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117,沐浴更衣……
終於到了熹微宮,熹微公主一臉怪異的看着蘇子淺,這個男人,怎麼跟她七哥一樣變‐態?!
一路上,她就沒安分過,一直想將抱着她的手臂失滑,這樣她纔好不小心落在地上,告蘇子淺個謀殺的罪名,卻沒料想,眼前之人,抱着她,根本就穩如泰山!
蘇子淺無視熹微公主眼中的情緒,道了一句告辭後,便出了宮緊。。
只是……一出宮,她便知。
這場賭局,她……輸了讎。
……
…………
綠若回了阡陌苑,蘇子淺回了七王府。
彼時,七王爺君寒剛剛落座在大廳的飯桌前。
蘇子淺遠遠的望了他一眼,眸色微閃,隨後提步邁到他的身側。
千易微微側目,餘光瞥向蘇子淺,只見蘇子淺手中拿了幾本書,原本身上的白衣已經由黑袍替代。
她站在君寒的身側,對君寒微微躬身,拱手道:“下官見過王爺,午膳時間已過,下官……願賭服輸。”
君寒笑容慵懶,他看着蘇子淺道:“坐下用膳。”
君寒話音飄落,便有婢女手拿托盤,一個一個的,緩緩走了進來。
她們將膳食擱置在飯桌上,隨後對君寒福了福身後,又緩緩退下。
蘇子淺放下手中的古史書,坐在君寒的身旁,她掃了一眼在圓木桌上的膳食。
發現在各有特色的佳餚中,只有一樣苦筍羹,與昨夜的膳食是相同的以外,其餘的,都換了菜系。
她心中暗自搖了搖頭,這個桌子上的美食,隨意算數都有十幾道以上,這些佳餚,即便是二十個人一起吃,都綽綽有餘。
何況……如今只有兩個人用膳,這些佳餚吃不完浪費掉,待明日又會換過不同的菜系。
果真是,暴斂天物,貴公子不識窮苦人的愁滋味……
蘇子淺心中輕嘆,面上卻沒有絲毫顯露情緒,她笑道:
“王爺……怎麼這會才用膳?”
按理說,午膳時間到了,他便該用膳了,如今這用膳時間都已經過去了好些時候,爲何他才……
難不成……七王爺君寒,是特地等她一同用膳?!
君寒慢條斯理的爲自己斟酒一杯,然起國的人好酒,君寒自然也不例外。
他看了蘇子淺一眼,自上次宮宴,他知蘇子淺不能飲酒,也便沒有替她斟酒。
“本王,等蘇城主回來……接受處罰。”
蘇子淺望向君寒,此時,君寒脣角微微翹起,修長如玉的手指拈着琉璃盞。
他似是把玩般,琉璃盞中的紫紅色液體不時的晃動着,但卻從未濺起過一滴的酒水。
他望着她,像是要把她徹底看穿那般,墨黑的眼眸,如深潭一般幽深暗晦。
蘇子淺心下一緊,脣角卻展開一抹淡淡的笑容。
“聽王爺這口氣,似是早已意料到,下官會輸了這場賭局。”
君寒眼眸中閃過一絲玩味,薄脣輕輕牽動,“不是本王意料到,而是蘇城主與本王打賭……註定會輸。”
因爲他君寒,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蘇子淺微微垂眸,笑道:“即是賭局,又何來註定?”
君寒的眼眸裡似有一抹促狹味道,他不答反問:
“不知蘇城主去疏科院的時候,可見着什麼人了沒有?”
蘇子淺微愣,隨即笑道:“的確是見着了一個,原本不應該見着的人,王爺不妨猜猜,那人是誰?”
“老皇帝最疼愛的女兒,熹微宮的主子。”
聞言,蘇子淺倏地擡起眼睛,望着君寒似笑非笑的脣角,她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突然笑了起來。
她不是註定會輸,而是她的行動,已經被旁人猜了個清清楚楚。
君寒手中的那本古史書,是最薄的古史書,昨夜他就已經編譯了大半,估摸着……還未到午膳時間,他便已經將那本古史書編譯完成。
因
此,若是今日自己不回疏科院,拿那剩餘的幾本古史書的話,恐怕四日之內,君寒很難將它編譯完成。
想來,君寒亦是猜中了這一點。
至於遇上的人,是熹微公主……
君寒回宮四年,而熹微公主一直視七王爺君寒爲眼中釘,肉中刺。
就算君寒不將她放在眼裡,卻也必定對她的性子有所瞭解。
他是猜到熹微公主會在那裡等着自己,刁難自己。
故而,在他給出的時間內,她必定是趕不回來的。
小小的一場賭局,他準確無誤的猜到了自己的行蹤,又精確了熹微公主,必定會去疏科院爲難她的事情……
而且,他甚至是把握到了……她重回七王府的時間,因而等她一回來,他纔剛剛落座在飯桌前……
無論是時間,人物,還是地點,他都猜的分毫不差……
蘇子淺微微一笑,七王爺君寒,的確是個有謀略心計的對手……
只是,欣賞歸欣賞……
沐浴更衣……
她該怎麼過那一生死攸關的戰局……
盯着君寒看了一會,蘇子淺起身行禮,爲自己爭取一下時間。
“雖然這場賭局勝負已定,作爲輸局的一方,下官也絕對會遵守承諾,接受自己的懲處。
但下官有個不情之請,還望王爺能夠同意。”
君寒挑眉,“說。”
君寒不喜歡廢話,尤其是旁人要給個理由或者是什麼藉口的時候,他的回答,總會是乾脆,簡潔和明瞭的。
蘇子淺思忖了一會,道:“關於賭局懲處的時間,不知王爺可否同意下官,將這個懲處的時間,留到兩朝會晤結束的那天。
也就是……下官答應王爺的,最後一頓晚膳之後的,那段時間。”
君寒的手指,輕輕地扣着桌面,每扣一下,都扣的蘇子淺心生不安。
最終……
意料之外的,君寒應了好。
午時的太陽高高掛在蔚藍色的天空中,明媚的陽光透過鏤花窗灑進大廳,留下淡淡的暖意。
寂靜的大廳內,襯得正在用膳的兩人,極爲的和諧與美好。
……
…………
一個下午,蘇子淺和君寒一直共處一室。
自然,君寒如今和蘇子淺是同一個河面上的人,不會對她起什麼不該起的心思。
更何況……他亦從未真正傷過她半分。
蘇子淺爲他研磨墨汁,看着古史書上的編譯,順便長長知識。
沉寂中,君寒的聲音冷不防的闖入耳中。
“會騎馬麼?”
蘇子淺微愣過後,答道:“回王爺的話,下官並不會騎馬。”
以往,她是不需要學騎馬。
但如今,她是沒機會學騎馬。
君寒在案冊上寫下幾個字,道:“晨希國的人,大多喜歡騎馬,哪怕是女子,也喜歡在馬上飛舞。”
這個蘇子淺知道,自知道是晨希國要遣使者出國會晤,她便查了晨希國的歷史和風土人情。
包括一些機密的內宮秘史。
如今聽君寒突然提起,蘇子淺眼眸微動,“王爺是想說,在兩朝會晤之時,會有騎馬比賽是麼?”
君寒從文獻中擡頭,“不是會有,而是一定要有,而且蘇城主你……跑不掉。”
蘇子淺對上君寒深邃的眼眸,語氣頗涼,“那不知……騎馬的時間,可有預定?”
……
…………
一連過去兩日,蘇子淺除了晚上會回來沐浴更衣,睡了安穩覺之外,其餘的時間,都被君寒佔用。
阡陌苑白日裡沒有主子,蘇染笑因跟蘇子淺有過交易,而方嬤嬤對她又極好,像是孃親那般,對她格外疼愛。
故而,亦不管李氏的眼線,天天跑到阡陌苑蹭吃蹭喝,與方嬤嬤說話聊天,過得極爲快樂。
見她沒有什麼壞心思,紅綾和綠若也便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