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車,段天賜仍舊興奮不已,雙眼炯炯有神,自我來到這茉莉國與段天賜認識,便知道有這麼一位二王爺,長年在外征戰,卻從來沒有見過,成了傳說中的人物。
“天賜……不是說你二哥一直在外打仗嗎?”我見他這般高興,應該是與二王的關係還算親密,那心急火燎的樣子就像久未回家的人,終於盼到了回家一般,只是卻從未聽他提過。
“嗯,是啊……這次回來,定是帶回了好消息。”段天賜脆聲應着。
“可是……前段時間,你明明告訴我現在茉莉國只有你一位皇子了啊……”
到底什麼情況?
“二哥是我的親表哥……”
“親表哥!?可他不也是王爺嗎?”我被他說得一頭霧水,怎麼我來到這裡幾年了,卻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
“這還要從我的母親說起……當年梅國國王膝下只有一子一女,梅國的國王對這二個孩子疼愛有佳,更巧當年茉莉國與梅國簽定盟約,前來簽約的便是這一子一女,簽約當天,雖然梅國公主是男裝,卻還是被父皇發現了並一發不可收拾地愛上了她,但礙於當時的情況,父皇並沒有當場說穿,只是派人悄悄地調查了一下,才知道這美麗又才華橫溢的女子便是梅國的公主,所以便向梅國提了親,封爲珍妃,意爲視若珍寶,而珍妃便是我的生母……”
“那和二皇子有什麼關係?”
“當年我的舅父也就是梅王的皇子有一子,備受寵愛,但母親與父皇成親後,傲雪島攻打梅國,舅父領兵出戰卻大敗,死於戰場,而他的王妃也就是二哥的生母,悲痛欲絕竟因此自殺了,剩下二哥孤伶伶一個孩子,當時外公不想讓二哥跟着他其他姨母,怕他受苦,母親便將他接到茉莉國代爲撫養,父皇見母親失去大哥整日沉浸在悲痛中,心中自然也是難受萬分,後索性便收了二哥爲義子,改爲二皇子,但其實他仍是梅國皇孫……”段天賜沉浸在回憶中,語速格外緩慢。
“也就是說直到你母后後來去世,之前一直都是由你母后撫養他的?後來因爲宮中的不安定,皇上爲了保護你們,便將他送回了梅國?”我接着替他說道。
段天賜靜靜地聽我說完,回以我一個讚許的眼神,看來我是猜對了。
“也可以這樣說,那時二哥已經10歲按梅國的規矩,已經到了學習一些制國這道的年紀,外公再無其他子嗣,便也有意將他接回,鍛鍊他繼承大統。”
“這樣說,你們應該是沒怎麼見過面纔對啊?”我奇怪,以他所說,當二皇子10歲時,段天賜纔出生,又怎麼會那麼親切呢?難道真就是血濃於水?
“每年舅父、舅母、母親的忌日我們都會聚首,偶爾外公想念我了,還會將我接至梅國小住,二哥對我也極爲疼愛,處處都讓着我,所以我們感情很好……只是近幾年,梅國因與茉莉國的關係,也日益強大,而傲雪島則是我們二國共同的敵人,二哥更是對他們恨之入骨,所以一直領兵與傲雪島對峙……”
“這些年就一直在與他們打仗嗎?”
“是啊……”
“既然是你們共同的敵人,爲什麼不聯起手來打他們呢?”
“沒有你想得那樣簡單,雖然茉莉國是大國,但傲雪島的地形太過特殊,佔盡天時地利,內有國舅、段天離的虎視眈眈,總要有人留守的,很不幸的便是二國國富民強,可皇家卻都少有子嗣,所以梅國與傲雪島開戰,茉莉國只能給予物質與部分軍隊的支持,這些年,梅國沒有被戰爭拖垮也正是因爲有了茉莉國的支撐。”
“原來……怪不得,我只聽說過二皇子長年在外征戰,卻未曾見過。”我聽他解釋完終於恍然大悟。
說話間,馬車已駛進宮內,段天賜體貼地將我從車上抱下,攬着我的腰進了皇上的御書房,引路的小太監竟是我剛進宮時的小太監,如今已進了御書房伺候,仔細觀察卻是比之前見時成熟了許多。
“二哥!你可來了!你不知道弟弟有多想你。”剛一進門,段天賜也顧不得給皇上請安,直奔坐在下座的男人,二個人緊抱在一起,互相使勁兒拍着對方的背。
我緊隨其後進入,看到他這麼迫不及待,便可想而知二人的感情有多好,皇上坐在上座倒也沒有露出不悅之色,反倒是很欣慰看到眼前的景象,不怒自威的眉宇間竟難得的舒展,可見他是多麼寵愛這兩個男人,一個男人竟愛一個女人到如此地步,怪不得段天賜也會自己的感情如此執着了。
皇上見我進來,轉過臉來,我緊走幾步,上前行禮:“孩兒給父皇請安……”
“快起來吧,別累着身子,來——坐到朕身邊來。”皇上今天心情格外地好,竟一直是笑顏逐開:“雪兒啊,看起來精神還不錯,就是還是瘦弱了些,是不是吃得不好啊?”
“回父皇,孩兒吃得很好,也很能睡,只是不知爲什麼就是不胖……”我嫣然一笑,恭敬地回道,若放在以前也許我對皇上無多大敬意,只是畏,因爲他掌握着所有人的生與死,但自從知道他爲了段天賜母子做了那麼多的事後,才知道在這後宮佳麗三千,美女多得可以流成河的皇宮中,居然一個男人可以爲一個女人如此鍾情,而這個男人又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九五之尊,實屬不易,所以我尊敬他。
“那是爲何?來人……快傳太醫!”皇上聽我這樣說,緊張得要馬上宣太醫。
“父皇,孩兒沒事,也許是孩子吸收得比較好吧,王爺已經讓鐘太醫住進王府了,每日都會替孩兒檢查,一直都很正常,未出現過狀況,父皇不必勞心……”我趕緊阻攔。
“這樣啊……嗯……那好吧。”皇上這才放下心,點點頭。
“是啊,父皇,雪兒一直能吃能睡,身體好得很,您就放心等着抱皇孫吧……”段天賜聽到我們的對話,說道。
“四弟,難道這位就是你那個歷經艱辛才追到手的娘子?”二皇子這才注意到我的存在,眼裡閃過一抹驚豔。
“呵呵,是啊,二哥,這便是我信中向你提過的雪兒……”段天賜輕攬住我,毫不在意在皇上面前做出如此親密的舉動。
“雪兒給二哥請安……”我表現出難得的乖巧,深深一福。
“弟妹快快請起,如今你有孕在身,身子要緊,本王看這禮以後便免了吧……”二皇子見我行禮,趕緊伸手作勢擋了一下,一臉不解地接着說道:“我說四弟,這真是你那口中所說的個性狂野,狂放不羈的上官雪?”
“咳咳咳咳!二哥……!”段天賜聽到他的話突然猛咳起來。
我側頭白了段天賜一眼,心中氣結,敢這樣說我,哼,看我回去怎麼整你。
“我怎麼看怎麼不像啊?你看看,這麼舉止端莊,大方得體,溫柔賢惠的女子怎麼會如你所說是個鬼主意一堆,活潑過頭,絕不能惹的小野貓?”我敢肯定,這二皇子明明看到了我要殺死段天賜的眼神,他的嘴角明明也有那麼一絲不易察覺的狡詐,而他現在明明就是在添油加醋,唯恐段天賜死得不夠慘烈。
我狠狠地回他一個我瞭然的眼神,這纔開始正眼看他,他雖然年長段天賜10多歲,但卻並不顯老,甚至精神十足,長得與段天賜有幾分相像,尤其那深遂的眼睛,同樣深不見底,他略比段天賜顯得魁梧了些,個頭比他短了半個頭左右,許是長年在外打仗的原因,顯得成府極深,更有一種軍人的威嚴與不怕死的煞氣,想必也是一位軍令如山,萬人景仰之人。
“二哥!你不是說給雪兒帶了見面禮嗎?怎麼還不拿出來?”段天賜索性走上前,攔在他的面前,直接把話題叉開。
“哦!對對對,你看我,倒是給忘了,來來來,弟妹,這是本王送你的見面禮……”二皇子從懷中掏出一個木盒,然後小心翼翼地遞到我的手上。
我好奇是什麼稀奇的東西能讓他如此小心,恭敬地接過,打開一看,卻是一團縮在一起的乾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