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性子,偏偏到了司徒淨塵這裡,都變成了笑話。
“總是跑的這般快,我倒是要如何跟你解釋啊?”司徒淨塵笑着看着那倉皇而逃的背影,這丫頭,自己改怎麼讓他明白,這事情並非是她想的那般呢?顏卿卿氣鼓鼓的回到自己的府中,關上門砰的一聲,讓凝笑端着點心的手一震,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能是在門口,怯生生的喊着,說:“小姐,你倒是多少吃點兒東西啊,你這皮包骨的樣子,就算是誰都看不出美來啊!過幾日,這天竺的公主可是要來了。”
“這天竺的公主,在我看來,倒是沒有小姐美,但是小姐若是繼續這樣下去,到時候可是不如她的啊!”凝笑苦口婆心的說着,眼睛裡都是真誠。而顏卿卿聽見這話,推開門,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凝笑,說:“我問你一句,你如實跟我交代……”
凝笑又不是魔鏡,但是看見顏卿卿這般認真且嚴肅的樣子,倒是也擰起眉頭,說:“小姐就趕緊說,我一定如實的回答。”“我和天竺公主,誰美?”顏卿卿說完之後,凝笑撲哧一聲的笑出聲來,隨即捂着肚子大笑,說:“我還以爲,小姐是個不重視那些事情的人呢!可是如今,倒是沒有想到,你也是關心這外在的……”
“你給我少廢話!就跟我說,這我和天竺公主,倒是誰更美一些?”顏卿卿說着這話的時候,腦海中浮現出的,全部都是自己曾經對着銅鏡,斬釘截鐵的說:“這外貌,終歸都是浮雲,看淡了,便是什麼都不是,這美貌,總有一天會衰老,爲何要在意呢?”可是說着這話的自己,如今倒是真的在意起來,爲的卻只是跟一個所謂的公主,去比……
凝笑仔細的想了想,似乎是在腦海中回憶這天竺公主到底是如何的?“天竺公主爲人神秘,雖然潑辣,見到的人也很多,但是這流傳的畫像倒是很少。說是沒有人能夠畫出她的幾分神韻,便是都放棄了!不過,見過的人,都說只是眉眼清秀,而且這性子豪爽,怕是沒有郡主來的美麗!”凝笑說完之後,看着顏卿卿的臉色稍微有些緩和,連忙殷勤的把自己手中的點心端上去。
“小姐,你多吃點兒吧。你這人還是圓潤起來美,這骨瘦如柴的,便像是一尊畫皮般,沒有什麼看頭了!”凝笑說完之後,看着顏卿卿果然把東西端過去,坐在桌子旁吃了起來,笑着說:“小姐爲何如此的在意那個天竺公主呢?我聽說,她只是多年之前,來了一次而已,便是再也沒有來過我國中,你怎提起她了?”
顏卿卿狼吞虎嚥的吃着,從這點心之中,擡起頭看了一眼她,有些憤憤的把自己手中的那個包子咬碎。她幻想着這中間的那包子,是子墨昀淺那般,咬着牙,說:“沒什麼,只是覺得,這天竺公主,聽名字都讓人討厭的很!”
顏卿卿想了想,卻發現司徒淨塵從未叫過自己如此親暱的名字,像是卿卿這般,可是這阿紫,叫的倒是親切!“名字?我倒是記得,他們都叫天竺公主……阿紫。”凝笑這兩個字一說出,顏卿卿更是恨的牙根直癢癢,看了一眼凝笑,說:“天竺公主跟你很熟嗎?你爲何還叫她阿紫……”
“天竺公主,本就是叫阿紫……耶律阿紫……”凝笑有些詫異,擰起眉頭,似乎是不解的說:“我若是想要叫的親暱點兒,倒是也不行。這宮中有人說過,耶律阿紫,這名字絕對不能夠唸錯呢!”聽見凝笑這樣的解釋,顏卿卿頓時覺得有氣無力起來,她看了一眼自己銅鏡之中那神色,嘆口氣。
自己倒是吃了無謂的醋呢!顏卿卿想到這兒,本應該是懊悔,但卻擡起頭,有些笑意。這些天來的陰霾,倒是掃去了一大半!“小姐,你這心情,倒是也轉變的太快了!”凝笑嘆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就不要管我,吃你的東西便好了!”顏卿卿這般說完,倒是也回到自己的牀榻之上,睡了一個好覺。她似乎是沒有發現,自己房樑之上的那聲音,司徒淨塵見她這般,倒是搖搖頭,寵溺的微不可聞的說:“看來,我倒是沒有什麼出現的必要了……”
本是想要跟她解釋一番,但是如今看來,倒是也不用他說些什麼。不過,藉此機會,倒是能夠知道,在顏卿卿心裡,自己的重要,便是也不枉自己一片心。
“不過,就算是說實話,好像也是我們小姐長得美一些。”凝笑收拾着點心,自己碎碎念道的說,“人都說,那天竺公主若是換了男兒裝,便是跟男子一個模樣,能美到什麼地方去?”
這話,若是在顏卿卿還清醒的時候說,必定又是一番賞賜。顏卿卿自己怕是也沒有想到,竟然有一日,自己也會變成如今這模樣,願意聽好聽的話。或許只有一點兒,便也足夠。只要能夠讓自己更加自信一些,站在那個人的身邊。
九月的天,有些微微泛涼起來。顏卿卿漫步在宮中,看着這百花已然有些凋零,便也有些心中不爽。皇宮之內,因爲賞花大會的事情,都開始繁忙起來。而顏卿卿也問過凝笑:“這賞花大會,竟是不在百花盛開的時候舉辦,偏要等到無花的時候纔來?這般到底是爲何?”
凝笑看着顏卿卿,笑着說:“這怕是才能夠彰顯出天家的威嚴來。若是這平時百姓都能夠看到的,天家纔不屑於去弄那般。而是若平時,百姓們並沒有能夠觀賞的,這才能夠讓大家知道,什麼叫做天子……”
無外乎就是裝裝樣子,勞民傷財,如今國庫空虛。前幾日,顏卿卿倒是被皇后娘娘叫到宮中,說了說這賞花大會的銀兩。都已經到了如此幾近於山窮水盡的地步,倒是爲何偏要逞英雄?“最近,怎沒見到八王的身影?”
“小姐難道不知道嗎?八王去塞外,接天竺公主耶律阿紫了啊!”凝笑有些狐疑的看着顏卿卿,說:“前些日子,青峰纔來跟我告別過,說是一別幾日,讓我不要着急。過幾日,他從這塞外回來,便給我帶好吃的!”凝笑臉上都是幸福的笑容,倒是看得顏卿卿心裡一陣不爽。
顏卿卿雖然嘴上說,便是支持凝笑和青峰的。但這兩個人,如今這發展未免也有些太過快速,自己跟司徒淨塵如今還曖昧不清的階段,他們兩個作爲下屬,竟然就變得如此,真是有些過分了!“你若是想要跟他日日見面,我倒是讓司徒淨塵把你給要過去?如何?”凝笑看見顏卿卿的臉色,倒是也開玩笑的說道:“小姐不用着急把我給指過去,說不定,這日後,你也一起進了這王爺府中呢……”
“胡說!再這般說,我倒是撕爛你的嘴!”顏卿卿威脅的說完後,倒是也在腦海中想了想,自己若是跟司徒淨塵共處一個屋檐下,會是如何的情景?怕是一定會顯得格外的詭異吧?自己明明發誓,說是誓死不要進入天家的!可如今,若是這般,倒是毀了自己的諾言!該如何抉擇,顏卿卿倒是也沒有想好。
一主一僕漫步在御花園中,顏卿卿雖然不曾想要仔細的去做這賞花大會的事情,但既然皇后娘娘已經安排下來,自己便要做的出色,不然,又怎能對得起自己這鳳棲郡主的名字呢?這般想着,顏卿卿回頭問凝笑:“往年的賞花大會,究竟是如何的?便跟我說說……”
“也無什麼特別。只不過是幾個小姐,上前面去表演自己的一技之長。說是賞花,只不過是後宮之中,那一日會來很多的王公貴族家的小姐和公子,這相互見面後,互相看對了眼,也有求賜婚的。”凝笑說完後,盯着顏卿卿,說:“若是小姐有興趣,道是也可以這般上臺表演個技藝,若是八王爺一下子對你動了心,這不就是一舉兩得嗎?”
顏卿卿聽了之後,眼睛微微一橫,看着凝笑,便說道:“你這丫頭,嘴裡越來越口無遮攔了!”兩人正在打鬧的時候,忽然聽見自己身後傳來一個尖細的聲音,仔細辨認一番,卻是皇后身邊的那個周公公,他邁着小碎步,走到顏卿卿的身邊,恭敬的彎腰,說:“可算是找到郡主了,郡主這在宮中也不好生的呆着,四處的亂跑,奴才可是找了這大半個御花園才找到你的!”
“你來尋我做什麼?”顏卿卿眼睛看着周公公,卻也猜不出,他來找自己幹什麼。周公公卻是喜上眉梢,看着她,笑意盈盈的說:“郡主趕緊跟奴才走吧,皇后娘娘點名說是今日要見你,就在這個時候,怕若是再等一會兒,奴才這腦袋就要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