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裡微微一笑:“來得倒是夠快!出去瞧瞧!”
此次有人帶頭,帶頭人道:“九王爺要抓活的,其他人生死不論!”
袁滿躍躍欲試,被陳清里拉了擋在身後。
袁滿很興奮,一手拿着個搗藥的杵子:“正巧我也想知道這些人的功夫怎麼樣!”
幾人迅速打成一團,銀鈴這些天苦練功夫又有十九在旁邊指導,功夫也大有進益!薛神醫居然也是個深藏不露的,躲起來不見半點吃力,反而把人耍得團團轉。
一人專盯上了袁滿,袁滿嘿嘿一笑,一杵子砸過去,那人被砸的暈暈乎乎,清醒過來更是狠辣,狠狠地朝她衝來。
袁滿嘿嘿一笑,側身一讓又是狠狠一砸,抓過一條手臂狠狠咬下去,硬生生扯下一塊肉來。看他疼得嗷嗷直叫,不禁拍掌大笑。
陳清裡無奈,眼下是該玩的時候麼?閃身到她面前,一劍刺過去,那人頓時倒地不起。
袁滿還不高興:“我都沒有玩夠,你過來幹什麼?”
他寵溺一笑:“若是天黑了不便於我們行事,早些解決好。”
袁滿甜甜一笑:“好!”瞅着那邊兩個圍着十八的,“那就他倆了。”
袁滿誇張地竄上他的背,嚷道:“看我的暗器!”
一個分神,那兩人的腦袋就被十八削了下來。
袁滿唉一聲,“好笨!”
陳清裡哭笑不得:“還有呢。”
“你別動,看我的。看這兒的暗器!”這次居然沒有人動,更沒有人朝她看過來。
袁滿心中無語,訥訥道:“我說真話的時候怎麼沒有人聽我的。”
她拿起手弩對準了幾人,連發過去就是不停倒地的聲音。袁滿哈哈大笑。
帶頭人眼神狠厲,對着袁滿就是一個飛鏢過去。
陳清裡眼神一冷,側身一讓,兩根手指竟捏住了飛鏢,冷冷道:“找死!”反扔回去:“說,你是誰?”
夏爽扯下面巾子,嘴角帶血,眼神猶如一隻受傷的豹子一樣無力:“王爺你能看見了?”
陳清裡只是淡淡一笑。
他眼神中帶着一種震撼,當年便不能讓人小覷,這些年雖然由於看不見倍受冷落和排擠,可皇上心裡從來沒有對他放心過。
“本王記得你的聲音,夏爽!皇上面前專管刺殺是麼?”
夏爽不說話。
“此番你沒有完成任務,回去也是個死!你不過是受命行事,本王不多爲難你,你自絕於此吧。”
夏爽眼神一狠,卻在陳清裡淡淡注視的目光下偃旗息鼓,掏出匕首刺進了自己的心口。
陳清裡眼神很淡,他不是惡人,但也稱不上是良善之輩!有人想要他的命,他不可能還放過他吧。
“十九,把這些人都處理了,看着噁心。”
袁滿嫌惡地看了一眼這些人:“就是!不過還是給他們找個地方葬了吧,人都死了,連個容身之地都沒有也怪可憐的。”
陳清裡微笑:“都聽滿滿的。”
晚間幾人圍了一張桌子,做了一大桌豐盛的菜。糖醋排骨、肉末茄子、火腿炒豆角,蘑菇炒肉、筍炒臘肉、酸白菜、辣子雞丁、青菜還有小番茄炒雞蛋,最後還有菜花雞蛋湯。
“這是丫頭你做的?”
“是啊。”
薛神醫嘖嘖讚歎了聲:“跟酒樓的比起來也不差!說說怎麼做的?”
袁滿得意:“我不告訴你。”說着給陳清裡夾了一筷子菜。
薛神醫道:“這裡面調料放得不少。”
她嘿嘿一笑:“是啊。其實就是雞肉煮湯去油,剩下的一點湯骨頭水。炒菜的時候我加了一點,另外有茴香、八角還有大蒜小蔥,我自己做的一點醬油和醋,可惜味道出得不是很正,否則味道更好。”說起來還覺得有幾分可惜呢。
陳清裡含着笑意:“滿滿最辛苦,多吃點。”夾了一筷子菜送到她嘴裡。
薛神醫頓時抖了下,嚷道:“好惡心。”
袁滿臉紅,瞪過去。
十八十九低頭吃飯,就當做沒有看見。銀鈴眼圈發紅,突然衝了出去。
“這丫頭怎麼了?十九,煩你出去看看。”
銀鈴站在外面扶着一棵樹哭得傷心。
十九靜靜地走過去,遞給她一塊帕子。
“你沒事吧?”
銀鈴收了收眼淚:“我沒事啊。”
“你有心事?”
銀鈴看着前方,語氣悲傷:“我只是突然想起爹孃來,我很久都沒有和親人一桌吃過飯了。以前不覺得有什麼,現在才覺得這也是一種奢望。小姐待我很好,讓我有一種家人的感覺,我……我就是想家了。”趴在樹上大哭。
十九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很久他才說:“我們都是你的家人。”
“可以麼,我可以把你當家人麼?”
十九難得一笑:“當然可以。”
她也一笑,露出感激之色。
經過這事,十九明顯對銀鈴更加關照了些,處處爲她設想,凡事替她周全,比起銀鈴的細緻還要細緻幾分。
過了幾日,幾人籌劃着要出谷,袁滿正在收拾針線,撿到自己幾日前做的一個活計,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這樣的東西我也拿不出手啊,可是白白扔了挺可惜的。”
“什麼挺可惜的?”
袁滿忙將東西藏在背後。
陳清裡一笑:“藏的什麼,拿出來我瞧瞧。”
袁滿笑着搖頭:“不給。”
他眉毛一揚:“果真不給?”
她嘿嘿一笑:“好吧。”
果然很……特別!陳清裡滿眼笑意。
“送給你的。”因爲怕他拒絕,她又特意加了一句:“這可是我特別爲你做的,做得不好,你不要嫌棄。”
他將荷包收進懷裡:“很好,你的心意更加難得。”看她羞紅了臉,心情也跟着飛躍起來,看着她臉紅的模樣不禁用手摸摸她的臉。
“你幹嘛這樣看着我?”
他輕笑:“從前看不見時,想着看不見你心中總有些許遺憾。今日見你這番模樣,當真覺得,你真是好極了,一舉一動一顰一笑莫不合人心意。”
她害羞一笑,只是勾着手指笑。
“還有這谷裡的山水花草也正合心意,陪我出去走走可好?”
“好啊。”
兩人牽着手在山谷裡慢慢地走着,從認識開始,他們這樣走在一起的機會不多。外面已是盛夏,而山谷裡還開着桃花。
野草茂盛,空氣中漂浮着淡淡的清香,格外的沁人心脾。兩旁偶爾還有幾隻白色的蝴蝶在上下翩躚。
袁滿穿着絳紅色的衣服,上面繡着一朵朵花,銀線蔓延婉轉上升,看上去極爲的好看與優雅。
陳清裡眼含笑意地看着她,似乎要把她深深地刻進心裡去。
她撲過去:“那邊有一條小熙,你揹我過去洗腳。”
“上來吧。”
袁滿笑着問:“陳清裡你會不會永遠對我這樣好?”
“會。”
“那就好,我也會。”她笑嘻嘻的。
陳清裡輕聲道:“在下一直有個疑問,滿滿第一次見到在下是什麼感覺?”
她輕輕笑:“第一次啊,你就像是個傻瓜。那個女人一看就是對你有意思,想不到你如此的不解風情,偏偏還說得一本正經,真是太好笑了。”
“你又何嘗不是,躲在樹上偷聽?若不是在下親耳聽見,打死我也不會相信那是個女孩子的笑聲。”
她撇嘴:“你知道什麼,笑一笑十年少啊!哈哈!其實我第一次見到你就喜歡你了,你長的真好看,當時解了我燃眉之急,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麼感激你。”
他臉上的笑意更濃,放下她笑道:“到了,下來吧。”
袁滿一屁股坐在地上,就要脫自己的鞋襪。
陳清裡輕輕嗔她一眼:“我來吧。”他神色溫柔,輕輕地褪下她的鞋襪放在旁邊,將她一雙如白玉的腳放在水裡。
袁滿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回縮:“還是我自己來吧。”
他用了幾分力氣握住她的雙腳,一隻手往上面澆水:“滿滿的腳小,只有我的一個巴掌大。”他比了比,調皮地在腳底心撓了撓。
袁滿吃癢地往裡一縮,哈哈笑道:“好癢啊,你幹嘛?”袁滿捧了一捧水就朝他潑過去。
他呵呵一笑:“如此調皮。”他難得笑得如此開心,也捧了水朝她潑過去。
兩人很快就笑成一團。
袁滿笑得前仰後合:“你都成落湯雞了。”
“姑娘也好不了多少。”他輕輕一笑:“你鞋襪溼了,我抱你回去。”
往回走的路上,突然開始電閃雷鳴。天空一下陰沉得厲害,雷電轟隆隆的,袁滿有些怕打雷,緊緊地抱着他的脖子:“陳清裡,我怕打雷。會有狐妖出現。”
他輕聲一笑:“不會的。鬼狐之說豈可隨意相信?我們找個地方避避雨。”
眼見不遠處有個山洞,陳清裡揹着她走過去,袁滿手裡還擰着兩隻鞋。
“天兒溼冷,生堆火烤一烤,免得受涼。”陳清裡已經開始生火了。
袁滿抱着手臂在那兒凍得瑟瑟發抖。
火一會兒就升起來了,洞內亮堂一片。
陳清裡將她抱在懷裡,輕聲哄道:“沒事,我在呢。”
此刻夜深人靜,只有兩人的山洞裡氣氛顯得格外的寧靜祥和。袁滿在他懷裡想起往事卻有點想入非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