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只能聽他們說。
爺,那個說要保護您的人,卻在做傷害您的事。
爺,那個說要默默站在您身邊,要對您不離不棄的人,卻離您越來越遠。
一切不過是自己造成的,是他將其推遠,是他守不住這份卑微的戀情,就算是暗自埋藏,也已無用。
柳絮怎可以如此對您,只怕您已然對我新生厭惡吧。就連細小如沙的存在都已枉然,柳絮怎可污濁您的眼。
寢殿中暖煙繚繞,屏風後,赫輕塵正閉目坐於桶中,水上漂浮着藥材,‘地剎王’割破白赤
蛇,將其放進桶內,在他兩耳後各扎一針。
三日的調整,蒼白的臉上有着淡淡的紅暈,雖細微,但對他們來講已經是最好的消息。
“今日是最後一次,以後就靠我的藥方服藥即可。其他的事項我已交代清楚,別再給我添麻煩了。”
‘地剎王’拍清衣袖,寬厚的額角顯現疲憊。
赫攸冷眼斜看,轉身要離去,“我累了。”
“怎麼了?”‘地剎王’攬過他的腰,食指有意無意地輕觸他的手腕,“我陪你去。”
赫攸拍開他的手,不於理會,卻深知他一定會跟上。
果然,‘地剎王’二話不說,霸道地牽上他的手,哼道:“可別忘我的條件。”
一句話將想掙扎的人無奈的放棄了這個念頭。
“塵。”平視着還昏厥的赫輕塵,薄繭的拇指擦過他的臉頰,只希望那抹紅不是人爲的塗染,赫璟弈將心重重放下,黝黑的雙眸溫和的凝視着。
“王,洛王爺一直在殿外求見。”午德稟報到。
洛王爺已經在門外站了一個下午,就快成爲冰人了,可是始終不願離去。
“恩。”
午德只聽到一聲應,沒有下文,卻不知道是放他進去還是不放。
“砰砰——”
拍打聲一陣過一陣。
“二哥,讓我進去,我想看看他。”赫郗洛粗啞中夾雜的悲痛嗓音響起。
赫璟弈起身,決然道:“待着!要讓你進來的時候自會讓你進來。要麼就給孤王回去!”
話畢,門外的聲音再也沒響起過。
就像過一世之久,渾身痠痛的人輕微的申銀起來。
幾道人影聚集過來,赫輕塵眯着朦朦朧的眼睛,觸及的視線中有赫郗洛和午德欣喜的面孔。
“快、快通知王,王爺醒了。”
午德興奮地轉身,匆匆邁着步子離開。
“輕塵···”赫郗洛拉着他的手,眼眶中的血絲映着明亮。
“恩···我這是怎麼了?”赫輕塵挪挪身體,除了肌肉腫脹不舒服之外,沒有其他不好的感覺。
“有哪裡不適麼?”
望着一臉擔憂的人,赫輕塵輕笑,“沒事。你·····”
那是頹廢的模樣,青扎長滿下巴,略有疲憊的神態,赫輕塵一怔,側頭,抽回手,輕拍他的頭頂,淡雅中帶着調皮的笑着,“孩子,長大了。留着鬍子挺男子味的!”
握緊空空的手,赫郗洛瞪眼怒罵道:“你還開玩笑。笨蛋!”
“拜託,你的嗓門永遠這麼大麼。”皺了皺眉頭。
赫郗洛剛要出聲,眼前晃過一道明黃色的身影,看着他擁着赫輕塵,酸澀的話哽咽在喉嚨處。
低頭,退出殿內。
迎着寒風,盯着空空如也的手,赫郗洛閉上雙眼。
他還是選擇他,就在他抽回手的那一瞬間,心口的酸楚濃的化不開。
腦海中掠過一切的記憶,是他的笑、他的怒、他的淡然、他的痛苦······
但是······沒關係,只要他安然就可以,就算讓他飛蛾撲火也甘願。
步入風中的腳步顯得更爲堅定,就讓一切都隨他一起封存。
“放人!”
“不放!”
“放、人!”拖音。
“不!”
“放不放。”
這回更好連回也不回。
赫輕塵頭皮緊了緊,下巴撐着他的寬肩,有股想揍他一拳的衝動。
“我是說把柳絮放了。還有,不要在勒了,我快窒息了!”
拉開他們的距離,赫璟弈眸中閃着溫怒的光芒,“你確信他的無辜。”
點頭。
抓的他的肩膀緊上一分,他已然想起了那令他憤怒的一幕,眼中的陰霾閃過又閃。
“有事我要問他,但決不懷疑。”
“他對你來說很重要!”
“是。”
那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第一個幫他的人,所以極其的重要。
赫璟弈並不明白他的想法,一惱怒,將他壓入牀褥上,帶着莫名的醋意。
“你不知道他對你做了什麼嗎。”
赫輕塵張嘴,卻被堵個正着。
赫璟弈不願從他嘴裡聽到任何讓他發瘋的話,直接吻上他。
吸吮,啃咬,甚至碰疼了赫輕塵的牙齒。
赫輕塵忽然意識到他如此行爲的原因,放棄了掙扎。
這傢伙,真的是愛上他了吧。
“厄?!”赫輕塵吃痛的一拳揮過去,“幹什麼!你屬狗啊,老咬我。”
“誰讓你每次都走神。”
赫璟弈理所當然的哼斥。
“塵,你是屬於我的,知道麼。”
輕柔的話語,溫和的視線都讓赫輕塵吃驚,只是對他霸道的話不願苟同。
“放他出來。”赫輕塵再提原先的話題。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