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戍把蟲子抱到最近的一間廂房,剛想把蟲子溼透的棉衣扒下來,這小東西不樂意了,也不知從哪兒生出來的力氣,掙開了司徒戍的手。
“你先出去,我自己換,換好了叫你。”
司徒戍當蟲子害羞了,摸摸他溼漉漉的小腦袋。
“好,好,你自己換,我就在門外邊,你換好了叫我一聲我便能聽見。”
他替蟲子鋪好了牀鋪,把乾淨的衣服放在牀上,又細心的點燃了炕燒上了爐子,這才走出去關上了門。
蟲子一直有氣無力地倚着牀柱眯着眼睛小憩,聽到關門聲才睜開了眼,小聲哼唧道:“他奶奶個熊老子的,這個死大樹,不給錢就想看光大爺的身子,想得倒美!”
司徒戍在門外聽到這句話,一口氣提不上來差點吐出血來,心道:就你那沒幾兩肉的小身子板有個屁看頭啊,小毛孩一個就會作怪!
蟲子抖着雙小爪子解衣服,嘴裡不斷髮出“嘶嘶”的倒吸氣聲。
真他奶奶的疼死他了!
沒辦法啊,蟲子的手昨天剛被司徒戍拿戒尺給打了,腫還沒消,今天這麼一折騰,更嚴重了,都快腫成了兩隻小豬蹄。
司徒戍也聽出蟲子不怎麼妥當,可咱們這位專愛和小毛孩斤斤計較的堡主大人正在鬧脾氣呢!他纔不會進去幫忙,讓那小鬼頭吃點苦頭纔好。
蟲子好不容易脫了個乾淨,換上清爽的裡衣,一頭扎到了被窩裡。
“死大樹,我換好了,你進來吧。”
司徒戍推門走進來,見蟲子縮在被子裡拱來拱去,上前按住他不讓他亂動。
“小祖宗,你老實會兒行不行?”
“啊!疼!”
蟲子突然慘叫一聲,淚珠子撲簌簌的往下掉。
司徒戍大驚,急忙掀了被子查看是否傷到了哪兒。
“你別掀我被子啊,好冷的。”
“那你哪兒疼?”
“手,我的手疼,你剛剛壓到我的手了。”
“手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會疼?”
蟲子生氣,把後腦勺對着他,埋怨道:“還不都是你!昨天硬要拿那尺子打我!”
司徒戍把他掰過來,小心翼翼地從被子裡把蟲子的手拿出來看,頓時倒抽一口冷氣。
“你先躺會兒,我去找大夫來。”
“大樹,我頭髮難受,溼乎乎的,你幫我弄乾它,我手不好動。”
“乖,我先去找大夫瞧瞧你的手,回來再給你擦頭髮。”
“先弄頭髮。”
“先看大夫。”
“弄頭髮。”
“看大夫。”
“頭髮。”
“大夫。”
“嗚嗚嗚嗚。。。我就是要先弄頭髮!”
“你。。。好,都依你,還不快過來?”
蟲子得逞,樂呵呵的把腦袋湊上去。
司徒戍拿了一塊布巾,從頭頂開始一點一點仔細擦拭。
“不要這種擦乾的,要用那種烘乾的,會冒白煙的那種,別忘了把鏡子遞給我。”
司徒戍聞此氣得牙癢癢,但還是丟下布巾,取了面鏡子塞到蟲子手裡。
原來,前些日子蟲子洗完澡後沒擦頭髮就要往牀上爬,司徒戍讓他擦他不聽,執意說自己困得要命,等不及把頭髮弄乾了。
司徒戍看蟲子頂着頭溼發睡怕他會染上風寒,便運起內功幫他把頭髮上的水給烘乾。
蟲子玩上了癮,每次洗完澡後,都鬧着要玩烘乾遊戲,後來愈演愈烈,竟然拿着面小鏡子看的津津有味。
敢情這倒黴孩子全當自己看猴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