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嵐所言極是,自己果真沒有出息,看見左龍淵有了白髮便鼻子一酸,滾下淚來。
吸了吸鼻子,抽泣幾聲,伊薇突然環住他的脖子,本就坐在他膝蓋上,如此一來,便整個蜷縮在了他的懷裡,滄葉寒說得不錯:情到濃時天地唯於你我二人,眼下伊薇就不管不顧了,只有一個念頭,請求左龍淵:“你喝了那神水吧?那是九毒門的珍寶,指不定有用的!”
“若是有用,大哥和老八,都不會死。\”左龍淵失笑,笑裡是對伊薇懵懂無知的寵溺和縱容,“別浪費在我身上,將來興許對你有用……”
“可是……”
“眼下……”不待伊薇躊躇辯解,左龍淵出語打斷,口吻是出奇的溫柔、深眸也驀地淌出迷離,“陪我一晚。”
伊薇柳眉一皺,身子微顫,粉脣卻已然被他那兩瓣薄脣擒住,柔柔撕磨、輕輕吮吸,動作遠不似從前的狂風驟雨,讓伊薇陡然感到他的無力後,便放棄了推拒的念頭,任他探出舌尖撬開貝齒,與自己糾纏百般、迴轉甜蜜。\
終是最貪戀,這等溫熱如火的懷抱。
然後於無意擡眸見,伊薇又詫異而汗顏地發現,不知哪個好心人,竟在走之前把廳門廳窗都關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眼下雖然仍是偌大一個空間,卻只是他二人的私密空間,縱使外頭兵荒馬亂、天旋地轉,也不曾侵擾了這一方的癡纏如水蕩來,漣漪疊疊、如癡如醉。
往事如潮涌來,伊薇的腦袋,一瞬空白一瞬雜亂,卻不知何時自己的衣裳已被盡數褪去,如今正一絲不掛地被左龍淵抱在懷裡,春光大泄,在昏暗裡悄悄羞赧。\
正在迷惘之際,身子忽被左龍淵一手抱起,在他另一隻手迅速掃落桌案上玉碟銀盞,聽得一陣清脆如銀鈴般的破碎聲響後,伊薇柔弱無骨的身子便被他放倒在了平坦冰涼的桌面上。
背脊微涼,伊薇低吟出聲,左龍淵卻已速速除去身上外袍將之順勢一裹,然後一處炙熱便驀地抵上了伊薇溫潤的兩腿之間。\
如此一來,哪裡還有半絲涼意?只有滿身血液肆虐奔流,和燒到耳根子的熾熱如灼,他,倒是進入正題得極快極準,眼下已然開始抽動,有力的衝撞,哪裡似方纔的疲倦無力,分明比先前的每一次,都要狠烈暴虐!
伊薇不禁吃痛出聲,呻吟漸強、嬌喘劇烈,只愈發勾起了左龍淵霸佔的慾念,不得不加快擺動抽送的速度、猛增深深抵入的力道,往着最高點,勃發澎湃的激情和無盡的愉悅……
那一夜,究竟是如何結束的,伊薇到底還是記不清了,只依稀知道在那一間昏暗的大廳內,左龍淵不斷深入的索取,永無止盡的渴求,生生將自己折騰到精疲力竭,幾欲昏迷,最後失去意識之前,朦朧中僅聽到他低喃的一句話:“楚伊薇,本王此生不放你……”
彼時黎明將近、星辰無光,月華慘淡得沒入雲端,黎窮雁在夢裡,竟沒有疼到撕心裂肺,而是遇見了一位如精靈般的女子,從不曾見過,卻恍如隔世地熟悉她的味道……
如扇睫毛覆蓋的眼皮之外,緩緩被一股刺目的光線籠罩,伊薇不得不睜開眼睛,震然發現天已經亮了,而自己,眼下正直挺挺地躺在公主府寢臥的暖牀上。\\\
牀沿一邊,是一襲藍影透出似笑非笑的妖嬈神情,琥珀瞳孔裡,莫名流溢三分冷冽。
如醍醐灌頂,赫然起身,伊薇一把扯開被子,然後又迅速收攏,好在,衣衫完整,毫髮無傷,虛驚一場過後,卻莫名感覺昨晚與暴怒龍的癡迷纏綿,恍如一場落英繽紛的夢魘。
“我……我怎麼會在這裡?”反應委實遲鈍,伊薇這才兢兢戰戰問出了困惑。\
黎窮雁嫣脣輕扯,輕語反問:“你不應該在這裡嘛?我一醒便過來看你,你一直都在這裡啊。”磁膩的嗓音何其誠摯,伊薇卻詫異於爲何那兩汪琥珀妖瞳,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的脖頸。
脖頸咋了?伊薇下意識探手一摸,卻不曾摸到任何異樣,想來是妖孽看倦了自己,已然無處可看,便看看粉嫩的脖子吧,有朝一日一口咬下去的感覺,應該是美味可口的。
念及此,腦瓜子裡赫然浮現昨晚的**場面,羞得伊薇無地自容,更覺百般愧對黎窮雁,一時間怔怔然不知所云:“黎子我……我昨晚……”
“薇薇……”黎窮雁卻突然開口打斷她的躊躇,眸光比伊薇還要歉疚,“我也不知道爲什麼,這幾夜的夢裡,總被一個陌生女子闖入,似你又不是你,揮散不去,委實苦惱。\”
伊薇心下一顫,嗔怒道:“你莫不是看上哪家的小姑娘,移情別戀了吧?”話出口後頓覺幸災樂禍,轉念一想何嘗不是好事一件,“其實這樣甚好,這天底下,本就沒有吊死在一棵樹上的男人……”
“薇薇!”黎窮雁沉聲打斷她的妄想,眉目陰森,口吻卻婉轉含笑,“後天就有雷雨,我們可以啓動聚寶盆了。\”
“後天這麼快?”伊薇大驚,一直唸叨着回穿回穿,如今迫在眉睫了,反倒懦懦怯步了,然而黎窮雁嫣脣輕啓,是不容拒絕的蠱惑:“薇薇,你放心,我帶你回家。”
放心個頭!伊薇櫻脣一張,細不可聞地碎碎念着,如今左龍淵身中薄情散,自是一百個不放心,雖說昨天送去了續命神水,還與他狂風驟雨了一夜,但如此強悍一介天人,若是就此跨了,真真的天下之大不幸,不看着他東山再起將黎媚踩死在腳下,伊薇是不甘心就此一走了之的,於是望着黎窮雁滿目歉疚,囁嚅問道:“能不能……再緩兩天回去?”
絕世美豔的臉龐上,如妖笑靨漸漸淡去,琥珀眸子溢出絲絲悲涼,嫣紅脣角卻徑自強扯起一抹妖嬈弧度,冰涼的手指觸上伊薇那被自己凝視了老半天的脖頸,輕輕摩挲,喃喃低吟:“多留一天,便多一道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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