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爲給了我兵權,封我爲大將軍我就會滿足了嗎?哈,笑話!若是我稀罕這麼一個區區將軍,便從一開始就不會與他征戰沙場!征戰沙場爲的是什麼?還不是爲了國家,領土,權利,地位!而他,得到了最尊貴的,最獨一無二的,到頭來只隨便扔給我這麼一個大將軍之名就以爲行了?以爲我會得到滿足嗎?”
洪將軍洪亮中帶着恨意的笑聲在廳內迴盪。
“老傢伙早就想除掉我,可想除掉我,談何容易?”洪將軍不屑一顧地掃視全場,將每一個用不該有的目光盯着自己的人用眼神殺了個遍,最後才移回不動聲色的南宮瀲身上。
“憑你,根本不夠格。本將軍在戰場殺敵時,你還沒生出來呢!哈!”
“……”南宮瀲似乎沒聽見他的話,只是時刻警惕地注意老狐狸周圍的動靜,他可不會笨到聽着這種廢話分心,讓老狐狸逮着任何的攻擊或逃脫的機會。
雲洛也在暗處無聲地打了個哈欠。
老狐狸這話,似乎除了證明他已經老了,什麼都證明不了,擺明了拖延之詞,他剛說完,暗處的那些死士的氣息便有很微妙的變化。
“想陰我,你還太嫩!若真想抓住我,便不該一人前來!”南宮晴和南宮瀲根本沒法比,可南宮瀲雖然本事不小,他一人卻不可能和一羣死士分庭抗衡。
老狐狸手一揮,那些仍在暗暗注意局勢的官員賓客們便發出一聲聲驚恐的叫聲,只見周圍閃出數道黑色的人影,在他們想逃脫的時候,劍光一閃,片刻的時間就有十數人倒了下來。
場面一下子變得無比混亂,禁衛軍們在南宮晴的示意下迅速地把朝廷命官們圍住保護他們,而南宮瀲也施展輕功把離他最近的一個正準備殺掉一個二品官員的死士攔住,冷漠的眼底迸發出森冷的殺氣,在死士想攻擊他時側過身體運起真氣提掌打在了死士的肩膀,長劍也幾乎在同時沒入了那人的胸口。
南宮瀲鎮定地和幾個死士纏鬥,禁衛軍們也數人圍住一個死士打得昏天暗地,賓客們的驚叫聲,兵器的碰撞聲,爲了鎮勢下意識發出的吼聲,場面混亂不堪。
洪將軍在混亂的人羣中也緊緊盯着南宮瀲的一舉一動,看見他一甩長劍,在地上甩出長長的血印。
“本王的確不如你,可是……”南宮瀲高舉手中的劍,“誰說只有本王一個?”
南宮瀲臉上的笑容也冷得像是要掉下冰渣子一般,手中的劍猛地往下一揮,洪將軍還沒明白他所指爲何,便忽然被身側一個悶哼聲驚得回頭。
“喝——!”
“什麼人!”看見兩個圍在身邊的死士倒下,洪將軍錯愕地瞪大了眼睛。
他的面前無聲地落下兩個挺拔的身影,那二人一人一身白,一人一身黑,面上也帶着一黑一白的面具,身上沒有半點殺氣顯露出來,可那露在面具外的兩道目光卻同樣給人莫名的,發自內心的驚恐。
南宮瀲看見那猶如黑白雙煞一般登場的人,額角挑了挑。
白衣黑麪的人低低地笑道:“灩王爺又不笨,怎麼會明知道你一定在身邊安排了衆多高手的情況下還只帶着區區禁衛軍前來呢。”
廳裡的打鬥聲雖然在他們出現時又片刻的停頓,可之後又更加沸騰起來,有少部分人驚訝地抽空瞥了他們兩眼,但也因爲情勢緊張無暇顧及白衣人說的話。只是南宮瀲那頭的人看見他們一出現就滅了兩個死士,猜測應該是自己人心裡穩了不少繼續揮舞着手裡的兵器。
黑衣白麪的人搭着白衣人的肩膀,甩了甩額前的碎髮,囂張道:“將軍難道不知道,真正的高手都是要在最後的纔會出現的嗎。”
洪將軍憑藉着數十年的實戰經驗直覺這兩個忽然出現的人不簡單,可還是強作鎮定招了幾個死士到自己面前。
“你們以爲這些死士是養來吃白飯的嗎,小看我的死士,是要付出代價的!多了區區兩個人,又能有什麼區別!”
“真正的高手不管面對的對手是誰,都是能以一敵百的,哼,我都沒囂張成你這樣,果然是倚老賣老嗎?”黑衣白麪的人,也就是鳳唯痞痞地笑道。
白衣人云洛不客氣地堵他:“說大話也不是這麼說的,以一敵百你以爲你是什麼做的?你沒看見洪將軍的死士也不過數十嗎?有王爺和禁衛軍在,我們以一敵十便足以了,再者……若是什麼都要主子出手,還要屬下做什麼?”
“也對。”鳳唯衝着空氣拍拍手道:“總不能讓其他人眼看着我一人享受,這麼多的獵物,一人獨享是可惡了點。”
洪將軍心裡一驚,向四周看了看,一股不容忽視的殺氣彷彿憑空出現一般,從四面八方洶涌而來,廳裡不管是他的人還是南宮瀲那邊的禁衛軍們都感覺到了這股驚人的殺氣,幾乎是在同時怔了怔。
等他們回過神來時,周圍忽然又多出了數道黑色的身影,那些人和洪將軍的蒙面死士不同,除了衣服一身黑,臉上是完全的無遮無掩,每一張臉都平凡地讓人轉身便會忘得一乾二淨,可他們身上濃烈的殺氣與戾氣卻是怎麼都無法讓他們掉以輕心的。
洪將軍終於煞白了臉,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之前在京的天龍門的人一夜之間被殺了個乾淨的事,一個想法浮上心頭,身經百戰的身體在重新對上那黑白人影時也不禁顫了一下。
“你們莫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