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傾城前腳剛被莫宇給帶走,上官皓焱後腳便將所有參與計劃的人都召集了起來,心裡卻是明白的,倒也無需過多的囑託,只會徒增壓力罷了…
眼前的每一個人自然都會盡自己所能的去完成接下來將要完成的任務,即便真的完不成,那也絕對不是能力有所保留,所以,說多了都是廢話…
之所以將這些人召集起來,只是想要告訴他們,顏傾城已經離宮,莫宇的任務算是完成了一半,能不能將顏傾城成功的拖到他們回來,這纔是任務的另一半…
“段昕,你記得隔三差五的派幾個侍衛到傾城的面前晃一晃,讓她誤以爲我一直在監視着他,這樣或許她不會那麼快的起疑…”
衆人聞言皆是眼前一亮,果然心思最縝密的還是上官皓焱,以顏傾城的敏銳直覺,若是不見上官皓焱的人跟着她,不起疑纔怪,一旦起疑,在聯想下她的離宮,說不準就會猜出些什麼…
“屬下明白,皇上,咱們雖然無法說服皇上不去南疆,可這幾個人無論如何請皇上帶在身邊,這幾個人都是暗衛中數一數二的,跟着您去斷然不會扯您的後腿…”
上官皓焱看了眼段昕身邊一身黑衣的暗衛,一直以來暗衛都是他引以爲傲的存在,說實話他是不想帶着任何人去南疆的,一來,人多容易引起南疆人的注意,二來,他不想看到爲數不多的暗衛有任何的犧牲…
但凡他有一絲的危險,哪怕是他只要受輕微的傷便能躲過的危險,暗衛都會不顧一切的用生命去抵擋…
這樣的犧牲,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將這幾個人留給青陽和真央,北冥莊一行,怕是沒那麼一帆風順,我不想看到你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交代在北冥莊…”
段昕聞言緊緊的皺起了眉頭,明知道他做出的決定不會有任何改變的可能,可看到上官皓焱如此的絕決,還是莫名的劃過一絲擔憂…
“就這麼決定了,天揚清遠,宮中就交給你們了…七天之後,無論成功與否,都要將進展傳回宮中,段昕,若是那個時候我還未回來,收到信件後,傳給莫宇,各就各位,出發吧,…”
見上官皓焱要走,南風搶先一步道。
“皇上,七日之後,您的消息該如何帶回來?”
南風的話讓所有人都一怔,上官皓焱堅持獨自前往南疆,相傳南疆人極其自閉,不會讓任何可疑的信件飛出南疆,也就是說,信鴿是無法傳遞消息的,那麼他要如何傳遞消息?
上官皓焱今日着一身藏青色的長衫,衆人的印象中,似乎鮮少看到上官皓焱穿這個顏色的衣服,因爲他曾說過,藏青色太過於深沉,他不想做一個不得不深沉的人…
可坐在那至高無上的位置上,他即便想要不深沉也是不可能的吧…
上官皓焱負手而立,似乎並未因爲南風的疑問而多做停留…
這些日子他的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顏傾城時不時的替他鍼灸打通經脈,還有她親自爲他調配的藥膳,再加上他自己的自行療傷,南疆之行,若不出意外,七日之內,他必回…
“七日之內,我必回…”
直到上官皓焱的身影消散於夜色之中,衆人才略帶擔憂的嘆了口氣,七日之內他必回,所以沒有必要帶什麼消息,可若是七日之內他未回,那便說明他遇到了危險,即便能帶回信息也是沒用的吧…
上官皓焱是這個意思吧…
明知這次上官皓焱的計劃太過冒險,可並未有任何人想要去阻止他,因爲他們知道,只要是牽扯到顏傾城,他從來都不會去思量後果的…
所以他們能做的,就是拼盡全力的去配合他,拼盡全力的助他取得根除體寒之症的良藥…
當然,這也是除了上官皓焱之外,另外幾個人說服自己拼命努力的藉口,他們只是爲了輔助上官皓焱,只是遵從上官皓焱的安排,並不是自己多麼的想要去做…
“但願,天不負人…”
林天揚總是嬉笑的臉上鋪滿了沉重,說實話,他的內心裡,的確是有些不能理解上官皓焱的…
顏傾城的體寒之症雖然嚴重,可王嚴也說過了,只要好好調理,不再受到任何的風寒,活了十年二十年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可上官皓焱卻要冒着生命的危險去那寒山之巔取那還不知是否存在的南疆之寶,不僅要應付生性野蠻的南疆人,還要應付南峰山的天險,這樣的九死一生,真的值得嗎?
若是一旦失敗了,只怕連那幾十年的相守也要失去了,就這樣安穩的渡過剩下的幾十年不好嗎,人生,又有幾個幾十年可活…
林天揚自然是有些明白的,上官皓焱對顏傾城的愛早已滲入了骨髓,只怕是見不得顏傾城有任何的疼痛的吧…
要讓他看着心愛的女子日夜承受那體寒之症所帶來的折磨,並且時時刻刻提醒着他,她的生命在漸漸的凋謝…
十年二十年之後,顏傾城也不過才三十多歲,對女人而言,正是盛開到極致的美好年紀,若真的就那麼離世了,的確是讓人有些難以接受…
所以他沒有勸,也知道即便勸了,即便他拿出國家百姓來說事,也是留不住上官皓焱的,在他上官皓焱的心中,顏傾城,從來都比任何的東西都要重要…
林天揚能做的,只能是相信他,就像當年他未登帝之前那般的相信着他,相信他會再次帶着奇蹟歸來,在他歸來之時,他也會給還他一個沒有出任何紕漏的天遠王朝…
上官清遠此時的感受亦是跟林天揚差不多的,這個時候他卻是有一些後悔的,若是當初他同意讓她幫他重新接通經脈,那麼也許這個時候,他就可以像青陽那般爲了她去努力…
但他總歸還是有些用處的,起碼這整個天下,上官皓焱用來庇護她的憑仗,他絕對會幫他們守住…
“青陽,咱們也即刻啓程吧…”
打破一室的沉寂,佐羅真央淡淡的開了口,這些人中,似乎只有他是最沒有發言權的,因爲他只不過剛剛纔被顏傾城所招募…
雖然所有人看起來都極好相處,可佐羅真央知道,若是想要真的融入到他們當中去,只怕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可他卻是最能理解上官皓焱的,若是換成是他,他也會做出跟上官皓焱同樣的決定,或許,他並不如上官皓焱那般的聰明和心思縝密,或許他只會像只無頭的蒼蠅一般橫衝直撞,莽撞行事,,可那顆愛着的心,卻是相同的…
將心比心,他不願意去多說任何勸阻的話,若是連自己心愛的人都護不了,還談什麼護天下…
對顏傾城,他是感恩的,對他而言,但凡能在他跟雲朵兒的事情上出一絲力的人,都是他佐羅真央的恩人,更何況顏傾城出的可不止是一絲力…
若是沒有顏傾城,就沒有如今的佐羅真央和雲朵兒,所以此次北冥莊之行,他絕不允許自己失敗…
好在潛伏在天遠王朝的這幾年,他跟那北冥莊少莊主還是有些交情的,雖然交情不至於好到讓人家將自家的鎮莊之寶拱手相讓,但起碼能說上幾句好話,不至於一去就碰一鼻子的灰…
想到這裡,佐羅真央頓覺驚出一身的冷汗,腦海中突然竄出一個念頭,上官皓焱是不是早就知道他跟北冥莊的交情,所以纔會派他去?
若真是如此,那還真是可怕,他們這些人在上官皓焱那裡,還能有點小秘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