過的小臉,白皙嬌美,長長的睫毛垂下,
掩住了那雙靈動的大眼,想着她那雙咕嚕嚕的大眼睛,洛宸夜忍不住嘴角含笑,真是一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有點小聰明,還有點無賴,不過這些都無傷大雅,最主要的是她有一顆善良的心,這樣的純真和美好,是他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的,讓他欣賞也讓他貪戀。情不自禁竟然看的入了迷,直到裴崢嶸走進來,他還保持着這樣癡迷的表情。
“王爺——”裴崢嶸小聲的叫了一聲。
洛宸夜回過神來,表情有些不自然,想必他也意識到剛纔的失態。怕吵醒許歡顏,帶着裴崢嶸向外屋走去。
等洛宸夜坐下,裴崢嶸突然雙膝跪地,一臉誠懇的說道:“王爺,表小姐已經暈過去了,她的身體實在經受不了四十棍的刑罰啊,求王爺您開恩。”
洛宸夜又變回冰冷的表情,眼睛微眯,“還沒動刑就嚇暈了,她傷害別人的時候的狠勁呢?難道就她是人,別人就不是人嗎?她既然做了就應該想好承擔後果。”
裴崢嶸誠恐的擡起頭看向洛宸夜,急切道:“王爺,表小姐可是金枝玉葉。”
“她是金枝玉葉,難道別人就是粗製亂草嗎?”他的眼睛冰冷犀利射向裴崢嶸,饒是他跟着洛宸夜身邊,征戰沙場多年,殺人無數,看見洛宸夜的眼神也忍不住膽怯。有的人天生就是王者,用眼神就可以殺人,洛宸夜就是這樣的人。
“王爺,表小姐只是一時糊塗,纔會聽從別人挑唆,王爺您就原諒她一次吧,怎麼說表小姐也是跟您一起長大的,您也知道她無大惡,她的刑罰就讓屬下替她受吧。”裴崢嶸繼續懇求,態度誠懇,勢有把地板跪穿的架勢。
這時霍夫人也哭哭啼啼的進來了,這次她沒有擺出一副德高望重的樣子,而是進門就跪下了,對着洛宸夜哭訴道:“夜兒,姨母知道這次是天瑜的錯,求你就看在姨母的面子上饒她一次吧。”
裴崢嶸也忙磕了一個頭,“王爺開恩,就讓屬下替表小姐受刑吧。”
“是我管教無方,你打我,讓我替天瑜來承受。”霍夫人也是豁出去了,爲了女兒她連老臉都不要了。
洛宸夜走向前去
,把霍夫人扶起來,“姨母您這樣不是折煞我嗎?”
霍夫人站起來,抹了把眼淚,“那你是不是肯原諒你表妹了?”
“哎呀,吵死了,誰在這哭喪呢,害人家連一個安生覺都睡不好。”
還沒等洛宸夜說話,許歡顏揉着惺忪的眼睛,長髮披肩,一臉哀怨的表情,穿着褻衣出現在珠簾門口。
洛宸夜不贊同的看了看許歡顏,走到她身邊,輕聲說道:“身體還沒好怎麼跑出來了?”
“還不是你們把我吵醒的。”許歡顏不滿的嘟嘴道。
洛宸夜溫柔了揉了揉她有些蓬鬆的頭髮,“你先進去休息,這裡的事馬上就處理好,不會再吵你了。”
裴崢嶸其實早就看出洛宸夜對許歡顏不一般,他還從來沒見過王爺對誰這麼上心過,剛纔他進去的時候可是看的真真切切的,王爺的眼神完全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癡戀,不過話他可不敢說。不過有一件事他可以肯定,王爺對小王妃是在乎的,如果這件事可以讓小王妃開口不追究,王爺這邊就好說了。
於是他忙轉向許歡顏道“小王妃,表小姐她已經知道錯了,小王妃您大人大量,就原諒她一次吧,她的身體實在承受不住四十棍,就讓小人替表小姐承受吧,無論多少棍都行,只要您能消氣。”
其實許歡顏在房間裡已經隱約聽見了,不過她很奇怪爲什麼這個裴崢嶸這麼維護霍天瑜呢?走到裴崢嶸面前,歪着小腦袋好奇的問道:“她是你什麼人?你爲什麼要替她求情,爲什麼要替她受刑?”
裴崢嶸沒想到許歡顏會這麼問,頓時窘迫無比,他很早就喜歡上了霍天瑜,但是他只敢偷偷的喜歡,他知道他們沒有可能,表小姐的眼裡只有王爺,他怎麼敢癡心妄想,這些話他是怎麼都不能說的,支支吾吾道:“屬下跟表小姐沒有關係,我……我只是看錶小姐身體較弱,不忍心看她受刑,才……纔想要替她受刑。”
“哦?是這樣嗎?可是那兩個丫頭身體也很弱啊,捱打的時候怎麼沒見你憐香惜玉啊?”
被許歡顏問的裴崢嶸冷汗津津,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