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美兒!”再一次看到花美兒受傷的樣子, 韓禹城心都要碎了,他搶在花濱落之前把花美兒抱進懷裡。

事情的前因後果很快被查的清清楚楚,韓禹城大怒, 當時就要發兵東赫, 花美兒握住了他的手, 告訴他澹臺月就是蔣秋雲。

澹臺月就是蔣秋雲, 這樣很多事都能解釋的通了, 爲什麼她來投誠被抓起來之後,能輕易的逃脫,爲什麼她對韓禹城和大嶽的許多將士那麼熟悉, 爲什麼東赫他們能輕易的“猜出”皇上的態度,爲什麼西項侯府們有那麼多私藏, 那麼多暗衛?

其實花美兒更想說, 她們既然是同一個人, 就真的有可能會是韓禹城的王妃,可是她不願意說出口!

花美兒整理好傷口慢慢睡去的時候, 韓禹城返回軍中,與衆人商議與東赫開戰的事宜。

本來他就不打算就這麼饒過東赫,憑什麼他們說戰就戰、說和就和,原本東赫求和,若是沒有充足的理由他們就會師出無名, 現在“欺辱大嶽皇族, 重傷城王妃!”絕對是個絕佳的理由!

他安排人手立即八百里加急給皇上, 指明東赫猖狂已久, 西北邊疆若要長久的安寧, 就必須永除後患!

他又吩咐從周邊的幾座城調兵遣將,三日後又有十萬大軍抵達鎮平關, 除去鎮守鎮平關的三萬將士,加上駐守在荊安城的十萬人馬,他們二十萬之衆,由韓禹城親率冒着風雪向草原深處進發。

韓禹城臨出發前站在花美兒的屋檐下,隔着禁閉的門窗默默地關注着她,他知道這幾日她一直昏睡不醒,不忍心打擾她休息,等他回來,欠她的一切他都還給她!他佇立在房門外許久,最終選擇默默離開。

若果此時他能推門而入,他就會發現躺在裡面的並不是花美兒,而是她的侍女彩青,花濱落一直守在門外就是爲了掩人耳目。

早在花美兒受傷那一天,花濱落就推算出花美兒的恩情已還,他並沒有把此事告訴花美兒,只是把剛收到地流月山莊的來信告訴了她,孃親生病她來不及很韓禹城告別,就匆匆返還流月山莊了。

只是臨走的時候她安排花濱落無論如何幫她護着恩人,雖然她已經傷了她,可是那不致命,她死不了!

韓禹城出征,花濱落一反常態的陪護在他的左右,甚至還幫他出謀劃策。

韓禹城以爲他是受花美兒所託,前幾日還想着讓他回去照看美兒,後來想想他跟着自己反而更好,也就不去管他了!

因爲風雪這場戰爭打的格外辛苦些,也因爲風雪澹臺魯他們休整延遲了些,給大嶽的軍隊提供了好幾會。

“好你個韓禹城竟然言而無信!”

看着屬下送來的戰報,澹臺魯氣氛的把報上了書信扔了出去。

他已經退了回來,他們還要怎樣?還欺辱大嶽皇族,重傷他的王妃,他那裡來的王妃,誰沒事暗算一個婦人?

澹臺月看到那些書信,半天沒回過神來,大嶽皇族、王妃?再想想花美兒的話,心中陣陣發涼!

花美兒就是城王妃,那夜是她被人設計嫁進了城王府,不然她不會替韓禹城出戰!

此時這些她不能說,大嶽突然出征莫非就是那日她傷了花美兒!她當時確實被花美兒拆穿了身份又橫加指責的心煩意亂,花美兒出招很快,她只能被動的應付,所有根本記不起來了她到底有沒有傷到她!

只是結束的時候看到她和自己一樣滿身血跡,甚至把厚厚的衣衫都給浸透了!

格桑吉雖然知道澹臺月當日失蹤了許久,回來時她雖然換回了衣物,只是身上的血腥味很是濃重,不知道是她的還是別人的。

只是這個時候再說這些已經於事無補,看韓禹城的氣勢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此時應戰他們沒有多大的勝算,若是繼續退守,或許還有最後一線生機!

“大統領,我們退吧。”人羣中不知誰說了一句,很快有就有人附和。

格桑吉苦笑着搖了搖頭,退,談何容易!他和澹臺魯籌謀十年,沒想到如今竟一敗塗地。

“退?你們以爲韓禹城會沒有準備,他十歲征戰沙場,十五歲執掌軍印,十五年的披荊斬棘,你們以爲他城王爺的稱號是大風颳來的!”

澹臺月聽到哥哥得怒氣衝衝的訓話,渾身一陣戰慄,難道就是因爲她的一時衝動害了整個東赫聯軍,毀了哥哥的滿盤計劃?

“這……那我們就與他拼了!”既然不能退,總不能等死吧!

澹臺魯知道會有這麼一天,自從他決定組建東赫聯盟搶佔大嶽的地盤。他就知道總有這麼一天他會和韓禹城面對面的對質,只是他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樣快,他也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形下!

“哥哥,我隨你出戰!”既然事情因她而起,她就不能逃避。

“格桑吉,帶阿月離開,我的部落就交給你了,告訴我的孩子們,要好好活着,我們的鐵騎早晚有一天會踏平這片土地!”

這一戰勢在必行,他知道韓禹城所謂的發兵理由多少跟澹臺月有點關係,但是又有多少關係呢?大嶽與東赫必然會一戰,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若他是韓禹城也不會讓他們的緩兵之計得逞,一旦他們得到喘息的機會,用不了三年這裡又會有一場惡戰。

澹臺月從小就被他安排到了嶽都城,她一個人獨行慣了,難免會魯莽些,若以後有格桑吉看着,他也能放心些!

澹臺魯率兵出征,澹臺月被格桑吉拉着留在了軍帳內。

格桑吉只是軍師,他可以給澹臺魯謀劃,也可以替他守好部族裡的老弱婦孺,只是他們數十萬大軍滿懷信心的出征,如今只剩下他落荒而逃,他又有何臉面回去!

“你困不住我的!”

澹臺月從小就沒在部族裡長大,除了哥哥她沒有任何的親人,此時又因她而起,無論如何她都不會離開!

格桑吉沒有攔她,只是靜靜地坐在軍帳裡,聽外面的廝殺!

兩軍在一望無垠的雪地上相遇,韓禹州、澹臺魯各率領數十萬人馬相對而立,對於大嶽士卒來說這是雪恥之戰,他們要爲死去的戰友,死去的大嶽百姓而戰,所以士氣高漲,對東赫而言這是保命之戰,士兵也都握緊了手中的冰刃,這一戰註定是殘酷的,血腥的!

戰事一直延續了一個晝夜,知道第二天太陽升起,高平帶着一對人馬,從東赫軍隊的後方直驅而入,東赫大軍最終落敗,除去少數人突出重圍逃往積雪更深的山林,還有少數被俘,剩下的全部戰死!

同樣大嶽軍中也損傷不小,只是花濱落總是有意護着韓禹城,他這一戰基本沒有受傷。

“王爺,我們抓獲了這兩個人!”

澹臺月和格桑吉被帶至韓禹城面前,澹臺月已經受到重傷,格桑吉顯然是掙扎過得,看起來很是狼狽。

隨後士兵來報,他們到時格桑吉正要揮劍自裁,王爺有令要活捉他,他們不敢枉動,只好瞄準機會一舉將他推到在地,爭鬥中難免會傷到人!

格桑吉留着還有用處,韓禹城看他都是皮外傷也沒怎麼在意,到時看到澹臺月的時候,他眼裡劃過狠厲。

“讓軍醫好好看着,莫要死了。把他們和澹臺魯一起關押,待回到嶽都城,由皇上發落!”

澹臺魯因爲舊傷未愈,韓禹城沒費多少力氣就拿下了他,只是新傷加舊傷,他暫時昏迷不醒。

戰事結束,韓禹城吩咐凌彥齊、邵通安打掃戰場,自己急匆匆的趕回去,這些天他一直隱隱的不安,不知道美兒怎麼樣了?

既然戰爭結束了,小師妹也回了家,花濱落答應她的事情也做到了,他騎着馬慢悠悠的離開大嶽得隊伍。

他得好好想想辦法,回去之後要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這樣師父纔不會怪罪她。

“花公子,難道不該給本王一個解釋嗎?”

韓禹城見他離開,立即駕馬追了過去。花濱落不會無緣無故的幫他,就算花美兒有所託,他也不會那麼盡職盡責處處守護自己。

花濱落遠遠的聽到馬蹄聲,就猜到了來人是誰。

“解釋?你不是什麼都知道,還要我解釋什麼?”

花濱落冷冷的開口,就小師妹那樣的性子,恐怕早就泄露出了訊息,報恩之事也是不用隱瞞的,他就不信韓禹城察覺不到。

韓禹城之前確實已經猜到了,只是花濱落這個時候以責問的口氣問他,讓他心裡很是不爽。

“你爲何不告訴她?”

“城王爺知道的更久,你又爲何不說?”

兩個人就這麼坐在馬上對視!是呀,他們都知道,可是都選擇的閉口不談!可他們又都知道,花美兒最痛恨別人的戲耍與欺騙!

“她不在鎮平關,你把她弄哪去了?”韓禹城突然反應過來,爲什麼他會隨自己出徵,而不是守護在美兒身邊!

花濱落笑而不答,狠狠地夾了一下馬腹,□□的駿馬得了指令一般疾馳而去,韓禹城揮動馬鞭直接追了過去。

他必須弄清楚,花美兒爲什麼會離開,他知道花美兒明明對他動了心思,她不可能不告而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