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秦王爺來了!”李公公輕聲的對一直在批奏摺的樑寒均說道。
樑寒傾一下子停下了手中的筆,“顏姑娘知道了嗎?”
“自然是知道了!”李公公應了一聲,等了一會兒,卻沒發現樑寒均根本沒有打算繼續說話,於是便說道:“皇上,那位影子……”
“李公公,記住你的身份!”樑寒均突然發怒。
李公公瑟縮了一下,連連應了一聲,不知道這位皇上怎麼就對他發起火來了。但樑寒均很快就熄了怒氣。
說道:“影子本來就是顏姑娘的奴婢,以前不過是報答朕和寒傾罷了!你也是宮裡的老人了,自然應該知曉什麼該知道,什麼不該知道!”
李公公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這是皇上在警告他別多嘴。
“諾!”李公公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
李公公剛推出去,樑寒傾便滿臉笑容的進了御書房,他回到府上陪了夜兒幾天,卻沒想到屬下來報月光進宮之後就再也沒有出過宮,當初月光可是男裝進宮的。
“皇兄!”樑寒傾喚了一聲!
樑寒均擡起頭,便看見樑寒傾那如墨的眼眸,清澈無比,就如從未見過月光以前。
“皇弟,怎麼不在家裡多休息幾天呢。怎麼?難道是想幫我批閱一些奏摺!”
果然,樑寒均這麼一說,樑寒傾臉上稍稍露出了一絲不耐,看來批閱奏摺是他的死穴。不過今天他來這裡是爲了月光的。
樑寒均見樑寒傾一直站在那裡,也沒有說話,原本正打算批閱奏摺的他皺了皺眉,再一次擡起頭,“皇弟可有什麼事?”
樑寒傾微微一笑,“也算不得什麼大事,聽說上一次皇兄御駕親征的時候被一個少年救了,皇弟只是想見一見那位少俠,這年頭,天才少得緊!”
樑寒均握住筆的手微微一僵,笑呵呵的說道:“原來如此,看來這真是她的榮幸了,竟然讓咱們大梁的秦王爺另眼相看!只是可惜了!”
樑寒均話音一沉,“她是一個女子!”
“你治了她的罪?”樑寒傾焦急的問道。
樑寒均一直在觀察樑寒均的表情,果然,提到她的時候,所有的沉穩都消失不見了。
是的,樑寒傾急了,真害怕皇上給月光治了一個欺君之罪,關進大牢了。
“哈哈哈!”樑寒均大笑了出來,“朕怎麼可能治她的罪,只是她的醫術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母后的身子越來越不好了,所以這幾日便留在宮裡給母后養一養身子罷了!”
樑寒均鬆了一口氣。
樑寒均繼續說道:“這幾日母后好像很喜歡她的樣子,朕也打算納她爲妃!”
什麼?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樑寒傾的身體晃了一下,他怎麼就沒把皇上算在裡面!
樑寒均看着樑寒傾的臉色一下子就變白了,心裡微微嘆息,但這一次,既然是月光送上門了,他自然不會放手的!
“皇弟,你怎麼了?”樑寒均焦急的問道,突然站起來扶着樑寒傾,大喊道:“太醫,太醫!”
樑寒傾趕緊制止住皇上,搖搖手,慘然一笑,“沒事,臣弟的身體您又不是不知道,這兩年來虧損的太多了,臣弟就暫時不打擾您了!”
說完,樑寒傾踉踉蹌蹌的走出御書房,李公公看着樑寒傾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裡一陣難受,這一對兄弟,他可是一直看着長大的,不管誰難過了,傷心了,心裡也同樣會難受!
樑寒均目光灼灼,看着樑寒傾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繼續批閱着摺子。
李公公實在是忍不住,又進了書房,“皇上,不是奴才多嘴,那月光姑娘根本……”
“李公公!”樑寒均大喝一聲,“你是不是老糊塗了,若是想早日回鄉,朕不會攔着你!”
李公公禁了聲,諾諾的退下,今天他確實超越了自己的權利,他不過是一個太監罷了,是皇上身邊的奴才。
樑寒均心裡一陣煩躁,狠狠的把手上的筆扔掉,“去清泉宮!”
月光現在住的地方是清泉宮,聽說是樑寒均最寵幸的那個妃子的寢宮,嗯,也就是樑雲景的母妃。
當初月光找到樑寒均的時候,就是繞讓樑寒均納她爲妃子。她想好了,若是樑寒傾心裡真的有她的話,會阻止的,她可以不計前嫌。若他什麼都沒有做,那麼,她會讓他痛苦一輩子!
月光懶懶的躺在貴妃椅上,明天,樑寒均就會昭告天下納她爲妃,但心裡,卻還是有一絲淡淡的失落。她吸了吸鼻子,閉着眼睛曬太陽。
現在正好陽春三月,太陽暖融融的,倒把整個身體都曬得沒了力氣。
影兒和景兒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出現,而月光問了她們這一陣子去了哪裡,她們也只是淡淡的說去修煉了。
這一點讓月光有些生氣,竟然丟下她的孩子自己去修煉?不過月光仔細的想了想還是冷靜下來,可以說她們根本沒有義務照顧她的孩子,想來她們只效忠那位神仙罷了,也就是她的前身!
“太后娘娘到!”
一陣冗長的尖細聲音從宮門外傳進來,月光卻連一點想去接那位太后的心思都沒有。
當太后到了清泉宮,便看見月光懶懶的躺在椅子上,雙眼閉着,那一張傾國傾城的臉,正好對着太后。
太后氣急,這麼一個不懂規矩的狐狸精,皇上怎麼就會把他安置在這裡,還說什麼明日納她爲妃!
整個清泉宮,除了幾個宮女和太監以外,也就只有月光了。
“來人吶,還不快把這個來路不明的女子給我打入大牢!”太后氣急敗壞,胸部不停的起伏!
月光皺了皺眉,這聲音夠大的,她極爲不情願的睜開眼,便看見太后一臉怒容,心裡冷笑連連。她微微翹起嘴角。
“月族夕月,可是?”
月光撐起身子,端坐在椅子上,饒有興致的看着太后的變臉技術。
但太后很快
就恢復了平日的神色,“你到底是誰?”
她擡起手,讓那些準備動手的太監停下,一雙衰老的眼睛卻死死的看着月光,精明的很!
“我是誰重要嗎?”月光站起身,走到太后面前,不停的打量着太后,“若是太后把臉上的這一層人皮面具拿下來,該是多漂亮的一個美人啊!”
“呵呵,您老人家也別用這樣的眼光看着我,我對你沒有惡意,那二十多年,我還要多謝您老人家。若不是您,我恐怕早就落在了大長老的手上了!”
月光笑得很開心,太后仔細的看着月光,很想從月光的臉上找出那些熟悉,終於,她的瞳孔猛的睜大,不可思議的顫抖着聲音,“你,你是月光!”
“是了,我就是月光,只是換了一個身體罷了!”月光說得很輕鬆,但是說出換身體這樣的話,作爲月族的太后,自然是會相信的,因爲月族也有換身體這麼一說。
當月光說完這些話的時候,太后滿臉凝重之色,屏退了所有的宮女太監,雖然身爲太后幾十年,但作爲一個月族,還是不會忘記尊卑之分,更何況月光的母親對她們又恩情!
太后單膝跪在地上,聲音清冷,卻沒了之前的衰老,“夕月拜見小姐!”
月光擡手讓太后起來,“現在你已經不用擔心了,大長老已經死了,月族翻不起什麼大浪的。”
月光神色複雜,這一次重生到這個地方,卻讓她想起了很多事,那些事情,好像一直不屬於一般。她也終於知道,自己的孃親到底是用什麼辦法去掉那身上的胎記,讓那大長老感受不了自己在哪裡!
“不用懷疑,當初我母親用盡生命將我送走,這些我都記得的,只是沒想到我在那個世界生活了這麼多年,其實還是這個世界的人!”
太后顫抖着身體,當初是四個一起幫助聖女把小姐送走的,所以小姐纔會像變了個人一般,還好在嫁給寒傾的時候回來了。卻沒想到她跟寒傾會弄成這個樣子。
“寒傾他……”
“你想說他是我的夫君嗎?”月光冷冷的說道:“我的這個身體是一個完整的身體,我跟他已經再也沒有關係了!”
雖然極力隱藏,但還是透露了一些沙啞,月光無所謂的吸了吸鼻子,眼眶稍微有些溼潤,她趕緊的轉過身,平息了情緒繼續說道:“雖然你們對我有恩,但我也不是一個任人擺佈的人,既然我以已經重生了,那麼你們最好是別在這裡面耍花樣,我可不是傻子!”
太后看着月光的背影,忍不住嘆了一聲,“哎,算了,那些已經是下一輩的事情了,更何況月光也不是她們能管得了的,一切隨緣吧,只要別出現主人所預言的那樣就行了。”
“那麼您自己保重吧,希望您不會讓你母親在天之靈還得不到安心!”太后說了這話,欲言又止,隨後搖搖頭,離開清泉宮。
月光茫然的跌坐在椅子上,剛纔說出跟樑寒傾沒關係的那句話,心裡像是壓了千斤的大山一般,心裡難受之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