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巫術也是一種有理可循的東西,像催眠一樣,給人以暗示,而沒有其它非自然因素,那麼也許可以用科學的方法來喚醒這兩個人。
林碧一下推開老叫花子徑直站到病人前,四下觀察了一下,確認病人除了昏迷之外沒有其他傷痕之後。對着老叫花子道:“你有辦法嗎?”
“我要是有辦法,當年我就是第一神醫了。當年那巫醫王趁我不備,給病人下了巫術,所以你才造出了那麼個活死人,其實當時,我已經將他治好了。只可惜,我怎麼也解不開那巫術,所以才含恨而走的!”
老叫花子說的有些傷感,林碧拍了拍老叫花子:“不就是個名頭嘛!有那麼在意嗎?”
聽到林碧這句話,老叫花子立刻就怒了:“我是在乎那第一神醫的名號嗎?你知道大夫最希望看到的是什麼嗎?是我的病人能夠健康起來,可是我竟然讓一個健康的病人在我的面前變成了活死人。你讓我如何能再叫自己大夫,我不配,不配!你知道嗎?”
老叫花子說道最後,眼睛都紅了,看着這滿頭蓬髮的老人,林碧忽然明白了爲什麼一代神醫就如此成了一個乞丐。
“您放心,我會找到喚醒他的方法的!”
林碧淡淡地說了一聲,喚來一位太監。剛纔昏迷之時,寧天江突然衝過去抱住林碧,在場的所有人也都知道了林碧就是現今二王爺的夫人。
那小太監對林碧也是恭敬的很,林碧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小太監很快便跑了出去。
出去快,回來也快,林碧接過小太監遞來的銀針,臉上第一次出現了緊張的神色。
她不知道這到底會不會有效,如果這只是個心裡暗示,病人只是由於心理原因墮入了自己造就的圈子裡,而無法自拔,陷入了沉睡中,那麼林碧只需要在病人特定的腦部區域刺激一下神經,便能讓他甦醒。
只是,這很危險,一旦插錯,後果不堪設想。
林碧叫來老叫花子:“如果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去叫醒他,你會去嗎?”
老叫花子有些猶豫:“你有把握嗎?”
“不知道,要麼他死了,要麼他醒過來像沒事人一樣,如果你選擇放棄,至少他還活着,儘管是個活死人!”
老叫花子忽然陷入了抉擇之中,如果他放棄,他的手上至多隻有一個沒有治好的病人,但如果他選擇試試,那麼他的手上要麼有一個被醫死的人,要麼他依然是那個從未失手的神醫。
許久,老叫花子接過林碧手中的銀針道:“我來!”
“好!”
林碧手指着那病人腦部的一個地方道:“我要你用內力將銀針插入這裡,你明白嗎?”
“我懂!插下去會有兩種結果,要麼生,要麼死!”
“對!”
“那還等什麼,插唄!”
林碧還沒有反應過來,老叫花子手中的銀針已經插了下去。
“沒有反應?”
老叫花子道,銀針還在病人頭頂晃悠,可是人卻不見有任何反應,伸手試了試呼吸,也還是一樣的平穩,沒有絲毫波動。
“不對!怎麼回事?”
林碧撐開病人的眼皮,忽然,眼珠子動了一下。
“他醒了!”
林碧大叫,老叫花子突然像個小孩子一樣哇哇的哭了出來,四十多年的壓抑,今天終於釋放了開來。
另一邊葉雨澤卻還是低頭沉思,他根本無法用巫術來解開這人的昏迷,因爲施術者顯然比他強很多。
聽到了林碧的呼聲,葉雨澤沒有任何猶豫,拉起葉菲兒,轉身向殿外飛去,瞬間消失在了天際,而皇帝則又一次瘋掉了:“這皇宮什麼時候變成了茶館,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啊!”
當然,皇帝並沒有喊出來,而是起身道:“朕現在宣佈,這屆神醫大會第一名爲林碧,同時授予她天羽第一神醫的稱號,衆愛卿可有異議?”
“皇上聖明!”
林碧突然想到了什麼,拱手道:“皇上,可以給我寫一道詔書嗎?”
皇帝皺了皺眉:“什麼詔書?”
“我娘不久前西遊了,我想將這第一神醫的詔書,燒給她!”
“準了!”……
神醫大會終於落下了帷幕,但是林碧的心事卻越發的多了起來。
剛剛回到王府,林碧便和寧天江一起向林碧的家鄉石川縣出發了。
兩人同騎一匹馬,一路狂奔,終於在天黑前趕到了石川縣,只是林碧的家並不在石川縣上,而是在縣管轄的一個山村中。
“碧兒!要不我們今天在這縣上住上一晚,明天再進山!”
兩人坐在馬上,看着前面黑壓壓一片的山林,多少有些陰森。
“王爺!你怕鬼嗎?”
將舌頭伸出,林碧故意嚇道。
“哈哈!碧兒!你也太小看我了吧,不要說我本就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鬼,即使真有鬼,我也打的他屁滾尿流!我只是擔心你的身子,這夜,霧氣正濃,寒意逼人,你如何受的住啊?”
林碧莞爾一笑,將頭縮緊寧天江的懷中:“王爺,碧兒不是還有這取暖之地嗎?”
感受到了林碧的依戀,寧天江的心中驀地涌出了一身豪邁。
策馬揚鞭,寧天江一聲長嘯:“得此良配,我欲何求?”
很快,兩人一馬消失在了山腳,夜也更沉了,遠遠的,似乎傳來了一聲低低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