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公子,我們攔不住……”雲清冉回頭,看見自家的暗影在司徒淨塵的後面,瑟瑟發抖的看着自己,那像是要負荊請罪一般。雲清冉看着自己懷中的那個女人並沒有什麼反應,也不敢放開她,便是淡淡的說:“你下去吧,若是這八王爺想要過來,你攔也攔不住。去把……”
司徒淨塵從來都沒有把自己的眼神從顏卿卿的身上給移開,他冷冷的說:“鳳棲郡主,這便是沒有禮數了?看見別人來了,還……”
“八王爺就不要再多說了,卿卿今日受了一些刺激,如今,八王爺看到的事情,便是都不是真的,若是你能夠冷靜下來,明日來找要個說法吧!”這樣的說着,司徒淨塵確實冷笑一聲,說:“我竟然眼睛看見了,都不能夠是事實?那還真的是有趣了!”顏卿卿從始至終,便是沒有解釋過一句。
她的手,仍舊放在雲清冉的肩膀上,整個人都依偎在雲清冉的懷中,像是沒有看見司徒淨塵一般。
她這樣的表情,讓司徒淨塵倒是也有點兒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的滿腔怒火,沒有地方發泄,只能是看着她,苦笑着說:“我曾經以爲,海誓山盟,海枯石爛的那些誓言,便是都能夠長久的,如今,看來倒是我夢一場了。”
“不管是老二,還是十三,亦或是我,最終都沒有得到你的心。顏卿卿,你還真是殘忍,你竟然也是遵循了自己的那句承諾,這輩子都不加入天家!是,雲公子……倒是也配得上你。”司徒淨塵渾身的血液都像是冰凍了一般,他在顏府的門口,遲遲沒有走,本想着看一眼顏卿卿的背影,但卻聽見了她跟凝笑的那段對話。
他也是一時心中沒有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便是也跟了來。雲府的守衛森嚴,幾乎是蒼蠅都不能夠進去,皇上的聖旨也要在門口等着雲清冉親自出來,也就是說,這雲府之中,陌生人是沒有辦法他進一步的。
可是,顏卿卿走到雲府的門口後,便是旁若無人,門口的暗影倒是也沒有阻攔,反倒是像接待自己家人一般,放行進去,並且還露出個笑容。這便是讓司徒淨塵開始有些奇怪,但是卻沒有什麼疑惑。
直到自己剛纔,在雲府外面等了這麼句,都沒有見到顏卿卿出來。便是衝進去,看見這樣的一幕,當看見兩個人抱在一起的時候,當他看見雲清冉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並且還沒有做出什麼反抗的時候,司徒淨塵就感覺,自己的腦袋像是被劈了一般。
“我已經解釋過,八王如今看到的事情,並不是真實的。若是你不相信,我也沒有別的辦法,雲某沒有辦法告訴你,如今你看到的是怎麼一種情況,我只是能夠跟八王澄清,我以前的確是跟卿卿有過一段刻骨銘心,但最終還是錯過了。”
雲清冉說着這些的時候,他懷中的顏卿卿就像是一個木偶一般,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
“我勸八王,相信卿卿,她是那種既然付出了真心,做出了承諾,便是會一直要守着的人。我當日,跟她分開,也只是因爲彼此機緣巧合,我心中沒有堅守,如今變成這樣……”司徒淨塵聽着雲清冉這樣說,多麼的想要聽顏卿卿親口解釋一句。
若是她跟自己說,跟雲清冉之間沒有任何的關係,就算是假的,司徒淨塵知道,自己也會像是傻子一般,相信並且重新回到原來。可是如今的顏卿卿,一句都沒有說,她甚至是,連個眼神都沒有給自己。
“如今,今晚的事情,我不會告訴任何人,淨塵告辭……”司徒淨塵的腳步,邁的十分沉重,他甚至沒出息的在自己心中,說,如果顏卿卿開口挽留自己,自己就立刻回去,把她從雲清冉的懷中給搶出來,然後帶她離開。可是,直到自己走出那麼遠,他都沒有聽見顏卿卿的話……
雲清冉抱着顏卿卿,看不見司徒淨塵的時候,才淡淡的說:“你又何苦這樣呢?折磨自己,折磨他……既然能夠最終走到一起,便是要珍惜,你又何苦這樣……”
“我當日,不知道是爲何,寧願封印自己的記憶也要遠離他……可是如今我也不想要……”顏卿卿開口,卻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充滿哭腔,一句也說不出來。
司徒淨塵一路走在街上,夜深人靜的時候,街邊只是有着幾個“天乾物燥,小心火燭”的人,而剩下的,都只是叫着的小貓,或者是一些無人管的動物。司徒淨塵滿腦子,即便是不想要回想,也不停的想着自己剛纔看見的那個……
顏卿卿跟雲清冉兩個人,司徒淨塵其實從一開始,便是緊張的。只不過看着他們兩個之間太過的光明磊落,竟然是面對自己的時候,都沒有什麼隱藏,所以也就是什麼都不說,放在了心裡。司徒淨塵能夠給顏卿卿的,便是自己的自由。
可是,今日看到的事情,應該要怎麼做才能夠忘記?
“你現在,好點兒了嗎?”雲清冉看着顏卿卿,然後溫柔的說着。顏卿卿躺在牀榻之上,閉着眼睛,輕輕的點了點頭。算是作爲回答,剛纔她的心裡也不好受,司徒淨塵雖然不說是高高在上,但是這麼多年,他一直都是被捧在雲端上的,可剛纔那表情,生生的像是被人給踩在了腳下,扔到了凡塵之中。
顏卿卿閉着眼睛,流淚。雲清冉看見她這樣,淡淡的說:“如實真的想要去,便是追過去吧。他應該是還沒有走遠!若是你能夠去的話,解釋解釋,他會相信你的!”雲清冉知道,其實人往往都說,在一段感情之中,付出最多的便是那個最受傷害的。
顏卿卿是個理智的人,她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面對感情,都是把自己扔到一個保護地地方,從不輕易的付出自己的真心,她冷靜的看着對方一步步的沉淪,稍微的付出一點兒感情,然後去理智的對待。這樣,傷害的……
“你以前也總是這麼覺得,你一直都覺得我對你不是真心的!”顏卿卿看見雲清冉的眼神,只是瞥一眼,便是能夠知道,他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顏卿卿終於能夠開口,剖析着自己以前的那些事情,她說:“我生性冷淡,我從小便會沒有得到過任何的關愛。無論是前世,還是這輩子。我身邊從未有過父母,從未有過這種貼心,我不會表達自己的感情……”
“在我心裡,我認爲,若是愛,便是一直在身邊就好!不用說什麼海誓山盟,不用說什麼,天荒地老,那都是嘴上的東西。我一直都在用我的實際行動來證明我的關心,我的愛,可是你們爲何總是看不到?”
顏卿卿流着淚的時候,那眼神裡面的悲傷,讓雲清冉心裡一痛,說:“你這樣,真的是要把我給害死了。你知道,我們兩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會發生什麼事情嗎?明日,若是司徒淨塵知道,你徹夜留在我的府中,這說出去,怕是別人也不會相信我們之間是清白的。”
“在外面,我已經不是清白的了,我在四王爺府中住了那麼久的時間。你以爲,外面真的會相信我嗎?”顏卿卿苦笑着說:“在你這裡一晚,也是無妨,我還不知道你這個人?就算是有了賊心,就也沒有那個膽量。我累了,你放過我吧,讓我在這裡,睡一覺吧。”顏卿卿說完,便是閉上了眼睛。
顏卿卿的臉色蒼白,那表情也是有些閃躲,雲清冉看着她那臉頰,幾乎是已經開始透明一般,他深呼吸一口氣,輕聲,微不可聞的說:“若是早知道今日,我何苦去給你封印記憶?你明明一定會要面對的,爲何總是要躲閃呢?”
“也只是,想要去跟命運抗爭吧……”顏卿卿閉着眼睛回答,便是也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人生之事,沒有什麼確定,只剛纔還相信的,下一秒或許已經成爲了海市蜃樓,不知道如何是好。如今,顏卿卿便是走一步看一步,自己若是真的不行,便是嫁入天家,那幾個皇子之間,隨意的選擇一個。
在這皇宮之中,孤獨終老,不去跟任何一個人委曲求全,過着青燈古佛的樣子,便是夠了。顏卿卿逐漸的陷入夢中,夢中自己站在一片白色飄渺的地方,她似乎能夠看見遠處有幾個模糊地人影,應該是自己十分重要的人,但是卻抓也抓不住,她想要開口喊着,但卻沒有人能夠聽見她的聲音。
“你們是誰!”顏卿卿最終,聽見自己嗓子裡出現了一個沙啞的聲音,不像是自己的,但卻也說出了自己的話。她看見前面幾個行走的人,停住了腳步,回頭,可卻看不見臉。他們只是擡起手,跟自己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