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不一會兒,雲洛衣衫整齊地走了出來,側頭看看賴小舞,拉着她上樓。
進到房間,雲洛把賴小舞涼在一邊徑自進裡屋拿了絲帕,沾了些水就開始對着鏡子擦脖子。
“……那個,你剛纔在……接客?”賴小舞的表情很微妙。
“怎麼?不行?”
“也不是……”
雲洛看了她一眼,賴小舞才二十歲,正是最風華正茂的年紀,這讓雲洛又想起了剛纔的那個中年女人,嫌惡道:“……那女人是月白的客人,但是忽然說月白讓她不滿意,讓我給她換一個人。館內的紅牌們的客人早就已經安排到了一個月以後,換?哼,怎麼換?”
要知道,已經訂好的那些客人可都是非富即貴,也都是付了定金的。
賴小舞膽肥肥地猜測道:“該不會……她看上你了吧?”
片刻的沉默,雲洛沉默地轉過頭,忽然扯起脣角,“……她也配?”
賴小舞無言以對。
如果不論雲洛有月憐館的頭牌這個身份,只看外貌的話,就那個女人那種稍顯臃腫的身材,還有眼角的魚尾紋,她的確一點都不配和雲洛站在一起。
鏡子裡的雲洛挑了挑眉,“你剛纔不是說有話要說嗎?”
“啊!”賴小舞一拍腦門,“對,我是有話說,你爲什麼——”
“……算了,你還是別說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雲洛翹起二郎腿,單手撐着梳妝檯,神情淡然。
“不就是想問爲什麼我要讓小傢伙這麼快就接客嗎?我說的有沒有錯?”
賴小舞怒,“你既然知道爲什麼還!”
“放心好了。”雲洛慵懶地伸了伸懶腰,不適地揉着脖子道:“他還太小,在他滿十三歲之前,我是不會讓他做一全套服務的。”
御風國的成年界限是在十三歲。
“只是陪聊,陪笑,陪酒,又沒有說讓他陪牀,沒什麼問題不是嗎?既然掛了牌,這些都很尋常。”
“陪聊,陪笑,陪酒,這已經是三陪了!哪兒好!要是客人喝醉了吃他豆腐怎麼辦!?”賴小舞的老母雞架勢越發強烈地表現出來。
雲洛忍俊不禁,“客人們來月憐館爲的,不就是吃豆腐嗎?你不讓他們吃,憑什麼讓她們付錢?”
“那……”賴小舞霎時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只能和雲洛乾瞪眼。
那,對象不是瀲兒嘛!這是賴小舞沒能說出口的話,可說了又能怎麼樣呢?掛牌的就是他呀,月憐館嶄新的新人,雲灩。
賴小舞咬着脣,委委屈屈地硬憋着一肚子的不滿,面對雲洛那坦然的樣子,反倒是不知道該怎麼發泄出來。
雲洛說的並沒有錯,要說錯,應該是他們一開始就不該被賣進來,既然已經在月憐館,那這些話基本就等同於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