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心夢裡不停地搖頭，身處其境好像又回到了從前。
“來人，將她拖下去！”
“二姨娘你好大的膽子，你敢這麼對我就不怕怪罪麼？”
接着又是許多細碎說話的聲音，有人道：“快快快！扔下去！死了一了百了！”
袁心大叫：“陳清裡救我！”
猛地睜開眼睛，她才發現不過是做夢罷了！
袁心抹了一把汗，夢裡的事早就忘了一大半。
陳清里正巧來看望她，聽得她夢裡一句真是又驚又喜，看她醒了目光亮晶晶地望着她：“姑娘醒了？”
她捂着頭看他，似乎覺得他有些熟悉，眯起眼睛打量：“爲什麼我總覺得見過你卻又想不起來呢？”
他笑笑，給她倒了杯水：“山水有相逢，也許有一日你我見過，只是在下和你都不巧忘了而已。”
她拍拍自己的腦袋：“也許你說的對。我的頭很疼，什麼也記不住，什麼也不願意去想。”
“聊什麼這樣開心？”秦錚推門而入。
袁心笑了笑，突然愣愣地望着秦錚。
秦錚疑惑：“怎麼了？”
袁心突然吐了口血：“你不是秦錚，我師兄在哪兒？”
他猙獰一笑：“眼珠子倒是很利，只是太晚了。”他抽出一把匕首就朝她狠狠地刺過來，袁心翻身一滾摔在地上。
袁心開始不停地咳嗽：“我跟你究竟有什麼仇？”
“羅嗦！”他來得又快又急，袁心根本抵擋不住。
陳清裡擰眉：“住手！”他閃身折了那人的手，“休要過分！”
他居然忌憚陳清裡，呵呵一笑：“九王爺，我勸您不要多管閒事，免得被人怪罪！”
陳清裡微微一笑：“你都這樣說了，那本王就留不得你了。”
他奸狡如狼，狠狠一笑竟然自己折斷了一隻手：“幹這一行的，從來沒有死在別人手上的！今天我回不去，明天還有其他人來。哈哈！”他看似要自盡卻匕首一轉朝陳清裡刺過去。
袁心大叫：“小心！”
陳清裡一避，扣住他的手順勢一動，那匕首就刺進了那人的脖子裡。
袁心覺得噁心，捂住心口不停地喘氣：“你沒事吧，要是沒事可以扶我一把麼？”
他笑笑：“我沒事。姑娘有沒有事？”
她搖頭，擦掉了嘴角的血跡：“我沒事。”回頭緊緊地看着他。
他笑：“怎麼了？”
“我越發篤定見過你，只是你到底是誰呢？”袁心分外頭痛，捂着腦袋很苦惱。
他將人扶起來，故意說道：“姑娘若是想要搭訕本王，本可以有更好的法子的。”
她沒反應過來：“嗯？”
他忍不住笑：“這世上說見過本王的人不少，可本王實際見過的少之又少。”
她反應過來撲哧一笑，可這一笑了不得，捂着心口又開始咳嗽起來：“咳咳，你這人可真有意思，淨往自己臉上貼金。”
他拍拍她的背，輕輕地安撫着她：“你身子不好，應保持心境平和。”
她搖頭：“這個道理我知道的，師兄也這樣跟我說過。只是我不喜歡，我活着已經很不容易了，爲什麼連笑都不能笑？連開心一下都不能，活着可沒意思。”
他沉默了些時候，才道：“現在不笑，是爲了以後可以多笑笑。此刻若沒有命在，哪裡有來日暢快大笑的時候呢？”
“你說的有理，我師兄呢？”
陳清裡眼睛一眨：“你看上去很關心他。”
袁心點頭：“師兄對我很好，師母一早就將我許配給師兄了。”
“那你自己呢？”
自己？袁心皺眉：“師兄對我是很好的，嫁娶之事……我蒙師母救命，她老人家的話我不能不聽。”
他沉默。
“你爲什麼這麼問？”
陳清裡緊緊地盯着她，甚至握住她的手：“若是有一日你想起了前事，發現你以前有了心上人，你還會嫁給你師兄麼？”
她將手抽出來：“到了那時候再說唄。”
秦錚急匆匆進來，正看見這一幕，皺了眉頭：“心兒好些了？”
袁心露出笑意，有些不滿地看向陳清裡：“他惹我生氣，本來我已經好多了的。還有這個人。”指着地上的屍體。
秦錚上前一看：“你怎麼認出不是我的？”
陳清裡輕嘆一聲：“姑娘好好休息，本王先出去了。”
袁心睜着大眼睛，活像一個想要誇獎的娃娃：“師兄我是不是很厲害，我一眼就看出來不是你了。”
秦錚眼裡隱隱露出笑意：“心兒真是厲害。”看她怯弱不勝的模樣心下憐惜得很。
袁心抿嘴一笑，輕輕地靠在他懷裡：“師兄你剛纔去哪兒了？我很擔心你。”
“方纔見你們聊得很開心嘛，怎麼心兒還會擔心我？”
她嘟嘴：“誰聊得開心了，他好心來看我，還順手救了我一救。若不然，現在我就不是死了大半個，而是整個都死了。”
秦錚瞪眼：“胡言亂語！我真是縱了你，縱得你愛說什麼就是什麼全沒忌諱！你說吧，我要怎樣罰你？”
她抿脣一笑：“師兄，好師兄，我是病人，能不能求免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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