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樑寒傾把孩子遞給紫韻,他早就應該找上這個老妖婆了。樑寒傾一步步的朝着老嫗走過去,每走一步,眼中的仇恨就更濃了一份。
那老嫗見着是樑寒傾,忍不住大笑起來,“嘎嘎嘎嘎,我的孩子,這些年過得還好嗎?那血咒的滋味如何?若是你乖乖聽話,又哪裡會受到這樣的痛苦。”
樑寒傾眼中閃過一絲厭惡,當年若不是這個老太婆,他怎麼會受十多年的煎熬。只是當年這個老太婆看起來二十多歲,卻沒想對他下血咒的時候自己被反噬了,才搞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樑寒傾譏笑的說道:“老太婆,你現在的日子過得可還好麼?你看看你那人模狗樣的樣子,看起來還是人嗎?就是一具殭屍!”
老嫗臉上的表情漸漸凝固,突然開始發起火來,“臭小子,當年我放你一馬,今天你竟然親自送上門來,看我不好生招待你。”
樑寒傾越來越厭惡這個老嫗,冰冷的話卻像刀子一般砸向老嫗,“你得不到的東西永遠都得不到,就算毀掉,別人也照樣可以得到。”
老嫗的臉色鉅變,瘋狂的用柺杖砸向樑寒傾,樑寒傾微微偏了一下頭,手中的軟劍剛好擋在那柺杖上。
他的脣角揚起一抹譏諷,“不是嗎?就算你殺了我父皇,也得不到他。我的母親卻可以和父皇在地府做一對苦命鴛鴦,照樣能活得好好的。”
“你找死!”老嫗的神智快要崩潰,那個男人,是她唯一喜歡過的男人,卻寧願選擇一個相貌平凡的女子都不選擇她。該死,他們都該死,負了她的人都該死。
老嫗雙眼通紅,看起來幾位狼狽。
月光和紫韻完全沒想到竟然會有這樣的經過,那個,樑國的先帝原來跟這個老妖婆還有一點華麗麗的JQ啊。月光看到了希望,至少能拖到楚少卿醒過來。
“你現在的樣子就是一個老瘋婆子,怎麼,你都不好生的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的容貌?老妖婆!”樑寒傾惡狠狠的說。
月光卻驚得下巴快要掉下來了,樑寒傾的口才啥時候這麼好了,竟然把這個老妖婆說得發狂。
樑寒傾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每時每刻都在觀察這老嫗的一舉一動,他的眼睛微微眯起來,就是這個時候。樑寒傾動了,手中的軟劍挽出一個好看的劍花,但那劍花卻狠狠的落在老嫗的胸口。
“叮”
樑寒傾臉色大變,怎麼會這樣。
老嫗從瘋癲中回過神來,看着那軟劍落在自己的心口上,卻沒有刺進來。一時間,所有的都靜下來了。
老嫗看着樑寒傾不可思議的神情,一下子心情好了很多,“嘎嘎嘎嘎,想殺了我,你還太嫩了一點,給我死!”
一股凜冽的風從樑寒傾身邊刮過,樑寒傾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險,趕緊退後,但那柺杖卻進入了他的肩膀。
樑寒傾緊緊咬牙,加快速度,硬生生的把柺杖從肉裡分出來。
鮮血順着那個恐怖的血洞流出來,樑寒傾單膝跪在地上,手指卻在地上不停的畫着。
一時間,滴落在地上的鮮血混在土裡,慢慢的出現了一個泥人,樑寒傾輕咳嗽了一聲,嘴角流出一絲鮮血,他趕緊擦掉,高傲的看着老嫗,“不是隻有你纔會咒術。”
那老嫗身體止不住的顫抖,仰天大笑,“嘎哈嘎嘎嘎,沒想到你竟然學會了這種咒術,好啊,很好,不愧是他的兒子,不愧是天逸教出來的好徒弟。”突然,笑聲戛然而止,“你以爲就憑這麼一個不高不低的咒術就能殺了我?”
“呵呵呵,我聽到有人在說我的好話了,多謝誇獎。”
這聲音出現得突兀之極,天逸那張笑臉卻出現在衆人面前,他先是瞥了一眼在聖壇上的楚少卿,又看了看老嫗和樑寒傾,搖搖頭,“原來這裡還有這麼一場盛會,不過也好,今天我就藉助你們的光羽化成仙得了。”
天逸說得輕鬆,做得也輕鬆,只是擡手,就把老嫗給扇了出去。
這一逆轉讓所有的人都大喜過望。天逸淡淡的笑着,看着樑寒傾,拍了拍樑寒傾的肩膀,“好小子,沒有丟你老師我的臉。”
老嫗的臉色精彩萬分,她也沒想到天逸也來了,更沒想到天逸一直在扮豬吃老虎,修爲竟然讓她高不可攀。這些年他一直不管族裡的事情,難道就是想早日成仙,尋找前人的足跡嗎?
一時間,老嫗有了一些退意,但她不甘心,如果這一次什麼都沒得到,再過一年,她就會死。不,她不要死,她還要掌管整個月族,得到整個天下。
“嘿嘿——”陰蟄的笑聲從老嫗口中發出,她用枯瘦的手抹開嘴角上的血跡,老嫗的柺杖輕輕的跺了一下地面,倒像是有恃無恐的樣子。
月光皺了皺眉,不應該是這樣的,天逸的出現不適已經扭轉了局面嗎?那個老嫗爲什麼還敢面對他們。
意思不祥的預感在月光心裡蔓延,但是不管她怎麼猜,都猜不出老嫗到底還有什麼王牌。
月光看了看其他人,卻從他們的表情看出認爲是老嫗最後的掙扎,是這樣嗎?爲什麼心裡那種危險的感覺越來越濃。
樑寒傾眼中閃過一道異樣的光彩。
老嫗惡狠狠的說:“今天是我吃了虧,不過你們也別想好到哪裡去!”
天逸笑了笑,說道:“大姐,你何必呢?只要是人,都有一天輪迴轉世,既然你不想做神仙,那只有經歷生生死死。這是天道,沒有什麼東西是永世長存,就算是神仙,也有難逃神魂俱滅的一天。”
“呸,少說那些噁心的話,老孃我活了三百多年,什麼事沒見過,我就是喜歡這個世界,喜歡把一切東西都掌控在自己手上的感覺。”老嫗在地上吐了一口濃痰,心裡解氣了不少。
“老孃現在想修仙了,我要成爲高高在上的神仙,然後向捏螞蟻一樣捏死你們。”老嫗越說越興奮,一口黃牙更是讓人噁心。
“可我現在沒時間修煉了,不能成仙了,那隻好先煉製長生不老藥了!”老嫗越說越激動,最後神色越來越不好看,說道:“怎麼,還不快動手!”
這句話說得莫名其面,難道這裡還有隱藏着其他的人嗎?月光心裡“咯噔”一下。
手中的嬰兒去被一下子奪去。
怎,怎麼會這樣子,怎麼會這樣!
樑寒傾手中抱着女嬰,全然沒聽見懷中女嬰撕裂的哭泣,他目光凜冽,神色冷峻,一步步朝着老嫗走過去。
老嫗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樂呵呵的說道:“好孩子,果然不愧是我的好孩子。”
月光的腦子一下子就懵了,怎麼可能是寒傾,那可是他的孩子啊,他怎麼會哭然倒戈站在那老嫗一邊。
樑寒傾低下頭,手指在自己的女兒身上戳了一下,女嬰停止了哭泣,但沒有人看到他面無表情的臉上,那雙眼睛不停的變換,好像是在掙扎。等到擡起頭來的時候,已經恢復了平靜。
老嫗稱讚了樑寒傾一句,“嗯,做得很對,這女嬰吵得我頭疼,過幾天,我又能夠恢復當年的美貌了,嘎嘎嘎——”
月光的身體晃動了一下,全身癱軟,再也沒有了任何的力氣,爲什麼,這是爲什麼啊。她心裡悲憤不已,樑寒傾,爲什麼是你?就算你效忠那個老妖婆,但那也是你的孩子,虎毒不食子啊。月光幾近暈厥,一下子沒聽見孩子的哭聲了,忍不住大哭起來。
“樑寒傾,你把我的孩子怎麼了,把孩子還給我,快還給我——”淒厲的哭喊讓所有的人一把辛酸。
天逸臉上的笑容再也不見,他一直盯着樑寒傾,想從樑寒傾的眼中看出一些事情,但什麼都沒有得到,還是一直都忽略了一件事情。天逸沉默了。
紫韻讓黑冰趕緊抓住月光,不能讓她過去,若是她也受到了脅迫,就真的沒啥戲了。紫韻第一次想拍自己的兒子,怎麼這麼久了都還沒出來,該死。
“放開我!”月光大吼一聲,卻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竟然掙開了黑冰的控制。
“月光,你怎麼還像小孩子一樣,我手上的就不是你的孩子了,你看看,他是你兒子。難道你就對他不聞不問,你還是一個母親嗎?你聽聽,他一直在哭。”紫韻急了,忍不住大吼道,把孩子的小臉露出來,只聽見一陣嬰兒嘹亮的哭聲。
月光停下腳步,手指緊緊的摳住掌心,不能沒有女兒,也不能沒有兒子。她仰起頭,悲憤不已,聲音越來越沙啞,“寒傾,難道你真的想犧牲自己的女兒嗎?那還是你嗎?”
樑寒傾臉色未變,但天逸還是在他的眼中找到了一抹掙扎。
老嫗見樑寒傾依舊乖乖的站在她身後,心裡得意得不行,也放鬆了所有的警惕,“嘿嘿,你以爲我下的血咒這麼容易就解開了,我養了十年,自然是在最緊急……”
話還沒說完,一把劍插進老嫗的腹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