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宇,你到底怎麼回事?開門,莫宇…”
緊跟在莫宇身後的桃子奮力的拍打着緊閉的房門,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太過突然,她甚至還沒有從被挾持的恐懼中反應過來…
她不明白,本是想要殺掉黑衣人的莫宇爲何會抱着他露出那樣痛徹心扉的表情,她更加不明白,明明是個男人,爲何最後會用女聲喊出莫宇的名字…
心裡莫名的緊張起來,不知道爲何會緊張,只是心臟像被碾壓過一般痛個不停,她從未見過這樣的莫宇,滿臉的傷痛和追悔莫及…
她也想告訴自己,是她多想了,可是,莫宇這異常的表現讓她不得不緊張和害怕,她太想知道這一切的答案,可眼前緊閉的房門讓她沒有辦法靠近屋內的莫宇…
明明只是一扇房門,可桃子卻感覺佇立在眼前的更像是一座大山,一座阻擋着她跟莫宇的無形大山,或許,從一開始,她們之間就沒有靠近過…
一直以來,都是她一個人自作多情的纏在他的身邊,她哄着他,賴着他,卻不曾得到過他任何的迴應…
悲傷的淚水滑下她白皙的臉龐,身體似乎瞬間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桃子順着房門滑坐到了地上…
靠在冰冷的房門上,桃子竟扯出了一抹異常淒涼的笑容,那含淚帶笑的眸子竟連月亮都不忍再看…
屋外,一片淒涼,屋內,卻是瀰漫着濃烈的血腥味…
修長的身形不停的在牀前穿梭,忙碌的身影被戾氣和擔憂籠罩…
躺在牀上的女子,臉色慘白,嘴角還殘留着未乾的血漬,黑色的衣衫被粗魯的撕開,雪白如玉的肌膚上竟也是血跡斑斑…
一張*被孤零零的仍在一旁,此人,正是被揭去*的顏傾城…
將手中用盡的藥瓶摔到地上,玻璃破碎的聲音在這沉寂的房間裡格外的刺耳…
被血染紅的雙手緊握成拳,莫宇那張狂傲的臉上寫滿了憤怒和悔恨,他甚至有種想要給自己一拳的衝動。
可他更知道那根本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顏傾城的性命,哪怕是付出任何的代價…
醫術,莫宇並不精通,可莫宇從小看着他的師傅研習藥理,所以或多或少,他還是懂得一些保命之術…
顏傾城此時的情況很不好,應該說是很糟糕,身體多出被摔斷,最嚴重的便是左肩靠近心臟的地方…
不敢再過多的耽誤,莫宇將躺着的顏傾城扶起,自己順勢坐到了牀上,雙手抵住顏傾城的手背,莫宇深吸一口氣,閉上了那雙擔憂的眸子…
他甚至沒有聽到屋外的敲門聲,他的眼裡,心裡,滿滿的全是受傷的顏傾城…
……
顏傾城這一昏迷,大燕國的“青龍”便也跟着失蹤了,修長白皙的手指有意無意的敲打着面前的桌案,燕天銘那臉上透着一絲不悅和不解…
他感應不到任何危險的氣息,那也就是說青龍沒有遇到任何的危險,可爲何,青龍卻沒有按時前來報道?
他竟敢私自做出不按時回來報道的主意了嗎?他可不記得有安排青龍去執行什麼任務,可他卻是真的不在這宮殿之內…
那個該死的畜生,明明是他給了他第二次生命,他竟敢耽誤他的大事,待他回來,他定要好好的慰問他纔是…
燕天銘透着睿智精光的眸子微斂,敲打桌面的動作也隨之停了下來,性感的薄脣微啓,燕天銘看向了一直站在他面前的白衣男子…
依舊的白衣勝雪,依舊的清秀儒雅,發生了這麼多的事,上官清遠倒是絲毫沒有發生改變呢,只是若他知道顏傾城沒死之後,還會露出現在這般淡定孤傲的表情嗎?
想到那個結果,燕天銘開心的揚起了嘴角,他很想知道,上官清遠知道真相以後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呢…
“青龍有事外出,恐怕不能去協助你了…”
燕天銘那雲淡風輕的話讓上官清遠不悅的皺起了眉頭,他明明已經向燕天銘說過了此時的形勢有些改變,上官皓炎不再一味的被打,而是由被動變成了主動…
他…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功夫,所以他現在急需要一位能穩住形勢的高手,青龍是不二的人選,可爲何,燕天銘看起來一點也不着急?
對上官皓炎突然的反擊他無法視爲不見,這幾年他不惜背上通敵叛國的罪名爲燕天銘所用,爲的只是要親手殺死上官皓炎,這是當初他答應燕天銘留在大燕國的唯一條件…
“我應該已經說過了,上官皓炎開始反擊了…”
相較於上官清遠的緊張,燕天銘倒是顯得從容的多,他靜心佈置了兩年之久的棋局,眼看着就要大獲全勝,就算上官皓炎現在反擊也於事無補了吧?
他不相信,上官皓炎真的能瞬間扭轉乾坤,況且,他的手中還有一顆未用的棋子,一顆至關重要的棋子…
或許正是燕天銘的剛愎自用纔會導致了他日後的悔不當初,在燕天銘的眼中,但凡是被棄掉的棋子便不會再去在乎,這是他的致命的弱點,太過於看輕敵人的能力…
而將他那盤穩贏的棋局打破局面的,正是一直被燕天銘利用着的顏傾城,燕天銘低估了上官皓炎,也同樣低估了顏傾城…
他不會想到,原本是操縱棋局的他早已經漸漸的被當成了棋子…
“清遠,你在緊張什麼?就憑他上官皓炎?一個被我們逼得進退兩難的人還會讓你感到害怕嗎?他當然會反擊,夠被逼急了還會咬人呢,讓他去反擊,他又能反到哪裡去?”
燕天銘那渾然天成的王者之氣在此時盡顯無遺,上官清遠早就該想到的,像燕天銘這樣的人又豈對自己的手下敗將感到困擾…
可他上官清遠不一樣,若是今日突然反擊的人不是他上官皓炎,那他自然也是不會放在心上的,可那個人是真真正正的上官皓炎,那個擁有魔鬼般嗜血靈魂的上官皓炎…
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上官皓炎一直以來的退讓只是因爲他不想戰,他此時的反擊並不像燕天銘所說只是單純的被逼得狗急跳牆,是什麼讓一直萎靡不振的他突然的有了鬥志…
無論是什麼原因,他上官清遠都不會允許他有任何反撲的機會,他發誓,定要他上官皓炎死無葬生之地…
那種沁入心肺的恨,他沒有一刻能忘記過,
“皇上…”
“好了,退下吧,去做你該做的事情,我相信你的能力…”
燕天銘那不容置疑的口氣讓上官清遠硬生生的將想要說出口的話吐了回去,他也希望是自己過於緊張了,可他卻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像燕天銘一樣的雲淡風輕…
“是…”
知道多說無益,上官清遠轉身走出了燕天銘的書房,刺目的陽光瞬間襲來,上官清遠那滿是仇恨的眸子毫不畏懼的迎上了空中的烈日…
依稀又看到了呢,那張改變他一生的臉,那抹傾國傾城,溫柔俏皮的笑意…
那個名字,那個在他心中烙印成傷的名字,每每想起,便是撕心裂肺的痛,可偏偏,沒有一刻將那個名字遺忘過…
應該是捨不得吧,就算痛到痙攣也捨不得將那個名字從自己的心中剔除,可爲何那個笑靨如花的女子,就那樣消失了…
“清遠…”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已經將你害的這麼慘,爲什麼還能厚顏無恥的出現在你的面前是不是?”
“我不否認,我接近你的確是有目的的,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沒想過要害你,我當初接近你的目旳,只是想利用你讓上官顏生不如死,我跟你一樣,都是同一時間知道上官皓焱沒有死,你該知道,我喜歡上官皓焱,你也該知道,我爲了什麼要讓上官顏生不如死,你更該知道,上官皓焱沒死,對我而言,那意味着什麼…”
“是,瞞得很徹底呢,我跟你們都一樣,也只是被當作了一枚棋子而已,不過我命好一點,上官皓焱還沒有放棄我這顆被利用完的棋子,僅此而已…”
“對不起,我沒有能力說服上官皓焱放了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