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花想容在大廳廣衆之下拉住了尉遲靳袍子,尉遲靳也不好拒絕,想着先將花想容抱回來,再去找胖胖好了,反正胖胖是個好孩子。
“你好好養病,胖胖想法很簡單,她不是那樣的人。”尉遲靳說完起身,跟身邊的人交代了幾句便準備離去,走到門口又轉過身來,說了句讓花想容墜入地獄裡的話,“想容,你的年紀也不小了,本王尋思該幫你找個人家嫁了。”不知爲何,說這話的時候,尉遲靳的腦海裡閃過司魚崖的那張死魚臉。
而尉遲靳剛剛走出花想容的寢室,便臥梅苑的金子和另外兩個小丫鬟走了過來,見了靳王爺,立即跪地:
“奴才們給王爺請安。”
“銀子,發生什麼事?”走的這樣急,莫非胖胖出了事?
金子o(╯□╰)o
“王爺,奴才不是銀子,是金子,黃橙橙亮晶晶的金子。王妃親手做了一件禮物,說是給王爺和郡主做賀禮,命奴才送了過來。”金子說着,將那一幅裱好的詩歌雙手呈遞給了尉遲靳。
胖胖搞什麼鬼呢?他疑惑地拿過詩歌,心裡默唸了幾遍:
暗石竹,踏石綠,暗石透春竹,踏石透春綠。
暗石竹,踏石綠,暗石透春竹,踏石透春綠。
暗石竹,踏石綠,暗石透春竹,踏石透春綠。
……
俺是豬,她是驢,俺是頭蠢豬,她是頭蠢驢!
念着念着,他臉色大變。
“趴!”那裱糊好的詩歌被尉遲靳狠狠一把摔倒了地上,“顧胖胖!顧胖胖!”尉遲靳喊着顧胖胖的名字,情急之下忘了要隱藏功夫的事,使出了“踏雪無痕”的絕頂輕功,忽的一下就從金子面前消失了,那俊逸不凡的身形已經到了屋頂。
“哇……王爺好生厲害呀。”金子等人的眼睛裡冒出了好多無形的心心。
“哈哈哈哈哈……”顧惜弱和尉遲寧還抱成一團笑個不停呢,身旁的歐陽祺凌的額頭上已經冒煙了,這倆女人,究竟有什麼好笑的哇,都笑了快半個時辰了,也不見挺一下,這首詩歌真有什麼玄機嗎?怎麼他念了十幾遍了還是沒有想笑的感覺呢?
“顧胖胖!”一個怒喝傳來,顧胖胖和尉遲寧捂着肚子哎喲哎喲地叫不停,四處看看卻不見人,因爲他們沒發現尉遲靳是立在屋頂的,方纔用踏雪無痕一路沿着皇宮的琉璃屋頂飛了過來。
“咦,阿寧啊,剛纔好像聽到有人喊我呀,你聽到沒有?”
“好像是靳王兄的聲音。”
“真的?”顧胖胖停止了笑,將目光放的更遠一些,果然,看到一個玉樹臨風的身影遠遠地飄在屋頂上,她揉了揉眼睛,以爲那是幻覺。“阿寧,你看,你靳王兄的靈魂出竅了,難道他身體留給花想容,靈魂留給我嗎?你說,我要他的身體好還是靈魂好?他的身體是衆人的,靈魂是邪惡的,我一個也不想要呢。”
“哐啷……”原本揹着手,臉上含着怒氣的尉遲靳聽了這話,腳一歪,一塊瓦片掉了下來,他一個飛身,從屋頂上到了顧胖胖的身邊。
“本王是魂魄嗎?”他伸手,扯住她的頭髮。
“王爺?真的是你?”顧惜弱不敢相信方纔他是從屋頂上飛下來的,“你是不是在身上綁了身子,讓高傲牽着你飛?”她絕對不相信,他剛纔所使的是傳說中的輕功。
……
“你以爲本王是一隻風箏?”
爲什麼?爲什麼司魚崖使出自己的功夫的時候,胖胖一臉崇拜的樣子,而他使出了絕世輕功,卻被她認爲那只是被別人用繩子綁着牽着飛?
“王兄。”
“王爺。”
歐陽祺凌和尉遲寧向尉遲靳行禮,他們當然不會像胖胖那樣以爲他剛纔驚鴻一瞥的表現是在被高傲放風箏,他們都暗暗吃驚,原來靳王爺有如此高深莫測的功力,且還隱藏地如此之好。
“你們記住,此事切不可讓另外的人知道。這是父皇的意思……”
“末將明白。”
“王兄,我也知道了。”
“好了,阿寧,你們先回去吧。”
三人鄭重其事的樣子,讓顧胖胖傻了眼,難道,他真的有這麼好的武功?
尉遲寧和歐陽祺凌也一塊攜手離開後,臥梅苑的院子裡便只剩下他們倆人。
“王爺你會武功?剛纔……是真的?”顧胖胖還是不太願意相信這個事實,在她的心目中,尉遲靳一直是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衣來張手飯來張口的金貴王爺。
“本王四歲開始習武,算來也學了十四年之久了,不過,知道此事的僅有父皇和延王兄。”“爲什麼要隱瞞呢?”她想起在梨園那會,那梨子莫名其妙落下來,她還以爲是有什麼高人相助,現在看來是尉遲靳所謂了,有這麼上乘輕功的人,掌風劈落幾個梨子是很正常的事情。
“所謂樹大招風,這其中的原委日後你就知道了。”尉遲靳還不願把宮廷複雜的事情告訴她,他怕她單純的腦袋瓜轉不過來,甚至跑到他皇叔尉遲健面前去問,“你有錢有優勢了,爲什麼還要奪皇位呢?”
“哦。”顧惜弱點了點頭,接着又擡起頭,試探性地問道,“那,你會打人麼?”他的武功這麼好,她要是惹他不高興了,他會不會一掌把她拍死?
“這個啊……看本王的心情了,本王心情好就會放過那個人,本王要是心情不好,一定拍得她腦漿迸裂!”
顧惜弱聽了,腦海中即刻浮現她腦漿迸裂,流了一地的情景,啊,不要啊,好血腥也好野蠻啊。
這麼在自己的武功練成之前,務必要好好聽他的話了。
“對了,你作詩的本事是越來越高了。”尉遲靳拿起散落在旁邊的宣紙,上面寫滿了《暗石》這一首詩,他看了一看,說道,“不如再作一首,如何?”
“這個只是偶爾有感而發之作,稱不上會作詩。”
“是嗎?能作出這等鬼斧神工之作的人,還稱說不會作詩?”
“真的不會了。”
“不會作詩的話,那就念詩吧,你就把這首《暗石》給本王大聲朗讀一百遍。”
“一百遍?”
“哦不,五十遍就可以了,另外五十遍用來朗讀你的成名作《臥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